顏面
嘉金金今天罕見的沒加班,傍晚剛過就回家了。廖茵茵正在客廳看電視,回頭看見嘉金金這麼早就回來了,有些不適應。
“那是什麼眼神,我是回來早了,還是不該回來,這還是我的家嗎?你們這些寄生蟲。”嘉金金尖酸刻薄的話常掛嘴邊,彷彿只有這樣說話才心情舒暢。
“哪有。”廖茵茵溫溫喏喏地,立刻從沙發裡站起來,“餓不餓,我去熱菜。”
“當然餓啊,掙了一天錢的人怎麼可能不餓,這也要問。還有,要讓我吃剩菜嗎?”嘉金金彷彿心情有異樣,彷彿在自言自語,而後回房換衣服,又回來餐廳,坐下,等吃。
廖茵茵已經把菜飯湯擺放整齊,也在桌邊坐下來,問:“今天是哪個合同簽署的不順利了,惹到嘉總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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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心情不好嗎?”嘉金金嚴重懷疑廖茵茵的眼神有問題。
“那是心情太好了嗎?”廖茵茵不解。
“你沒事研究我心情做什麼,那兩個寄生蟲呢?”嘉金金轉移話題。
“一隻在她房間裡,另一隻還沒回來。”廖茵茵答。
“哪隻沒回來?”嘉金金微微皺眉。
“小的那隻。”
“給她打電話,半小時之內回來,否則鎖門。”嘉金金下令。廖茵茵於是去打電話給果晴晴了,抱着電話還補充了一句:“嘉總今天心情不知怎麼了,你趕緊回來,別自找不痛快。”說完掛了電話,回到餐桌前。
嘉金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爲什麼總拿我當令牌,你也是CEO一個,發發飆,立立威不行嗎。在公司對那些不能安分守己的人不用那麼客氣,否則只能人善被人欺。”
“我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大表姐,誰敢欺負我。”廖茵茵極少撒嬌。
說到這,嘉金金不禁思索,道:“歐老太太看來真是糊塗了,老糊塗了,不然怎麼會讓你做CEO,而不是我呢,我這麼有魅力。”
廖茵茵燦爛的笑容也很安靜。
“義賣的事我聽說了,那幅畫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是歐氏拍得的嗎,這樣一來顯得太沒面子了。”嘉金金問起。
“沒關係的,誰拍不是拍呢,可能那個小女生喜歡吧。”廖茵茵想起那個女孩子衝蕭木書笑,她的眼神裡有肆無忌憚的愛慕之情。
“做了CEO就不能和做普通職員一樣,要時刻維護家族形象,原本說好了歐氏拍得,就是歐氏,如果媒體藉此大做文章,甚至會影響歐氏的股價。”嘉金金知道廖茵茵是一個溫柔安靜的性格,要她在商場廝殺,有點不現實。不知道姥姥爲何做此安排。
廖茵茵兀自陷入了淺淺的沉思,因爲想起了蕭木書,莫名輕易難以回神。嘉金金喝着飯後甜湯,也想起蕭木琴,這個傢伙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這一整天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不會是花花公子一個吧,如果他敢無視她的存在,她會讓他知道萬劫不復的滋味。想到這裡,嘉金金扔下勺子,匆匆回房去了,她要給蕭木琴打個電話,問問今日爲何平靜的如此反常。
還沒關好房門,蕭木琴的電話已經打來了,他今日家族開會都上蕭山了,所以根本找不到信號,但是他沒說這些,只說了一堆甜言蜜語。嘉金金面無表情的聽着電話,看似淡定的很。
涼悅悅聽見動靜,下樓來,見廖茵茵正在收拾盤子,於是挽起袖子去刷碗幫忙。
“你別動手了,我已經沾手了,有油。”廖茵茵看了看剛做完美甲的二表姐。
涼悅悅於是轉身坐到餐桌前,懶懶地:“茵茵,你說我比我同桌差在哪裡?”
“誰?那個脾氣特別不好的女生?”廖茵茵麻利地刷着碗。
“嗯,她就要結婚了。”涼悅悅百無聊賴,鬱悶得想要喊一嗓子。
“那對方的脾氣一定很好,才能容忍她。”廖茵茵關於二表姐上學時的這位同桌雖然沒見過,但是常聽提起,所以知道一點。
“他脾氣也不好。”涼悅悅皺眉頭。
“那日子可怎麼過。”廖茵茵順勢答曰。
涼悅悅終於忍不住了說了:“他就是我的那個暗戀男。”
“啊?”廖茵茵險些摔了盤子,驚訝地兩手泡沫地回身看着二表姐,怪不得她一臉愁容。“怎麼會這樣?”
