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着耶白律的密室小墨一點也不陌生。當初小墨到來太白界報到身受重傷時,就是紀日照大人把他留在這裡養傷。當初住在這裡的時候從沒有經過大門,故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殊不知今天有幸到來,才發覺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密室。在房間外周圍佈滿法陣與禁咒,一層搭一層結構緊密,以小墨現階段的能力也得好幾天不眠不休的時間才能解除。但由紀日照帶路都不過是順手拈來的事。
起初還以爲紀大人會拒絕讓小墨見耶白律,於是準備了一大堆求情的說話,怎料紀大人居然很爽快地答應了,省下了不少功夫。而小墨不知的,是紀日照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進行審問,卻又問不出半點情報出來,有點心灰意冷。既然有人請纓想盡嘗試,何樂而不爲?
密室內的法陣與禁咒不比外面小,還佈滿司徒懸鈴的六道弦。六道弦是六道索的進階,司徒世家最有名的獨門絕活六道索,任仙,佛,人,鬼,妖,魔,通通都能綁,在諸天百界中可說是頂尖的技術。而司徒懸鈴的六道弦比六道索更爲恐怖,不單柔韌度其高,還非常合適道氣。現在竹人一日了紀日照的加持,耶白律被五花大綁地牢牢綑在房間的半空,周圍還佈滿了懸鈴的纏絲殺陣。要是敢亂動,隨時把他削成肉片。而他最常貼大土中身旁的白色油傘也被綁在房間的一角,被紀日照與遊申一同封印。整個密室簡直滴水不沾,根本不可能逃脫得了。
在半空中的耶白律滿身都是傷,還被紀日照的金光劍插滿全身。可當他見到紀日照時,仍然沒有顯露出半點疲憊,還得意地笑道:「喲,溫月牙,這麼晚又要來審問我?辛苦你了。」
紀日照明顯非常不爽,白色長袍一揮,召出來一道金光劍直打在耶白律身上。她這一擊可是故意避開他的要害。要是可以殺死這可惡的小鬼,她早就幹了。但無奈殺了他就沒法吐取情報。殺他一個容易,但殺死他之後難保會有千千百百個耶白律再度來犯。無論怎樣都得想法堵住他的出入口。他到底是如何來到太白界?爲何他每一個舉動都好像爲了“牠”而來?他到底如何做到自出自入?不查出來,太白界的危機一天都未能解除。
耶白律吐着血,道:「有事可以大家坐下來慢慢商討。明知道我死口也不會說,你把我打得再傷都沒用。」
紀日照怒瞪着耶白律,道:「你想坐就把話清清楚楚說出來。堂堂八重天階萬古,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幾名天階者給抓住,你把本宮當作三歲小朋友麼?」
耶白律淺淺一笑卻不作任何回報,氣得紀日照再召出幾道光劍。小墨及時制止。紀日照嘆了一口氣,把金光劍收起,隨小墨去。
小墨抱拳行禮,道:「耶白律,我想向你打探一位女生的消息。不久前她被一名女屍尊帶回到鬼域。未知你有沒有見過她?她是否安全?」
耶白律瞥了小墨一眼,笑道:「你智障嗎?活人到鬼域還能活?那叫什麼鬼域?不過見你這麼有禮貌,我就免爲其難爲你提供些情報。九幽後是爲屍鬼,身受重傷無法治癒。幸好有一頭屍尊奉上了一名女子跟她。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當天被屍鬼抓去的人不可能多,而且還是女生,那絕對是紫荊!小墨着急地道:「你能告訴我怎樣去找九幽後嗎?」
耶白律仰天長笑,道:「你把我當笨蛋嗎?告訴了你不就等於告訴你身後的綠茶婊?」
小墨急得立即爆出強勁的妖氣想要立即衝上前,可紀日照一手抓着小墨道:「小心。」
