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儀的精神意念已越過了李管家撲向馮老大,奈何並未觸碰得到他一絲一毫。
“李管家您來了,啊!愕......快請坐。”馮老大竟然有點精神恍惚,額頭冒了冷汗。
“馮老大,你怎麼了?”李管家看他不對勁問了一句。
“阿,不知道啊。突然感覺一股殺氣逼近,我這心裡發慌的很啊。”馮老大轉過來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到門口守着。”
“是!”兩人出去了。
“李管家您坐,今日有什麼差遣?......”馮老大說。
煬儀看到了馮老大,心潮澎湃不能平靜,恨不得撲過去把他撕碎。激動之下體內氣息紊亂,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緩緩地睜開雙眼。
“哥哥!”冰璃焦急地叫到。
“大哥,你怎麼樣?”常樂急忙上前觀察着煬儀。
“我沒事?”煬儀緩緩地說。
“煬儀兄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你看到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事情?爲何心緒如此強烈地波動?大家都很擔心你!”實際上上官雲怡最爲緊張,一連急問五個問題。
“是馮老大,我看到他了,就在這聚寶樓。”煬儀說。
“大哥,在哪裡?我去!”常樂立即站了起來等待煬儀的指示。
煬儀捂着胸口輕輕咳嗽了兩聲,舒緩了一下身體想了想,這馮老大一定是受到那位人稱華山嶽先生的指派來到這裡,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勾當,還是打探清楚的好。
“常樂兄弟先彆着急,這背後有大陰謀,我先探查一番。”煬儀說到。
接着煬儀長舒了一口氣,運氣凝神再次進入了神魂狀態。可這一回僅一會兒煬儀便睜開了眼睛,他有些失望地說了一句:“人已不在聚寶樓了。”
“什麼!”常樂聽完已跑到了窗口向下望去。
“哥哥,不必心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冰璃擔心哥哥的身體。
“是啊,煬儀兄弟。我會找聚寶樓的人幫忙尋找此人,聚寶樓勢力遍佈全城,由他們出馬一定能很快有了消息的。你就放心了好了。”上官顯得更加關心煬儀。
“多謝上官姑娘。”煬儀說到。
煬儀心想:都怪自己心裡太過着急了,沒能穩住丹內氣息運轉,否則不會退散了精神力而退出神魂功法,結果就這樣丟失了馮老大的蹤跡,着實是可惜啊。不過這馮老大也實屬運氣好到了極致,屢次從自己眼皮底下逃過,難道他剛纔已然察覺出了我的精神念力?否則他怎麼會說:感覺一股殺氣逼近自己令他心慌。如果是這樣的話,一說明了這馮老大是個非常機警之人,並非是單純的運氣好而已;二讓煬儀想到了,如果其他人能確實地感知到自己的神魂功法,那如果自己的精神念力修煉到一定強大程度的時候,會不會練到殺人於無形?
“咦?小常樂兒去哪了?”上官說完向窗邊走去。
冰璃扶起煬儀也走了過來,三個人查看了一會兒。他們是在四樓最左邊的間房,牆外便是聚寶樓的側面街道了,這圍牆早已高過了二樓,而且牆面夠寬,以常樂現在的輕功躍到圍牆上,再跳到街道上簡直是小菜一碟。
“常樂兄弟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急忙追了上去。他並未帶走兵器,這可如何是好。我沿着街道向北,冰璃你沿着街道向南,我們去尋找一下。”煬儀說着就要出門。
“別急!常樂小兄弟雖然年輕,但他並不是一個易衝動的人,每遇到事情他會先做出一定的判斷的。而且他沒有帶兵器,他更不會冒然出手擒賊。況且他並未知會我們就自己跟了上去,這說明他只是想探明情況,而後回來稟報。”上官雲怡分析說。
“對啊,哥哥。上官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常樂確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我們應該安心等他回來,你也要靜心調息,做好準備。”冰璃也規勸說。
煬儀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但心裡仍然很擔心。但是想來這樣出去沒頭腦的亂找也不是什麼好法子,倒不如靜候消息。
