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風月寶鑑啊。”我毫無形象的坐在宮殿前的臺階上,不顧人來人往怪異的目光。
“恩?”他站在我身後,不得不說,非常的優雅。
“很無聊,我不喜歡這個皇宮。”我雙手撐着頭,望着天。
“爲什麼?你開始不是挺興奮的嗎?”
“可是,又不准我到處走,只讓我呆在這個宮裡,真的很無聊啊,最最主要的是,”我舉起,圈個框框,“你看看這裡的天空,連看出去,都只有這麼小的一片片,感覺像被禁錮在了這裡一樣。”
風月寶鑑沉默了一下,坐到我身邊,“真這麼想走?那我們回去吧。”
“不行啊,”我搖頭,“我答應了的,七天,都要在嬴政身邊。算了,”我握拳,“不過也就七天而已,我們那些老師知道我能來秦皇宮住幾天,還不羨慕死。而且不是已經過了五天了嗎?後天就可以回去了。”
“笨蛋!”風月寶鑑輕輕的,不怎麼太責備語氣的扔了一句話出來,“把我原身拿出來。”
“恩?有什麼問題嗎?”我從懷裡掏出鏡子。
“想看什麼?”
“啊?”什麼想看什麼?
他手輕輕撫過鏡面,鏡面,像電視般有了圖象。
“哇,好厲害,可以看些什麼?”
風月寶鑑微微一笑,看得我一呆,“過來看。”
我湊過去,鏡面上顯示的畫面,是碧藍得幾乎透明的天空,周圍,各種各樣綠色的,鮮嫩的,隨着輕風搖擺起舞的草叢,後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從近處稀疏的灌木開始,到遠處的參天大樹,沒有一棵樹,我能叫出名字來。草叢中間,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孩子,正傻傻的張着嘴巴。
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風月寶鑑,見到霸王龍的場景?
“好傻哦。”
“你說的是你自己!”
“= =+沒錯。”
“笨蛋!”
不知不覺間,已是近黃昏了。
“夫人,請回吧。”有使女尋了來,“大王有使者前來。”
“哦,好的,謝謝。”我收起鏡子,拍拍裙子,轉回宮中,不知道嬴政派使者來做什麼?他最近都沒來這裡,叛軍的善後工作,很忙吧。
“夫人。”剛踏入屋中,一位碰着匣子的老人,對着我行禮道。
“老人家快免禮。”我真不習慣老年人給我行禮。
“夫人,這是大王派老朽送來的。”
“哦?是什麼?”我視線隨着轉了過去。
老人捧着的,是個長方形的盒子,一見之下,我立刻被它吸引了過去。
“這是劍匣。”
老人的聲音,忽然顯得模糊起來。
打開它打開它打開它。
心底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催促着我打開眼前這個精美絕倫的劍匣。
我伸手,打開……
這,這是。
匣裡,只有一截劍柄,古樸的花紋裡凝固着歲月洗滌出的高貴典雅,讓我一見之下立刻傾心,只是,爲何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
“夫人,請握住劍柄。”送劍來的老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疑惑的握住劍柄,入手,輕若無物,卻意外的和我的手如此相合,彷彿等了千年萬年,等待的,不過是這一刻。
“夫人請看。”
隨着老人的聲音,我回過神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時,正是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我握着的劍柄上放,本該是長劍劍身的地方,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
,劍影只存片刻,就隨着白晝的消失而消失。
有影無形,難道,是傳說中的上古名劍——承影?!
“夫人請將劍揮向這顆樹。”
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
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着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
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我向本該是劍身看着卻空無一物的地方伸出手去。
下一刻,指尖驀地一痛,鮮血涌出,一瞬間,勾畫出一柄精緻到極點的長劍形象,又驀然隱去。
隨即,連我手裡的劍柄,也不見了蹤影。
劍呢?劍呢?
“這是,承影認主?”另一旁,老人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這個,請問,您看清楚了劍到哪裡去了嗎?”我不好問一直沒出聲的風月寶鑑,只好抱着我是傻瓜的感覺,硬着頭皮問老人道。
“稟夫人,”老人的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轉變,“劍,還在您手中。”
“啊?”我張開空無一物的手掌,左看右看都沒有任何東西,“那個,我怎麼沒看見?”
“請夫人在心底呼喚劍名即可。”
在心底呼喚?和呼喚風月寶鑑一樣的方法嗎?我想着,默默在心裡念道,“承影。”下一刻,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劍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天,難道,這原來是個玄幻故事?
“恭喜夫人,承影認主,老朽只是聽聞,從未見過。”
“認主?什麼意思?”我抓着劍問道。
“夫人不必拎着劍,”老人看着我像是抓菜刀的東西,尷尬的笑笑,“請夫人像呼喚劍那樣收起劍即可。”
我一動念,果然,承影消失在我手中。
“承影認主,即是說劍和主人成爲一體,不離不棄。”老人解釋道。
“您的意思是說,”我渾身彆扭起來,“承影,在我身體裡面?”
“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我乖乖的舉手,“我可不可以問個問題?”
“夫人請問。”
“那個,如果我彎腰的話,劍會不會把我戳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