定睛一看,還差一點點,小墨立觸發了司徒懸鈴佈下的纏絲殺陣。明顯地,這陣不單是用來防着耶白律,還用來防着前來救助他的人。
紀日照再度召出幾道光劍以示威脅,道:「你不想死就快點說!」
即使再他再多捱幾劍,耶白律一點都不怕,依舊笑容滿臉,道:「我要是說了還能活着嗎?呀不,我本來就是死了。頂多灰飛煙滅罷了。哈哈哈!!!」
紀日照氣得一連打出多道金光劍,可換來的只有耶白律的笑聲。任她再多打多少把金光劍,甚至把他打成刺蝟一樣,還是問不出半點情報。
離開密室後,小墨正準備請辭,並立即連夜動身前往東方找懸鈴。畢竟紫荊還可能活着,而且事關重要,得立即通知懸鈴才行。
這時,一隻紙鶴突然從空間裂縫飛出,並降落到紀日照的手心上。紀日照毫不忌諱地當着小墨面前打開,隨即投影出一頭載着眼鏡的熊貓妖。紀日照搶着道:「怎了麥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大事!!!」麥麥的表情十分激動,可當他的餘光見到小墨時,卻又不敢開口。
紀日照會意到麥麥的不妥,道:「不礙事,你繼續說。」
「可是⋯⋯人柱⋯⋯真的要說?」
紀日照的耐性剛剛早就被耶白律磨光。她一字一句地道:「快點說。」
麥麥遲疑了一會,道:「那個⋯⋯文殊這個人真的可信嗎?」
本來小墨也不好意思避忌一下。可一聽到師父的名諱,小墨故事豎起耳聽。
紀日照想了一想,道:「這事關乎三千各界的生靈,在上一代戰役中佛門一直與我們同一陣線⋯⋯可信。」
麥麥撓着頭,道:「可他現在是仙道。」
紀日照難以置信地看着小墨,可小墨不比紀日照驚訝,並開始懷疑他們所說的文殊跟他的師父是不是同一人。小墨跟了文殊菩薩這麼久,怎能會看不出他是仙道之人?
眼見小墨一片茫然,紀日照道:「姑且可信他一把。畢竟仙道之人也容忍不下鬼魔犯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麥麥回答,道:「最近鬼族的侵襲愈來愈頻密,連魔族都摻了一腿,使我有點應接不暇。剛剛文殊再來拜訪,並帶了他的內傳弟子來,說封神一戰己經結束,而他的弟子未能封神,想爲他多增添一點歷練,故派他來協助我守護這裡。而他因爲要趕赴別一個戰場,丟下他的徒弟後就離開了。所以我纔想知道該不該信他好,畢竟你也知道我這裡⋯⋯」
紀日照疑惑地回頭看着小墨,道:「你有一個師兄?」
小墨搖頭示意,說;「我跟了文殊師父有好幾日年,雖然他常常失蹤,但從沒聽說過我有一個師兄,更從沒聽說過師父有收過其他徒弟。」
紀日照苦笑,道:「是剛收的徒弟嗎?區區一名地階幫不上忙,搞不好一個不小心掉到時間長河被撕成碎片就麻煩。請他回吧。」
麥麥不好意思地道:「他是天階三重,李靖的長子,李金吒。」
「不會吧!」紀日照忍不住驚叫一聲。假如小墨是他的第一個入室第子,他才地階高段,那來一個小師弟這麼快登上天階三重?可目前不是糾結這問題的時候,紀日照繼續道:「三重天階仍未能掌握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幫不上忙。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先不要理這個。」 麥麥搶着道:「現在來襲的人愈來愈強,你能不能把遊申調過來幫忙?我怕這邊撐不住。」
「太白界這邊也很缺人。你要我到時候一個人苦撐嗎?」
麥麥不好意思地道:「你堂堂萬古,怕什麼?要是我這邊的電池要是被搶了,你在裡頭怎麼苦撐也沒用。」
紀日照倒抽一口涼氣,道:「那就交換吧,李金吒換遊申。就這樣定。」
語畢,紀日照一手就把紙鶴燒掉,然後回頭跟小墨,說:「明天開始帶同你的兩個眷屬,還有青青一同到耀陽宮來。本宮親自指導你們直上天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