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狐精一隻,沒奈何,我卻一點也不知道該如何照顧。
而且,美女的狀態只停留了一夜,就又變回了小小的一團雪球的樣子,我還真不知該怎麼養纔好。
想讓阿鏡幫着照顧一下,沒想到這平時溫和的人咬死了牙不屑幹。我看着他乾瞪眼也沒辦法。忽然目光掃到書桌上放的一本小白穿越小說,我陰測測一笑,“風月寶鑑,出來見我可好?”
白光過後,白衣雪顏的男子,似是讓酷暑都失了意義。我一語不發,直接將一團雪球遞了上去,風月寶鑑雖然和阿鏡是一個人,但是性子卻是大不相同,嘿嘿,佔着主人這個便宜,我不信風月寶鑑會不甩我。
果然,白髮男子只是非常難得的狠狠皺了皺眉頭,還是從我手中接過了雪狐。
我在背後偷偷比了個手勢,耶!
解決了雪狐狸精的事,現在迫在眉睫的,就是我的寶貝杯子了。
一大早,我按着沈叔叔提供的地址,來到他工作的公司。看看手裡的小紙條,然後揚頭,再揚頭,“好高啊,真是氣派的公司啊!”我嘆道,果然有實力,纔敢強搶民財啊!
走進大廳,我環顧四周,望望身邊行色匆匆西裝革履的先生,再看看身着職業裝,淡掃蛾眉的小姐們,低頭瞟一眼自己身上的吊帶短褲,真是格格不入啊。
就怕遇到小說裡面的那種什麼見老總還要預約,否則不見的情況,我來之前便撥通了沈叔叔的電話,所以通過前臺的時候,沒受什麼責難。沒想到我老爸這位朋友在公司裡的位置還不低,部門經理。看我一副清湯掛麪的樣子,前臺的小姐八成以爲我是沈叔叔女兒什麼的,對我還挺客氣。
沈叔叔的辦公室,在這棟樓的十五層。
敲門進去,沈叔叔笑得一臉慈祥,長大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這位叔叔,小時候的印象已經不深了。他倒是記得清楚,對我相當不錯。
閒扯幾句,我提到這次來的目的——那套杯子。
沈叔叔露出很爲難的表情,“小藍,不是叔叔不幫忙,我已經問過樓總,他就是不鬆口。”說着,他嘆了一口氣。
我偷偷翻白眼,廢話,如果這位樓總真是識貨之人,他能捨得還纔怪。
“沈叔叔,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您能讓我見他一面嗎?”我客氣的問道。
他沉思片刻,“好,這事兒我到底有責任,叔叔給你安排。”
我笑靨如花,“謝謝叔叔。”
沈叔叔幾通電話過去,很快,就了結果,那位傳說中的樓總,答應接見我。
我撇嘴,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奸商,在古代還被人瞧不起呢,瞧這樣兒,比我見過的皇帝架子還大。
說真的,這位樓總架子真的很大,沈叔叔作爲部門經理在十五樓,他還高兩層,在十七樓,而且,只有專用電梯才上得了十七樓。
電梯門打開,乾淨華貴的地毯一直鋪到門口。早知如此,我就穿鞋到泥巴里踏兩下再上來,髒死不償命。
走廊上,一色兒的落地透名玻璃窗,對於外面有人經過,沒有人擡頭,但是時不時視線落在你背後的感覺更讓人不爽。
沈叔叔帶着我走到一扇厚重的木門前,停下腳步,彷彿下意識的,他整了整衣服,然後敲響了門。
“進來。”隔着門傳出的聲音已經很模糊,聽不出聲音到底怎麼樣。
隨着門推開,我好奇的望了進去,我見過皇帝,見過將軍,見過陰陽師,連鬼怪都見過,還沒見過這麼有錢的有錢人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是一張巨大的紅木桌,桌後,端做着那位樓總。
說是端坐,也不盡然,他兩手相交,背靠着椅子,一雙眼睛正好對上我打量的視線。
好吧,也許我也是被風月寶鑑看的言情小說毒害的人,說到大公司的老總,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那種又酷又帥又冷的花花公子,在沒找到真命天子之前,花心自私加卑鄙無恥,遇到真命天子之後,專情弱智,外加兼計天下(也就是和真命天子有關的所有人)。當然,當然,這樣的男豬才討人愛嘛!如果再配上一個純潔天真遇事只會掉眼淚的女豬,OK,完美的劇情再現。
這位樓總,不是我說,絕對符合以上男豬形於外的所有特點。深邃的五官輪廓,看着就是個雜種。耶?不是,我是說,混血混血啦。(絕無歧視混血的嫌疑!)面無表情,恩,我撫了撫下顎,大約這樣顯得人比較深沉,外加有錢,很有錢!至於是不是花花公子,那我就不知道了。
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而且,眼裡審視的意味很深。
這時,沈叔叔很有禮的向他的上司問好,我含笑點頭,他不是我上司,不管我衣食,我只用打招呼,不用向他問好。
“請坐,莫小姐,”樓總裁做個手勢,相當有高高在上的感覺,隨即看向沈叔叔,“沈經理,我想和令侄女單獨談談。”
不用說,片刻之後,就剩我和他單獨相對。
對於初次見面的人,我還是相當有禮貌的,所以我並沒有像他一樣的坐樣。
“莫小姐,”他又重新靠了回去,似乎是覺得,對於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他浪費過多的精力,“你這次來,相信爲的是那套杯子吧。”
“是的。”我直接問道,“請問樓總能否把那套杯子還給我?”
他挑眉,慢條斯理的從桌上找出一疊文件,“在此之前,莫小姐能告訴我這套杯子的來歷嗎?”
“杯子來歷和是否歸還我有什麼關係嗎?”這樣的人,能坐到這樣的位置,肯定不簡單,我根本就沒打算要回答他任何問題。
“哦,來歷不明嗎?”他敲敲桌子,“我倒是聽說,在X市博物館,前段時間曾失竊過一套漢朝的……”
話未說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裡含着嘲諷。
我一怔,心跳快了一拍。片刻,我重新冷靜下來,“樓先生是在威脅我?”
他脣角微微上揚,似在微笑,卻笑而不語。
我向後一揚,靠到椅子背上,“我想,樓先生一定已經準備好了無數人證物證,證明我那套杯子就是失竊的那套,就算我有證據證明那套杯子曾經屬於過我,你也可以證明那套杯子是賊髒,這樣我如果非要討回杯子,那麼不但討不會,說不一定還背上盜竊國家財物的嫌疑。”
他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莫小姐年紀雖然不但,但是相當聰明。那麼,聰明的人一定識時務,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