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輕嵐心裡一驚,急忙推開門進去。
不過這個時候,原本躺在牀上的老嫗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件衣服,彷彿人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雖然曾經聽聞自己的母親臨終前也是這樣的情況,然而當她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師父,畫卷還在。”初二走過去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衣服和畫卷,什麼都沒有。
接過畫卷,一不小心,竟然被卷軸劃傷了手指,一滴血流了出來,恰好映在了畫卷之上,與此同時,畫卷迅速吸收了血液,並且在背面顯示出了圖案。
不由分說,水輕嵐立刻展開畫卷,發現畫卷的背後竟然是一個男人的模樣,男人身着水色系長袍,五官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那雙眼睛卻像是可以看透人心一般,她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她竟然有一種陷入其中的感覺,於是她及時的移開了眼睛。
將畫卷收起來,放入了契洞,水輕嵐吩咐初二將這裡的情況收拾一下,因爲現在還在水族,她們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安葬老嫗,更何況她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個時辰之後,水族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暗地裡卻蘊含着濃郁的殺機。
本來初一和初二留下來看護小皓,器鎏曜則是主要的執行者,由他去水族的庫房裡偷財務,但是被當做免費勞動力,器鎏曜不樂意,死活要求初一陪他去,他對這裡的家族不熟悉,萬一財務太多搬不完怎麼辦。
最後,水輕嵐同意讓初一跟去,但是藥黎卻留在院子裡看着小皓,她不能因爲大人們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趁着晚膳換崗的時間,器鎏曜悄悄的溜進了水族的庫房,水輕嵐給了他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帶着初一快速的躲進了庫房的一個角落裡面,這裡的侍衛在換崗之後會進來巡視一番,所以他們必須要等,等侍衛巡視完了才能動手。
“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了?”初一沒好氣的瞪了器鎏曜一眼,這個男人從剛剛就以未免被發現爲由一直拉着她的手,搞得她渾身都覺得彆扭。
誰知,器鎏曜根本就一點兒不在意初一的話,手越發牽的緊了,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是爲了我們的安全,你這麼笨,萬一待會走丟了被發現了,我也要被暴露了。”
初一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簡直無賴的可以,換崗的侍衛已經巡視完了,半個時辰之內是不會再來了,只要他們不發出大的聲音,不會引來任何人的。
豈料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幾個腳步聲修煉靠近,器鎏曜根本沒給初一反應的時間,便直接拉着她躲了起來,並且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發出聲音。
等他們剛剛躲好,就聽到了侍衛的聲音。
“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我們兩批人過來輪流巡視?”一個侍衛不耐煩的說道。
另一個侍衛稍微淡定一點兒,道:“最近族裡總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的事情,所以族長下令一定要看好庫房,這裡可是我們水族的核心,這裡要是出了問題,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兩個侍衛一邊聊着,一邊隨意的看了看便準備離開,可是卻一不小心撞倒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直接往後移動了一點兒,恰巧器鎏曜和初一就蹲在那個箱子後面,爲了不被發現,器鎏曜不得不順着箱子將身體往裡面靠了靠。
“哎呦,該死的,竟然撞倒腿了。”一個侍衛叫喚了一聲,特別生氣,用另一隻腳又狠狠地踢了木箱一腳,木箱又向裡面移了移。
這下子器鎏曜直接就貼在了初一的身上,沒辦法,這裡空間本來就小,那個侍衛一踢就更小了。
“!”初一怒視着器鎏曜,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咬器鎏曜一口。
不過她依然不敢出聲,她怕驚動了外面的人,這樣的話就會打亂師父的計劃,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說盡管很討厭這樣的姿勢,她也只能忍着。
而器鎏曜看着初一隱忍的模樣,不由得一愣,這個女人看上去脾氣火爆,可是卻能如此的隱忍,之前他把她誤認爲是水輕嵐的時候,爲了保護水輕嵐,她裝傻充愣,不解釋自己抓錯了人,也不逃命,現在也是,明明這麼討厭他這樣靠近她,卻爲了不影響接下來的計劃,一言不發,任由他胡作非爲。
“還不起來?”突然,初一一把推開器鎏曜。
器鎏曜一時不察,後背生生的撞在木箱角處,疼得他齜牙咧嘴,剛剛他竟然看這個女人看的入迷了,連侍衛走了都不知道,不過說真的,這個女人還是剛剛的模樣討人喜歡,現在像只野貓一樣的粗魯真不討人喜歡。
“女人,剛剛是我救了你好不好?對待恩人這麼粗魯!”器鎏曜癟了癟嘴,控訴道。
“恩人?我看你是流氓!”竟然敢佔她的便宜,雖然她喜歡帥哥,但是不代表可以不經過她允許就可以親近她,哼!
