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羣魔不計代價大舉攻山,山上山下屍橫遍野,而且此刻的山下,還有很多馬匪山寇把守着各要道路口,阻止前來救援的人,看來他們是勢在必得。
五靈山三大掌教哪想對方如此興師動衆,正集全教之力在玄和宮殿前力抗羣魔。三大掌教中,豐太掌教精研仙道之術,雖爲第一大掌教但很少親自處理門內具體庶務,五靈山只有大師兄俞政天得其親傳衣鉢。山上大小事兒都由豐嶽掌教掌管,他最擅長鉤刃和機關機括,這也都是五靈山流傳下來的傳統教派技能。二師兄褚忠正和三師兄鍾靈書是豐嶽掌教的親傳弟子。第三掌教豐極是五靈山武功最高的一位,年輕時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威名遠揚。他的閱歷見識極廣,所習武學衆多,境界頗高。十年前,在血泊下救了兩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收爲關門弟子,正是後來的四俠楚簫庭和五俠張崒山。
此刻,兩邊陣營的人都矚目着習武場的中央,那裡有兩人正在做生死決鬥。其中一位,滿臉濃黑的絡腮鬍子,正是五靈山五俠之一的二俠褚忠正。只見他左手鉤刃,右手竟然拿的是厚重的鋼鐗。這和之前的他以及五靈山傳統兵器的搭配不一樣了。
他的對手使用的是雙棒,只是棒前帶尖兒。此人雙棒使得頗有章法,擋、摔、掃、盤、戳、攔、撩、絞壓等嫺熟準確。二師兄褚忠正原本是以鉤刃爲主配以短劍,因爲他的性格直來直去,粗獷豪放,鉤刃的討巧他並不得心應手;而且他右臂天生力大,據此他爲自己定做了一把較爲厚重的鋼鐗,此鐗看上去足有四十多斤重。
而對手顯然是以他的移動快,變招兒快來迫使二師兄露出破綻,以達到攻其不備的目的。哪知道,二師兄快起來比之更快。五俠當中,二俠褚忠正爲人耿直純厚,在習武方面並無天分,好在他勤奮刻苦,每日都要比別人多練習三四個時辰,師父所傳授的功夫他日日練習,而且練到了左右手兼備,一直到現在都保持着刻苦勤奮的習慣。所以他的招數雖沒有什麼創新,但使用起來比其他所有的師兄弟都要純熟有餘,精準無誤。自然也就使得最快、最準。
豐極掌教根據他右臂力大的特點,傳授他一套高超的鐗法,此鐗法使出頗具威力,很是適合他使用,他已把此鐗法當作禦敵的主要兵器。然而他的鉤刃已有所成,臨敵時也極具效率,所以他乾脆棄了更加討巧的短劍,左手鉤刃右手鋼鐗竟然讓他的武功在半年裡更上了一層。
不到二十招兒,二師兄已看出敵人的破綻,他的鉤刃後發先至掃向敵方面頰,對方慌亂中轉身閃躲,二師兄鋼鐗緊跟着以千鈞之力擊其胸口,對方已不能再躲閃橫起雙棒護在胸前。哪知兵器接觸之時一聲巨響,對方連同雙鐵棒一起被擊出數丈,口吐鮮血再不能起身戰鬥。
“打得好。”此時,對方陣營處傳來一聲吶喊。緊接着外邊衝進來兩個少年,二人施展輕功躍過弓箭手頭頂,跑到場地中央。這二人正是剛剛上得玄和宮的楚簫庭和張崒山。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楚、張兩人吸引,並沒有看到後進來的煬儀和冰璃。兩人也並沒有躍入場地,而是緩緩走到羣魔靠外圍的地方,乍一看還以爲是其中之一,後來常樂也走了過來。楚、張兩人給二師兄施禮後,便迴歸了本方的陣營,站在大師兄左後方。
敵方又跳出兩人,身穿棕色武士衣。兩人均是持單刀,報名後便和二師兄戰在一起。二人使用的是伏魔刀法,刀法講求穩而沉,此二人使用的都是厚背刀。他們的招式並不快,二人武藝雖好也並不高強,打法上也看不出有什麼陣型和陣法的應用。然而二師兄對戰二人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反而顯得處處受制於人,令他不能發起有效的攻擊。