而另一邊,常樂兒緊跟着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大概走了九里地,來到了一間名叫“翔來”的客店。這間客店並不大,只是一個稍微長一點的雙層牌樓。看牌樓的結構,所有房間是一字並排,一樓除去迎客廳和吃飯的地方,只有八個房間,二樓整排是十二個房間。而且這間客店地處偏遠僻靜之處,目前這個晚飯剛過的時間點距離大家入睡還早,一眼望去只有二樓的六間客房亮着燈,看來人不算多,也方便找到這三個人的準確位置。
常樂眼瞅着三人進來客店,在櫃檯前交代了幾句便上了樓。此時堂內的人並不多,跟進去恐怕會被懷疑,常樂想了想,便在稍遠處觀察等候。
過了一會兒,果然右手邊第五間和第六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常樂心想,看來小爺還是很聰明的嘛。再看了看,發現客店後邊是一片挨着的樹林,真是得天獨厚的探聽之處啊。常樂還不忘煬儀說的話——“這背後有大陰謀”,所以他決定爬上密林,一是查看這三人是不是有馮老大,畢竟他只是聽煬儀說起過馮老大樣貌特徵,並未真正見過面;如果是他,他便要替煬儀大哥探聽一下這幫敗類到底有什麼大陰謀。
很快他便選好了一棵樹爬了上去,一個稍微粗壯的枝幹成了常樂落腳之處,常樂腦袋正好高過窗戶,距離這第五間房的牆壁只有半臂之遠,彷彿是爲他量身打造好的。常樂伸長了腦袋,在兩扇窗戶夾縫中偷望。裡面應該住着兩個人,一回來便躺的躺坐的坐,嘴裡還罵罵咧咧。
“好不容易趕到這擒城,他媽的,真是累死我了。”
“可不是嘛,這幾天就沒吃好沒睡好的,跟着老大東奔西走,今天可算能歇歇腳了。”
“哎喲,這趟差事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能拿幾個錢?”
“誰知道啊,還是美美的睡上一覺吧。”
窗外的常樂心想:完了,這兩個嘍囉什麼也不知道,看來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了。還是去看看這第六間房子裡是不是馮老大吧。
剛要換地方,就聽見屋子裡有敲門聲。
“客觀您的酒菜。”那店小二把酒菜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後關門走了。
“去,去叫老大過來吃飯。”
過了一會兒,一個光頭帶有一道傷疤的人走了進來。常樂心想:這不是馮老大還會有誰?看來這趟真是沒白跑,且聽他們說些什麼。
“老大,快坐。您還叫了這麼多酒菜,對我兄弟兩真是不錯。”
“是啊,跟着老大我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連日的奔波,弟兄也辛苦了,要了些酒菜犒勞兩位兄弟。”馮老大說到。
“謝謝老大。”
“謝謝老大。咱們這趟有什麼差事您儘管吩咐。”
“這趟差事沒那麼累,咱們兄弟也難得歇歇腳。唉!他孃的,自從離開了禿頭山,咱兄弟四處奔波,而且還總要寄人籬下,看別人眼色。”馮老大嘆氣說。
“是啊,老大咱們什麼時候有自己的地盤啊,就不用再這樣東奔西走的了。”
“來,乾了這碗酒。”馮老大說到。
三人同飲,而後三人叫喊着又幹了兩碗。空腹飲酒最容易喝醉,三人臉都開始泛紅了。
“兄弟們,我馮老大保證一定不會虧待了二位。這大半年你們兩個人一直都跟着我,算上以前已經跟我三四年了吧?”馮老大說到。
“老大,我二人從上山到現在有五年了。”
“好兄弟!好兄弟!來,幹了!”馮老大痛快地說到。
又連續喝了兩三碗,三人才肯罷休。
“好兄弟!這趟差事簡單,也就兩天的事。完事咱們好好在這城裡玩玩,費用全算我的。”
“太好了老大,兄弟們再敬您。”
“對呀,老大咱兄弟也該玩玩了,這趟到底是什麼差事?”
“呵呵呵,好差事。難不倒咱兄弟們,就是替嶽先生放消息出去就行了。”馮老大說。
“是什麼消息?”
“就是把那華山派三人的行蹤泄露出去即可。只不過要咱們等到明日午時過後再開始做,而且做到不是刻意泄露就行了。”馮老大說。
“這個不難,老大您放心,明日您在客店休息,全交給我二人就行了。”
“好好好,來吃菜,吃菜。”馮老大說。
“這嶽先生可真是能人啊。聽說華山派的掌教和長老們都很器重他。”
“聽幾個華山派弟子說,這個嶽先生要一使勁兒能影響整個江湖勢態,老大是真的嗎?”