說着,初一直接動起了手,手腳並用,一點兒不含糊,一時間器鎏曜只有躲得份了。
“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器鎏曜不想跟初一真的動手,可是經過水輕嵐的調教之後,初一的攻擊力量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多少,他如果不認真點,竟然只有被打的份。
“我說你夠了吧?再胡鬧我就要還手了!”見鬼了,剛剛他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可愛!
器鎏曜很是無奈,又只能壓低了聲音,怕驚動了外面的侍衛,水輕嵐就給了他兩個時辰,現在鬧騰的差不多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再鬧下去,他們估計不僅財物帶不出去,還會因此暴露身份,被水族的侍衛當賊抓起來。
最後,初一終於是罷手了,可是她的臉色依舊很難看,看着器鎏曜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其實她一直都記得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面像拎小雞一樣,把她從火族拎走了,自己一點兒反抗力都沒有,現在她覺得自己進步了許多,可是一交手才知道差距還是那麼遠,只是這個男人沒有出手罷了,她的心裡憤憤不平!
“女人,我警告你別再胡鬧了,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這裡!”器鎏曜順順被弄皺的長袍,威脅着初一,眼神有些兇。
“你要是敢這樣做,我相信師父定然會讓你從此不能人道!”初一一點兒都不怕器鎏曜,別忘了,她可是有師父撐腰的,哼哼!
提到水輕嵐,器鎏曜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想到那個女人,他的氣焰弱了許多,瞪了初一一眼,然後拿出自己煉製的納盒,開始動手裝東西,這裡的東西這麼多,要是動作不快點,真的沒辦法裝完的,距離下一次的侍衛巡視還有半個時辰不到了,沒時間耽擱,如果待會他們進來巡視,發現東西少了,定然會懷疑的。
初一也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剛剛她是被器鎏曜給氣急了,纔會有這樣的衝動,現在冷靜下來,自然是以大局爲重,霸道的將器鎏曜手中的納盒強了過來,也開始裝東西。
器鎏曜雖然很想給她一巴掌,叫她這麼囂張,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然後又拿出一個納盒,繼續努力裝東西。
也不知道兩個人是真的盡職盡責,還是故意賭氣,竟然在半個時辰的時間,將庫房所有的東西都裝入了納盒,還好器鎏曜這次出門帶的納盒多,不然還真的裝不完,他們連糧食都沒有放過,庫房裡凡是能用的,能吃的,全部都被裝入了納盒之中。
就在他們將最後一顆金子裝好的同時,侍衛巡視也到時間了,這次換了兩個侍衛他們準時的出現在庫房的門口,而器鎏曜和初一因爲將庫房搬空了,所以想躲也躲不開了,兩人索性也沒打算躲,一人站在一邊的門後面,等待着兩個侍衛的來臨。
“唉,每隔一個時辰就巡視,也不知道能查到什麼。”
“是啊,我們一直在這裡守着呢,壓根沒見到過人進來,有什麼好巡視的。”
“對呀,對呀,要不咱們回去吧?再過一個時辰再來?”
“是個不錯的注意,哈哈!”
在門內的器鎏曜和初一聽到兩個侍衛的對話,不由得齊齊鄙視了他們一眼,水族的侍衛都是這樣的,難怪一直要依附雷族生存呢!
不過卻不能讓這兩個侍衛就這樣走了,如果兩個侍衛離開了,他們就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器鎏曜與初一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往旁邊讓了一步,然後在門後輕輕的敲了敲,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引起外面兩個侍衛的注意。
“什麼聲音?”果然,剛轉身的侍衛回頭了。
也許他們的攻擊力不是最厲害的,但是他們的感知力卻是不弱的,常年的侍衛生活讓他們不得不變得警惕起來。
兩個侍衛一步步的靠近庫房的門口,然後猝不及防的踹開了門,器鎏曜和初一靜靜地等着,一動不動,而兩個侍衛則是拔出了劍,背靠背開始進入庫房。
“什麼人,出來!”一個侍衛大喝一聲,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迴音。
而等他們再走兩步看到空空如也的庫房的時候,完全傻眼了,這裡還是他們水族的庫房嗎?爲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了?
“快,快去報告族長!”一個侍衛急忙喊道。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顧不上剛剛的聲音是哪裡發出來的,對他們而言,這庫房裡的東西丟了,就像他們的命丟了一般。
然而,就在侍衛準備往外跑的時候,庫房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而器鎏曜和初一也立刻出現在了兩個侍衛的視線之中,兩個侍衛先是一喜,但是當他們看到器鎏曜和初一手中的劍光之時,臉色瞬間蒼白,可是等他們想要喊人的時候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快,脫了他們的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