場外的常樂爲二師兄有些焦急,一直在抓耳撓腮。煬儀看的明白,雖然二人並沒有形式上的配合,看起來好似二人各打各的互不相干,其實奧妙在於二人前後進攻時間上的精準配合和節奏上的把控,而且二人使用的是同樣招式的伏魔刀法,前後併發一至一隨,一畢一至,再至再隨,形成了無限循環。單說利用到時間上的精準配合來把控進攻的節奏,也許楚、張二人也能做到,看似簡單,其實不然。像場上的二人如此,已經做到根據對方的招式、身形、位置的變換等,再做到兩人同時進攻上的時間精準配合,令敵手不管怎麼變化都回到自己的節奏把控上來,那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只有長時間在一起經過無數次實戰才能修煉到如此的境界。二人看似不緊不慢的進攻,其實就是在等待對方慢慢地進入他們進攻的節奏然後露出破綻,他們心裡明白,對付二師兄這樣的五靈山高手,絕不可操之過急。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二師兄練功沒日沒夜,別人練習十次的招式,他要練上幾百遍。二師兄天生粗獷豪放,他的武功招式往往不是用腦,而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當雙方打到四十回合,二師兄已經適應了他們的節奏打法,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破綻漏出。然而兩個對手也似乎並不着急,一時間雙方的打鬥形成了膠着的狀態。
二師兄畢竟拿着四十多斤的鋼鐗,而對手是二人合力,時間越久越不利。不如以鋼鐗重擊破對方的單刀,想到此處二師兄便這麼幹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做什麼。對手一招兒飛身橫刀重砍,二人是左右方位前後併發。二師兄並不躲避,左手鉤刃拋向空中,雙手緊握鋼鐗用足力氣與對方單刀相擊。只聽“鏘”的一聲,單刀斷爲兩截。此時的二師兄已不能完全避開身體右邊第二個進攻的人了,他早已明瞭這一點,擊其第一刀的時候他就想好了,轉身儘量往右邊衝去,用肩膀直接撞到第二個人的懷裡。對方哪裡反應的過來,被撞出後摔倒在地。這個打法是突如其來,二師兄也是誤打誤撞,卻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二師兄也後退了幾步,盡力穩住自己接住了鉤刃。背後“嗖”的一聲,飛來半截鋼刀,二師兄邊轉身躲過半截飛刀,邊用鉤刃鉤住斷刀,當身體再次轉過來的時候,鉤刃指向另一個摔倒之人,半截刀飛離鉤刃直插入倒地人的胸口。遇此突變,那人不管不顧地空手揮拳襲來,被二師兄一腳踢出場外。
“好!打的好!”本方陣營衆人連連叫好,士氣高漲。
“不愧是二師兄,打的好!打的好!打的好!......”楚、張二人高興地喊個不停。
常樂也高興的差點叫出聲來,被一旁的煬儀制止了。
“哼哼!很好啊!看來我摩天教今日要拿些真本事出來了。誰給我斃了此人?”那獨坐竹椅的年青男子平淡地說到。
話音剛落,一個手持長劍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在下請命。”此人雙目令人慄然,左臉上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尖翹的下巴下長一縷山羊鬍。
“很好!有勞!”竹椅上那傲視全場的男子稍帶客氣地說到,想來此人在這夥兒人裡的地位並不一般。
“在下請教褚二俠的神技!”此人緩緩上場,抱拳施禮。
“慢着!”大師兄左手邊丐幫人羣中跳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了二師兄身旁。此人上前抱拳施禮後說道:“我是丐幫丁一。褚二俠,我要與他清算一下前兩日在山下殺死我師弟的賬,這個機會讓給我。”