“是吹的吧,這姓岳的能有這麼大能耐?”
“哎,這嶽先生的確神通廣大。雖然他只是華山‘封’字輩的弟子,排行老二。但他運籌帷幄足智多謀,倍受掌教們的重用。他在華山派的地位比他的大師兄還高,華山派大小事情都要經過他來決斷。”馮老大說。
“‘封’字輩的弟子不都姓封嗎,怎麼叫他嶽先生?”
“笨蛋,他原本姓岳,後來加入的華山派,還被掌教取名封書嶽。後來爲他辦事的江湖人士大家都喚他作嶽先生,反正就是個稱呼。”馮老大說。
“哦,原來如此。那他武功也很高嗎?他有什麼本事能影響整個江湖?”
“說起這個嶽先生,我可是聽說不少。早些年我在華山一帶闖蕩,就爲嶽先生辦事,也從各山頭、各幫會前輩老大們那裡聽說過不少他做過的大事。”馮老大說。
“老大,反正閒來無事,就給我們講講,也好讓兄弟們長長見識。”
“呵呵,猴崽子。好,我就給你們說一說,打發打發時間。”馮老大說。
“好,好。老大我給您滿上。”
“嶽先生,是辦大事的人。聽幾個前輩說,上一次六大派合力圍剿摩天教,就是這個嶽先生一手策劃的。”馮老大說。
“哦,人們不是說摩天教作惡多端,還殺害了很多江湖人士才遭到圍剿的嗎?”
“你懂的啥!表面是這樣的,實際上都是嶽先生一手策劃出來的。像是五六年前峨眉的靖鴦仙師和日昭寺的弘跡大師,都在江湖上離奇身亡,恐怕都是嶽先生策劃做下的營生。還有很多的有身份地位的江湖人士的死,估計都和他有關。”馮老大說。
“這些人這麼厲害,嶽先生能對付得了他們?”
“你一個小嘍嘍知道什麼。這嶽先生的背後是實力雄厚的華山派,再加上盟城天盟會的支持,哪還有辦不了的事情,況且還有神秘的望月酒家。要對付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你覺得這還是難事嗎?”馮老大說。
“那是,那是,老大說的是。華山派早就想稱霸天下了,摩天教自然是眼中釘。”
“呵呵,小嘍嘍就是小嘍嘍。摩天教雖然強大,但是他們一直都在北端,很少到我們這裡活動。這嶽先生既想圍剿了這摩天教,也是想借摩天教來消弱各派的實力,好讓華山派能一家獨大,然後再慢慢地消滅各派。”馮老大說。
那兩人不斷給馮老大倒滿酒,馮老大也是越說越起勁兒。
“現在想想,十幾年前華山派第二位掌教清辰掌教的死也許也是他乾的,因爲清辰掌教公然反對兩位掌教和嶽先生等人的意願,後來清辰掌教下山辦事死在了惜城。這筆賬就記在了摩天教的頭上,誰能知道是不是內部鬥爭的由來。”馮老大說。
馮老大吃了點菜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還有半年前,接到嶽先生的命令,咱們去玥楊城辦事,你們知道不,我進地牢見到的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丐幫幫主莊大俠,他的死不也算在了摩天教的頭上了嗎?消息不還是你二人傳開的嘛。”
“是是是,這麼一說就都明白了。看來咱們這次也要辦這樣的大事了,會是誰呢?”
“當然是大人物:天月池的努赤!”馮老大說。
“哦?就是天月池的掌教?”
“是啊,看來嶽先生還是想重新挑起江湖恩怨,上演一出六大派圍剿摩天教的大戲,好再次削弱各派的實力,或者還有更甚的目的。”馮老大說完,直叮囑大家不要說出去。
“老大,我們給嶽先生辦事,到時候您可得給小的們多要些好處。”
“那是,那是。你們兩個好好跟着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馮老大說。
“多謝老大!”