“唉,我怎麼會喜歡他的,做朋友多好,現在可好還讓我幫忙籌備婚禮,有時候他對我的態度真的讓我很混亂,他有時候對我比對他女朋友還好,他脾氣臭臭的,但是對我他從來都不大聲說話。”涼悅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有些男的就是笨了一點吧,喜歡誰都搞不清楚,二姐,你確定他喜歡的人不是你嗎?”廖茵茵知道涼悅悅對這位暗戀男的感情,幾乎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這些年苦苦追隨,也不曾交往過其他男人。
“要我直接跟他表白嗎?他應該不是個笨人啊,那麼會賺錢,腦袋應該很靈光纔對啊,但是他只把我當最好的朋友,當藍顏知己,當閨蜜。我鬱悶,經過我幾年的艱苦努力,我已經成功的把我的最愛經營成了最閨蜜。我真是成功中的失敗,失敗中的成功。”涼悅悅對自己相當無語了。
“現在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要不要試試?是擔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廖茵茵暫且停止了刷碗動作,洗了手,坐到餐桌前,來陪二表姐談心。
“如果知道我一直暗戀他,他會不會覺得我一直都在騙他啊,他最討厭被欺騙了,更何況他自認只有我這一個好朋友,如果發覺被騙,將來對他的友情觀點將會產生多麼惡劣的影響,或許他這輩子就不再交其他朋友了而導致了友情缺失,人生中愛情友情親情缺一不可,如果缺失了友情,他難過時,誰陪伴他了。”涼悅悅的冥想。
廖茵茵想了想,站起身來,“我還是繼續刷碗好了,你這個問題好像太難解決了,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解決了的。”說着她已經打開水龍頭繼續了。
“這輩子如果不能嫁給他,我還有什麼意思,我出家算了。”涼悅悅暗自傷懷。
“也行,現在看破紅塵也來得及。”廖茵茵發自肺腑的一句。
“你這是在寬我的心嗎?”涼悅悅立刻來了精神。
“那就去跟他表白吧。”廖茵茵激將法。
涼悅悅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着腦袋從餐桌前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回去:“我還是去網上繼續看婚紗吧,明天還要去各家酒店實地看看,唉,我這是什麼命啊,暗戀的人結婚,還得幫忙操持婚禮,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二表姐涼悅悅雖然苦惱,但總算有個自己暗戀了多年的人,但是廖茵茵連個自己喜歡的人都沒有,反而直接邁進了聯姻的漩渦,廖茵茵對自己的愛情自然也是充滿了感慨
“三姐。”
廖茵茵剛收拾完餐廳客廳,回到自己房間,就聽見果晴晴的叫聲,隨後人才來到門口,風風火火地樣子。
“你回來了,大姐很生氣,去跟她報到了沒?”廖茵茵催促着果晴晴去嘉金金房間。
“我剛從她房間躡手躡腳地經過,聽見她正在講電話,所以我就趕緊跑過來了。”果晴晴摘下身上的小側揹包,坐進一個鞦韆圓椅裡,晃起來,像是有話要說。
“什麼事?”廖茵茵也在旁邊坐下,準備聆聽傾訴。
“我認識的那個古風男”果晴晴難得欲言又止。
廖茵茵等着聽下文。
“其實他也沒那麼討厭。”果晴晴言而總之地總結了一句。
“哦?”廖茵茵有些訝異的表情,果晴晴雖然無厘頭,但是認定的事情很難轉變,這次居然有所轉變,確實令人意外。
“我去買畫,古風男要跟我爭畫,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或許你有意打算找我幫忙做模特,誰讓我天生麗質,一幅魔鬼身材外加一幅魅惑的面孔,我早就發現我是做模特的料了,我自己的動漫社不也常常拿我自己做原型創作嘛,只是沒想到我這幅尊榮還能做傳統畫的模特。”果晴晴的話匣子還是打開了,五分鐘之後,“然後那個小販老闆就跟我瞪眼,說我吃了魚串沒給錢,他什麼記性,我怎麼可能欠他魚串錢,但是最靈異的事情發生了,我居然也忘記了是不是給過他錢了,你說三姐,就三塊錢的事,我當街跟他吵吧,怕自毀形象,不跟他理論吧,彷彿真的是我的錯了,所以我決定”又五分鐘之後,“吃了就吃了唄,你說古風男有多囉嗦粘人,非要請來請去,是不是利用吃飯的機會想多見我幾次,真是狼子野心”再五分鐘後,“我就跟他們理論,徹底闡述了做美甲對人身體的傷害,但是他們都聽不進去,爲了美麗都豁出去了,最可惡的是,我最後也沒忍住,美甲店搞活動,我也就做了美甲了”伸出手來給廖茵茵看,指甲粉紅色鑲鑽,十分可愛。
廖茵茵點頭,對於小表妹這種沒有主題和主線的說話方式已經習以爲常,只要思維跟着她走就好了,也不用打斷她,而且可以聽到很多新鮮的趣聞。而每次打斷果晴晴話題,將她拉回到現實中的,只有嘉金金。
“你知道回家了,這裡是賓館嗎,”嘉金金聽見果晴晴在廖茵茵的房間裡的高談闊論,所以跟過來,立在房門口,惡狠狠的表情。“現在幾點了,你是不認得時間還是不認得回家的路,我怎麼給你規定的,晚上九點必須到家,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三姐明天還要上班,你纏着她胡聊什麼。”
果晴晴已經站起身來,縮頭縮腦,誰讓她寄人籬下呢。嘉金金也果然拿出了殺手鐗:“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把你的行李都扔出去。”
“知道了啦,人家不敢了啦。”果晴晴趕緊求饒,但是嘴也不閒着:“九點確實早了點嘛,朋友們家長都規定是十點或十一點回家就可以了。”
“你說對了,”嘉金金面無表情地盯上小妹:“誰讓我不是你的家長呢,你還偏偏賴在我這裡,讓我多操了多少家長的心。你對得起我嗎。”
果晴晴是說不過嘉金金的,而且吃人嘴短,拿人也手短,動漫社全靠嘉金金的支柱也勉強維持,不然果晴晴一定蹦起來跟嘉金金戰。
“怎麼,又想蹦起來跟我戰了,你打算蹦多高。”嘉金金彷彿會讀心術,扔下這句不冷不熱的挖苦,轉身回去繼續工作了。
果晴晴原地無語,狠狠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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