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早說過了,我是個平常的女孩子,所以這個時候失聲尖叫是每一個正常女孩子都會有的行爲。
遲大帥哥臉上的迷茫表情在我一叫之下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只見他微微皺了皺眉,自己捂住了耳朵,還不忘撇撇嘴,做了個孩子氣的動作。我想,如果不是他以爲我還是那種摸不到的“東西”,八成會捂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我的嘴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叫完了,我也冷靜了許多,雖然指着遲塵盡的手指還是有些顫抖。
遲大帥哥放下手,面露苦笑,“這句話,該是在下問姑娘纔對,姑娘將在下帶到了哪裡?”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使勁抓了抓頭髮,“阿鏡給我一個用的能力,不可能帶個人過來啊!”
遲塵盡不似我的激動,貌似完全冷靜了下來,攤手,戲謔一笑,“該說不可能的,應該是在下才對。”
看着他這樣戲謔不經意的笑容,我的情緒也漸漸跟着冷靜下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多帶了一個人到了現代而已,只要讓阿鏡把他送回去,也就萬事OK,再說了,他一個古人,就算再厲害,在現代,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盤,應該沒什麼危險性吧。
見我情緒平復下來,遲塵盡微微一笑,“姑娘好象已經冷靜下來,那麼可以告訴在下,這裡,是什麼所在嗎?而且,”他說着,略略眼神往我脖子以下移了移,隨即飛快的轉了開去,“姑娘還請穿上衣物。”
我沒穿衣服?被他這話嚇了一跳,我低頭,因爲是夏天,所以我身上穿着對一個正宗的古人來說過於清涼的吊帶背心+短褲,不過都包得好好的啊,又沒露啥。
我撓頭,“這個,啊,遲公子,要知道,這個世界,耶?這個地方,和你所在的那裡有很大的差別,其中之一就是女性的穿着,我這樣穿,在這裡是很正常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把視線一直鎖定在我脖子以上。= =+”
“姑娘的意思是,這裡所有姑娘都這樣穿?”遲塵盡驚訝的回頭。
我點點頭,覺得這樣站着說話好象不是待客之道,忙指着牀邊,還順便拍了拍,“請坐。”
話一出口,我暗叫糟糕,好象,坐女孩子的牀這種動作對於古人來說刺激大了一點,沒想到,這位遲大帥哥倒不是拘泥於形式的古板人,環視了一下四周,我的小臥室裡,好象除了足夠寬敞的牀之外,真沒什麼坐處。當然,是以他的眼光。我倒是覺得到處都可以坐,比如飄窗,比如鋪了木地板的地板。不過我總不能招待人坐地板吧。
所以遲塵盡也只是略一遲疑,便在牀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我對他好感頓生,真是好氣魄,處驚而不變,也能隨時事而變通,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啊,對了!”我一拍手,站起身來,“遲公子,請問喝什麼?”
“喝什麼?”遲塵盡明顯沒反應過來,“姑娘是問在下喝哪種茶水嗎?在下不拘這些,姑娘撿方便的就成。”
我滿頭黑線,茶個屁,老子這裡只有罐裝烏龍茶,喝不?也懶得說明,打開房間裡的小冰櫃,拎出早就冰鎮好的酸梅湯,倒了一杯遞給遲塵盡,“我這裡只有這個,公子將就些吧。”
“哪裡,姑娘客氣了。”雙手從我手中接過玻璃杯,饒是如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姑娘,這是上好的琉璃所制吧。”
我點點頭,也懶得去解釋,要解釋的話,怕只我這屋子裡的東西幾天幾夜都解釋不完。
遲塵盡接過杯喝了一口,隨即臉色變了變,又看了看我剛纔開的小冰櫃。我忍不住翻個白眼,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調遙控器,放暑假好玩是好玩了,但是天真是熱死了,特別要近中午的時候。
在點開關之前,我還是看了一眼神色古怪的遲大帥哥,沒奈何的嘆息一聲,哎——再怎麼說也是我把人家弄來的,只好負責到底了,於是我揚了揚手中的遙控器,“遲公子,等下我手一揮,這屋子裡的溫度就要降低,你千萬別驚訝。”說着,我打開了空調。
“溫度降低?!”這時候遲公子的臉色,真已經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他飛快的瞟了我一眼,“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到底是何等身份?”
沒辦法,攤牌啊,我現在哪裡去找阿鏡來把他送回去啊。
我抓了抓頭髮,儘量找些他可能會聽懂的詞,“遲公子,是這樣的,我是一個旅人。但是我的旅遊和別人的不同。比如……”我無奈的抓頭髮,這個怎麼比如啊,這樣說好了,“比如,遲公子,我和你是同一時代的人,但是,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回到前朝去旅行,甚至前朝的前朝,甚至更久遠之前。我可以自己回去,也可以藉助別人的身體,只是靈魂回去,就像我借莫朝顏的身體一樣。這樣解說,你明白嗎?”
說罷,我小心翼翼的看向遲塵盡,他聽懂了嗎?又接受得了嗎?
豈料,完全是我多心了,遲大帥哥到底不同凡人,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前後一聯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這樣說,是姑娘你回程的途中不小心捎帶上在下咯。”
天,天啊!
不是要這麼聰明吧,很可怕耶!
雖然不甘不願,我仍是點下頭去,自己做的事,責任要自己承擔。
聞言,遲塵盡風華絕代的臉上,重新露出那種看似非常溫和,眉目流轉之間還略帶風情的微笑。只是,這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我毛骨悚然啊!
總覺得,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