“既如此,丁大俠請,多謝啦。”褚忠正知道他是想替換自己下場休息,畢竟連續大戰兩場身體感到乏累,手臂有些痠麻,再戰恐怕有失。所以他心裡感激,道了聲謝便下場了。
“敢問閣下名號。”丁一擡手問對面的人。
“哼!你還不配知道。我要殺的是五靈山五俠,你下去吧。”那長劍男子說到。
“哈哈,好的很。”丐幫丁一生氣地說了一句,揮舞着竹棒便展開了攻擊。
一招兒“棒打惡犬”勢大力沉地從上而且下劈了下來。中年男子並不出劍,閃身避開。丁一變招兒“雙挑狗腿”快取對方下盤,一連三擊未能得利,再次變招兒“亂戳狗腹”、“戳瞎狗眼”、“狗急跳牆”、“橫掃狗頭”......一連幾變,均被對方輕巧躲過或被長劍化解。其實丁一的武藝已經算是很好了,可是一連十招兒對方一直未攻一劍,可見相差甚遠。估計再打下去高下立判,果然對方展開攻擊不出三招兒,一劍便刺中了丁一的胸口,當場身亡。
中年男子長劍快速還鞘,側臉站在場地中央一動未動。場外的煬儀看得清楚,僅僅一劍便取了丐幫弟子性命,此人劍法之快世所罕見。他見過妹妹冰璃的銀舞劍法雖然也是極快,但也要配合靈便的身法。然而此中年男子身法穩健並不追求多變,單純就是劍招兒使得的極快。
說時遲,那時快,片刻之間另一位丐幫弟子也倒在中年男子長劍之下。他只是急攻了兩劍,而後站在場內再不動作。一時間,場內再無人敢進入。
“哈哈,哈哈!好,很好!”坐在竹椅上的青年男子大笑叫好。只見他站起身來,扇着紙扇,踱步來到場地中間。
“我是摩天教天陽使者肖陽。我之前上山時已經說過了,我摩天教來此是爲了和你們五靈山合作,只要三位掌教答應做我摩天教分舵,我們便不再爲難你們。若是執迷不悟,下場都與兩位丐幫弟子一樣。”青年男子大聲說到。
煬儀聽的清楚,他竟與惜城光明教的肖陽大哥同名,看相貌並不相似,不知道是否同名同字。他說自己是天陽使者,之前五靈山後那個蒙面女子被稱爲天陰使者,難道......
“魔教作惡多端,一直危害江湖。今日我五靈山誓死抵抗到底。”豐極掌教說道。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個世界是需要講實力的。今日,我摩天教大舉殺上山來,不達目的豈能善罷甘休。”此天陽使者說到。
“現在勝負未定,今日早時雙方已有十場之約。若我方先取得十場之勝,還請你們速速離去。摩天教天陽使者地位尊崇,不會說話不算數吧?”峨眉派領頭仙師說到。
“靖淵仙師說的是。在下也不想大動干戈造成無謂的損失,只要三位掌教答應我的請求我們便下山去了。我摩天教曠世強盛,再看看我身後教衆,今日我們定要達到目的。在下還有一個令雙方不必再戰的建議要稟告靖淵仙師。”天陽使者說到。
“哦?願聞其詳。”靖淵仙師說到。
“剛纔在下已說到,我摩天教曠世強盛,教內高手如雲,身後教衆何止千萬。我們教主雄心壯志,早想一統現在的亂世,解救衆生之苦難。各山各派聞之紛紛來投,峨眉山各仙師道友不如早早效仿,與我教成爲一統。以峨眉山的威望,再幫我摩天教說服南方各地人馬來投,這樣大大減少了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和流血敗亡,豈不妙哉。如此,也省得我們摩天教不遠萬里再上一趟峨眉山啦。還請靖淵仙師權衡利弊妥善考慮。”天陽使者說到。
“哦。原以爲肖陽使者有何高談闊論,豈知是如此胡說八道。天下如此禍亂民不聊生,全都是因爲謀權者一時貪念而生,又豈會是解救衆生之苦難。我峨眉山乃是上古仙地,峨眉派淵源流傳於今,不說造福於世也是福澤一方,豈能成爲魔教之爪牙。”靖淵仙師清楚地說到。
“靖淵仙師如此硬要螳螂擋車,看來今日只好得罪了。今日我教就讓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什麼叫作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天陽使者說到。