“多謝老大!來來,老大繼續喝酒。”
“好,來,幹。”馮老大說。
窗外的常樂把馮老大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心裡帶着幾分喜悅,想來這下可幫了煬儀大哥了。再聽了一會兒,三人只是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就爬下樹準備回去告知煬儀。誰知道一隻野貓跳到了他們窗戶上,野貓驚擾了三人,馮老大向窗外看了一陣子,發現了樹上的野貓才關上了窗戶,害的常樂在草叢裡挨凍了一陣纔敢離開。
常樂一口氣就跑回了聚寶樓,把在窗外聽的所有內容都原原本本地向大家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背後有這麼大的陰謀,這個嶽先生真是陰險狡詐、作惡多端,搞的江湖上腥風血雨,烏煙瘴氣。定要拆穿他的小人行徑。”上官說到。
“煬儀大哥,下一步我們這麼辦?”常樂問到。
“殺父之仇不得不報,還有莊義幫主的仇怨跟他一併算清楚。”煬儀狠狠地說到。
“關鍵在於如果不阻止他,還不知道要挑起多少流血事件,繼而發動大規模的殺伐搶掠,遭殃的總是天下平民。”上官痛心地說到。
“煬儀大哥,你在想什麼?”常樂問到。
“我想起來了,既然這個馮老大是聽命于姓嶽的賊人,那麼此前我在六樓看到的那個人,被他們稱爲二師兄,很可能就是那賊人。”煬儀突然眼睛瞪了起來。
“沒錯!我偷到聽馮老大說:嶽先生他本是姓岳,後來加入華山派取名叫作封書嶽,‘封’子輩排行老二,肯定是他!”常樂問到。
聽了常樂的話,煬儀更加清楚了。那打擂的三個人,封書涯、封書海、封書雲都是“封”字輩的華山弟子,且都叫他二師兄,不是他還能是誰。此人看上去端莊文雅,內斂持重,實則是城府極深。而且總覺得他眼熟,對啊,他不就是五靈山大戰時,給那假的天陽使者出謀劃策的軍師嗎?想到這裡煬儀全然知曉了其中的羈絆關係。
“煬儀兄弟你在想什麼?”上官問到。
煬儀把剛纔所想告訴了大家,此刻有一人一直沒有說話,他就是冰璃。煬儀已經覺察到了妹妹的神情,她怒目急待,手上緊握銀舞劍,就等哥哥做出決定。煬儀明白,若非有自己在,妹妹早已衝上了六樓。
“妹妹別急,讓我看看這賊人是否還在聚寶樓。”煬儀說完運氣凝神再次查探。不一會兒,睜開雙眼說道:“姓岳的賊人已走了。”
“大哥,我們現在去找那馮老大,爲你死去的父母報仇。”常樂說到。
煬儀站了起來背好玄青巨劍,三人準備出發。
“等一等,見到馮老大先逼問這姓岳的行蹤,問清楚了再動手。”上官提醒到。
“上官大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常樂問到。
“馮老大三人你們應該足夠應付得了。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找聚寶樓的人通知他們這個消息,好讓他們防範。然後讓他們幫忙尋找華山派幾人和姓岳的行蹤。”上官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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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謝上官姑娘。”煬儀說。
“姓岳的勢力龐大,他身邊肯定也有不少高手保護,我們要一擊必中,爲天下黎民除了這個禍害。現在在擒城局勢更利於我們,有了聚寶樓的支持我們的把握會大一點。否則回到盟城或是華山勢力範圍,就不容易對付他了。況且此人行蹤飄忽不定,想要輕易找到他談何容易。所以你們找到那馮老大報仇後,馬上回到這裡來。我們一起商量如何對付這個惡賊。”上官雲怡如此說,是害怕他們三人獨自去尋找那姓岳的報仇,怕他們會有危險。
“上官姑娘說的是,是我們太過心急了。若如打聽到姓岳的下落,我們一定先回來和上官姑娘一起商議,不會貿然行動。”煬儀想了想,上官雲怡說的很對,況且她江湖經驗豐富,要想對付這姓岳的絕不簡單,自己倒也罷了 ,一不小心傷害到妹妹和常樂那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也是很誠懇的說了那番話。
“很好!速去速回,一路多加小心。”上官說到。
“上官姑娘放心。”煬儀說完出門下樓去了。
常樂和冰璃早就在樓下等候,常樂前面帶路,三個人迅速消失在大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