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黃口小兒,竟敢口出污言穢語,辱罵聖使,你可知該當何罪?勸你立刻離開這裡,我們寬宏大量可以不予計較,否則的話……”四聖使黑着臉,內心有些彷徨。
真是見鬼,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怎麼會如此恐怖?
站在他對面的,正是剛從龍泉山脈匆匆趕來的即墨煜。此前,他一直在操練那些鎮國公府的護衛,可以說比對自己的下屬還要盡心。若不是恰巧遇到一點兒小麻煩,擔心他們應付不了,他也不會晚來一步。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之前就在水燁身上下了符咒。不然的話,恐怕現在的他早已追悔莫及。
想到水燁身上那些燒傷,他的眼神變得更爲幽冷。嗤的一笑,道:“否則如何?”
“你……”四聖使剛吐出一個字,張着嘴的動作瞬間定格。
只見即墨煜的雙眼從澄澈的紫色慢慢轉變成了純粹的黑色,瞳仁中不見一絲光亮。眉間的硃紅印記彷彿活了一般,閃爍着詭異的紅光。絲絲縷縷的黑色元素縈繞在指尖,凝聚成一團純淨的墨色。倏然一笑,那團墨色的元素如同靈蛇一般襲來,眨眼間將他裹了起來。
三聖使瞳孔一縮,眼前已被漫天的血霧所充斥。
一想到剛纔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就不見了,他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穩。
這……這怎麼可能?
君主巔峰的實力,竟然只在片刻間就消散無形,這是何等的實力,何等的可怕?
“暗系?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三聖使面色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可令他絕望的是,回答他的不是對方的聲音,而是綿密陰冷的暗元素。剎那間,猛烈的窒息感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眼。暴突的雙眼裡佈滿了驚恐和不甘,緊接着化作片片血霧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一旁的金麟見狀,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想到自己之前還衝他大呼小叫,叫他死變態,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原來他對自己還是手下留情的,不然恐怕就跟那兩個聖使一樣,死得連渣都不剩。
不過,其實它也沒說錯,這男人就是個變態。不僅是光系魔法師,竟然同時還是暗系魔法師。自古以來,光暗兩系都是最特殊的元素。能同時修煉兩種元素,還能修習到如此地步的,恐怕這世間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對了,沒準以後還要加上那個臭丫頭。兩個變態,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即墨煜沒有理會金麟的反應,抱起水燁回了鎮國公府。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御聖門。
偌大的執法堂中,五長老悠閒地飲着茶。一名弟子心急火燎地跑了進去,急報道:“長……長老,不……不好了!”
“怎麼回事?這裡是執法堂,着急忙慌地成何體統?”五長老將茶杯砸在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他本就長得嚴厲,橫眉立目之下更讓人覺得膽寒。小弟子見狀委屈地撇了撇嘴,差點兒沒哭出來。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囁嚅道:“長老,剛剛弟子和師兄打掃聖堂的時候,發現三聖使和四聖使的靈魂玉簡碎了!”
“什麼?”五長老“騰”地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聖堂的方向走去。
聖堂,可以說是御聖門裡比較特殊的一個地方。凡是御聖門的高級弟子,都會在晉升之時留下自己的一道屬於自己的靈魂氣息,封在玉牌中做成靈魂玉簡。這樣做,就是爲了關注弟子的生死。不管相隔多遠的距離,只要受傷或者死亡,都可以從玉簡中反映出來。
如今三聖使和四聖使的靈魂玉簡碎裂,則說明兩人不僅死了,而且連靈魂都沒有留下。
衆所周知,在蒼穹大陸中,凡是晉升到君主巔峰,就可以修煉出屬於自己的精魄。精魄不僅可以保留本身一半的實力,還可以保護靈魂不滅。只要運用一些秘法,就可以借體重生。但,若是精魄被毀,則靈魂消亡。到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決計是救不了的。
聽到兩人死亡的消息,就算是一貫冷靜自持的五長老也有些淡定不了了。
別人也許不知,但他身爲御聖門的五長老自然知道一些秘辛。這片大陸中,由於界的壓制,沒有人能修煉到尊者以上的級別。而就算是尊者級別,也沒可能在殺死兩位君主巔峰的聖使後毀掉他們的精魄。能夠做到那種地步的,除非是已經修煉到尊者級別的暗系魔法師。但,這片大陸唯一的暗系魔法師就在御聖門中,就是在他排名之上的二長老。
二長老自然不可能殺死兩名聖使,那隻可能是從另一片大陸過來的強者。難道說,這片大陸在平靜了數百年以來,終於要迎來一場大震盪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消息他就不得不稟告門主了。
想到這兒,五長老的臉色不禁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