“剛纔八場惡鬥之後,我方只少勝兩場。世事無常,勝負難料,仍由你方勢在必得,然我方也未盡全力。鹿死誰手還未有定,我們還是繼續履行先前之約定吧。”靖淵仙師說到。其實她心裡清楚己方實力不濟,只是想以此拖延時日,好等待其他各派的增援。
“好,好的很!看來今日我教天威得以彰顯。既然如此冥頑不靈,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摩天教的厲害。我們拭目以待!”天陽使者狠狠地說到。
其實一開始,他們是想以多欺寡,迅速滅掉五靈山。豈知道,山上已有峨眉和丐幫的救兵。峨眉派的仙道之術防禦力非常強大,大規模進攻受阻,還損失了很多武士和弓箭手。雙方轉而口舌之爭雙方協定了十場之約。魔教自認爲實力強大,高手衆多,反觀對方高手寥寥無幾,能湊齊堅持十場已是不錯了。其實魔教也知道對方是拖延時日等待增援,只是山下已被他們封鎖,他們知道除了峨眉山和丐幫,並不會有什麼強援再來啦,何況他們還沒把丐幫放在眼裡。其實現在來的丐幫弟子,全都是莊義大俠的舊部,名義上已被逐出了丐幫。
眼前情況,長劍男子默默地站在場地中央等待着下一個對手。丐幫的一衆,領頭人只有一位長老,似乎他還沒有下場的打算,剛纔幫內弟子已被擊殺兩人,弟子中沒有再敢與之一戰;峨眉派專修仙道,對於打打殺殺的武功並不倡導,他們素來以團體防禦爲之擅長,論單打獨鬥實乃是鞭長莫及。雖然靖淵仙師有實力一戰,但團體防禦最關鍵在於領導者的指揮得當,此刻讓她下場單挑對方用劍高手,並不合乎現下情況和事理。
再看五靈山,豐太、豐嶽兩位掌教已是鮐背之年,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兩人武林地位尊崇更不容有失。豐極掌教出馬雖然能手到擒來,但對方顯然還有衆多高手,此刻的他應當養精蓄銳。大師兄武、道雙修,實力自然不必多說,然而他又要像靖淵仙師那樣指揮教內弟子形成有效的陣法戰鬥,爲了全局着想,他的作用在之後更加重要。而二師兄已疲憊,即使是最好狀態也未必是此人對手。三師兄善於研究機括佈置機關,武藝並不出色。楚、張兩人年紀輕輕還不夠火候,遠不是此人的對手。看來只有豐極掌教或是大師兄出來迎戰了。
正當大師兄向三位掌教請命之時,三個身影從對方陣營的人羣中走出來,他們三人穿過了習武場來到臺階之下,其中一人抱拳施禮說道:“徒兒煬儀見過師父。”
五靈山衆人都愣住了,只有楚、張兩人面帶笑容。
不一會兒,豐極掌教說道:“煬儀,你我雖有師徒緣分,但你並非我五靈山弟子,今日之事並非我個人恩怨情仇,一切與你無關,快下山去吧!”
煬儀聽的明明白白,他說到自己不是五靈山弟子,是不想讓自己捲入其中,更不想讓自己身處危險的境地,實則是關心他。可是他絕不會坐視不理,別說現在已下不得山了,即使可以也絕不會撒手不管;別說這裡還有恩重如山的師父和楚、張兩位師兄,即使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曾謀面,今日也要站在正義的一方,哪怕是面對強敵,哪怕是粉身碎骨。
煬儀說道:“徒兒明白,謹遵師父教誨。今日徒兒前來也並非因個人私事,只是徒兒已加入了莊義大俠的丐幫,今日是奉命前來。”煬儀這麼說,一是因爲想要儘自己一份力找理由,所謂的出師有名,也好不再讓師父阻止他參戰;二是因爲在他的內心裡的確認爲這是幫主莊義大俠無形中交給他的任務,也是他秉承莊義幫主爲天下蒼生而戰的精神和意志。
煬儀說完並沒有等師父再說話,而是領着冰璃和常樂走到了丐幫衆人面前。他拱手施禮說道:“丐幫各位師兄弟,在下先去應戰,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前來助陣的,請多照料。”
那位站在中間的丐幫長老說道:“請兩位朋友站在上邊來。煬儀兄弟放心好了,既然是我丐幫中人,自然也是真豪傑。預祝煬儀兄弟旗開得勝。”雖然他不知道煬儀是否是丐幫的人,但此刻他能挺身而出已說明他是真英雄,而且見他身背巨劍腳下穩健,顯得武藝非凡。若他得勝,己方得一強援;若是敗北,哪怕是犧牲了衆弟子自然也真心護他兩位朋友周全。
煬儀還禮後取下佩劍,轉身向長劍男子走來。此刻他並沒有把握勝得了對方,從他走出人羣那一刻起,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反而顯得十分平靜淡定。長劍男子雖然仍然是一動未動,然而此時的氣勢已是稍遜一籌。雙方的人都對他投來質疑的目光,議聲嘖嘖。
“丐幫煬儀,前來討教。”煬儀說完,舉巨劍擺了一個擎天探手之勢。
“不必廢話,來吧。”長劍男子說到。
煬儀聽得也有些生氣,然而對方沒有什麼破綻,自己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手。他知道,對方不會輕易出劍,前面兩位丐幫弟子都是一劍斃命。看來要打的他出不了劍,或者逼他出劍與自己巨劍相擊才行。想到此,他便開始緩緩運行體內乾坤易經功力,片刻間巨劍向前便衝了過去。劍未到,長劍男子已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勁力襲來,他憑藉輕功極速退後,哪知道煬儀輕功也是了得,速度上並不慢。一場重劍與快劍的對決一觸即發。
眼看巨劍將至,長劍男子向後倒下,同時長劍頂住地面,雙腳連環踢向煬儀。煬儀點地飛身躍起,與長劍男子在空中一上一下擦肩而過。僅此一招兒,雙方各有攻守,打成平局之勢。
“好小子,竟然小瞧了你。”長劍男子說完,長劍緩緩出鞘站立在煬儀對面。
煬儀心想,這麼輕易就拔出長劍了,之前的計劃看來白費了。
“看劍。”長劍男子話音剛落,長劍已刺了過來。
煬儀已來不及多想了,腳下行八卦,手中碧落九劍。說是碧落九劍,實際上秘籍上記載的劍招兒極爲簡單,煬儀怕不敵便使出了“銀舞”劍法。銀舞劍法是來自他親生母親的武功,由妹妹冰璃傳授給他。冰璃之前傳授給他的五行拳和八卦掌,他早已盡得其中之奧妙。雖然煬儀對這套劍法還不熟練,然而這套劍法本身就是從五行拳和八卦掌裡演化而來的,使出來自然行雲流水,變換順暢。
五招兒試探過後,長劍男子見煬儀只是雙手握劍,想來他的劍很重,招兒式肯定較慢,於是劍舞的更快了。長劍在空中劃過發出嗤嗤的輕響,衆人眼前好似看到一道長長的電光疾閃而過,令人驚心動魄。煬儀迫於對方劍快,並沒有展開進攻只是依仗五行八卦的變換和巨劍格擋守住自己的門戶,雖然是防守但也顯得遊刃有餘。
三十招兒過後,眼見對方緊守門戶,步伐有條不紊。長劍男子便改攻下盤,有時急攻有時虛空,意在令對手眼花繚亂、目眩神迷。煬儀一開始差點兒着了道兒,後來便不再擡眼正面瞧對方的劍招兒和攻擊了,他加強體內神功的運行,憑藉他強大身體感覺和精神感知,反而能提早的得知對方攻擊。巨劍又舞出了三重劍影,防守之餘開始有了攻勢。
再三十招兒後,對方快劍已不佔優勢。說到快,已不如煬儀更快。衆人已然瞧的明白,長劍男子的快是單純的劍招兒之快。與前兩位丐幫弟子交手時,兩人都敗在了不能穩住局勢,被快劍威嚇至慌亂而不能以對,接不到對方突發的三招兒,便被長劍刺中身亡了。然而一般的高手哪有見過如此快的劍法,對戰時豈有不慌之理,所以一般人只接不到對方的三招兒。縱然是如二師兄這樣兵刃之快,也未必能在招式兒上與之對戰到三十招兒。因爲他的劍的確是快,快如閃電,快到極致,快到懾人聲勢,快到令對手無法施其技不戰自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