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輕柔感覺腹部有一瞬間的疼痛,那種疼痛讓她感覺到腹部突然變得極度寒冷,不過這種感覺一閃即逝,等水輕柔想要去運功抵抗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不妥了。
“妹妹怎麼了?臉色不是太好,難道是這湯不好喝?”水輕嵐故作關心的說道。
“我沒事。”水輕柔搖了搖頭,她本來想要借題發揮的,不過水淵不斷的給她使眼色,她只好安靜下來,畢竟要是惹惱了水淵,她和孃親在水族恐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小嵐,來,不用管柔兒了,你也喝碗湯吧。”水淵又重新給水輕嵐添了一碗湯,很是殷勤。
水輕嵐倪了水淵一眼,這湯裡面到底加了什麼東西,讓水淵這般不肯罷休。
“唉,真的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最近減肥,不能吃太多的東西,更不能喝湯,你知道湯是最滋補的,最容易養肥的。”水輕嵐胡掰亂扯道。
現在她改變注意了,如果是一般的藥她不怕,可是水淵這樣不死心不放棄。一心想要她喝湯,說明這湯裡的東西可不一般,那她還是不要冒險的好,世界這麼美好,她還想多看看呢。
“這湯最適合你喝了,你才生完孩子沒多久,身體需要好好的養養,這一點兒不會讓你長胖的。”水淵忍着心中的不適,繼續陪着笑臉,真的打算將慈父的形象進行到底。
說到孩子,水輕嵐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把碗筷一丟,道:“不要給我提孩子,當時我生孩子的時候,水族可是有人想要我一屍兩命呢!”
“什麼?水族竟然有人想要我們火族下一代嫡長子的命?水族長,這件事你恐怕得給我一個交待!”火雲烈一拍桌子,臉上也露出了怒容。
水輕嵐在桌子下面給火雲烈豎了一個大拇指,這個男人果然懂她,當下越發賣力了。
“相公,你不知道,其實我以前在水族生活的還不如一個婢女呢,本來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卻沒想到今天水族長這麼關心我,這中間的反差太大了,我想想就覺得心酸。”水輕嵐一改剛剛嬌縱蠻橫不講理的樣子,變身嬌弱的林妹妹,哭哭噠噠的道。
“小嵐,我是你爹爹,你可以和柔兒一樣喊我爹爹。”水淵很是鬱悶,好像自從這次回來,水輕嵐再也沒有喊過他爹爹,不管是稱呼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水輕嵐擡起眼眸,看了水淵一眼,又看了水輕柔一眼,然後弱弱的縮回了火雲烈的背後,悶悶的道:“妹妹說我不能喊您爹爹,那是她的稱呼,我只能喊水族長。”
如果說沒有見過水輕嵐高冷的模樣,她現在可憐兮兮的小樣也許真的會招人憐愛,但是在這裡吃飯的幾人絲毫不認爲犀利的水輕嵐沒有什麼戰鬥力。
“阿烈,我們走吧,再繼續待下去,我恐怕會想起更多以前的事情,我心裡好難受呢!”水輕嵐小聲的在火雲烈耳邊說道,但是她的聲音卻並不是太小,至少桌子上的幾人都能夠清晰的聽到水輕嵐說了什麼。
“就算是走多少也得吃點兒菜吧?喝點兒湯潤下胃也是好的。”水淵不死心,繼續勸導。
可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火雲烈卻不耐煩了,冷聲道:“不用了,水族長還是最好將以前欺負過嵐兒的人找出來,給我們一個交待吧!”
水淵心一沉,他懂火雲烈的意思,不是真的要找欺負水輕嵐的人,而是要找當時想要水輕嵐一屍兩命的人。
水輕柔心裡發虛,不敢再大聲說些什麼,生怕引火燒身,但是她又不想離開,畢竟如果能夠多探聽一些消息,對她是極爲有用的。
最後,在火雲烈恩威並施的情況下,水輕嵐終究沒有喝到水淵特意準備的湯。
一個時辰之後,水輕嵐和火雲烈便準備啓程離開水族,水淵雖然不願意,但是沒有正當的理由他也留不住,再加上雷鷹的事情他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火雲烈帶着水輕嵐離開。
“師父?師父!”初一一辦完事情,就在水族外面等着,關注着水族裡面的情況,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水輕嵐笑了笑,接住了撲過來的初一,這孩子擔心壞了吧?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水輕嵐拍了拍初一的後背,說道。
初一也知道他們在水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點了點頭,便指揮着火族的侍衛整頓行李,準備離開,只是當她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初二,藥黎還有小皓的時候,她忍不住了。
“師父,初二呢?爲什麼只有您和少主表哥兩個人?”初一問道。
器鎏曜也隨口問道:“藥黎那傢伙呢?還有我家的小皓去哪了?”
水輕嵐並不搭話,只是和火雲烈一起並肩趕路,直到他們離開了水族的勢力範圍,擺脫了身後的尾巴之後,才慢慢的走到馬車外面,然後從旁邊打開了一個夾層,裡面赫然是藥黎,小皓,還有初二,不過因爲空間比較小,很是擁擠。
跟過來的初一和器鎏曜不由分說,急忙去幫忙將幾人拉了出來,搬回了馬車上。
看到一動不動,沒有一點兒生機的初二,初一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們兩人曾經吵架過,甚至動過手,可是自從接受了師父的拜師禮儀之後,不知道是門牙的影響,還是初二本身的改變,總之初二對待她們變得不一樣了,兩人的友誼也在逐漸的恢復,原來的隔閡正在慢慢的消除,如今看着往日的搭檔變成這樣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真的是說不出的滋味。
“初二的情況很不好,她需要重生藤。”水輕嵐看着初一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有不忍,便開口說道。
重生藤?初一聞言,心裡非常驚訝,她曾經是火族的小姐,對九大家族的神物多少是有些瞭解的,只是重生藤和他們火族的焚天焰一樣,都是被族人奉若神明的東西,族長珍重的程度更是不一般,想要去借重生藤簡直不可能,想要去強行取重生藤幾乎更不可能,因爲重生藤是有靈性的,如果不能得到它的認可,哪怕是你取得了重生藤的一部分,也會立刻馬上化爲灰燼。
“如你所想,我們會先去木族,當然先禮後兵,如果木族大方肯借,大家都好,如果不行,那就不要怪我們強取豪奪了。”水輕嵐又給初二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狀況才安心。
此刻,藥黎也幽幽的轉醒了,小皓還在熟睡中,火雲烈和器鎏曜正在安排火族的侍衛,火刑天派來的人全部被火雲烈要求遣送了回去,美其名曰先回去覆命,而火雲烈自己的人則被留了下來,以備後用。
“水輕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藥黎慢慢的坐了起來,看着水輕嵐認真的道。
“你說。”水輕嵐淡定的道,像是知道藥黎要說什麼似的,並不擔心會有什麼麻煩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壞的。
藥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道:“我想帶小皓離開。”
簡短的幾個字,卻似乎讓藥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畢竟他們這些人都知道水輕嵐有多麼在乎小皓,想要將小皓從水輕嵐身邊帶走,幾乎不可能。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水輕嵐點了點頭,道:“我同意。”
和藥黎一樣,水輕嵐略微有些無奈,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小皓是她的心頭肉,要帶走小皓,無疑比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還要折磨她。
“你同意了?”藥黎對於這個答案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並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以爲水輕嵐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考慮呢。
“我有條件,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就把小皓交給你。”水輕嵐再次開口道,她答應了是沒錯,但是有些壓力還是要施加的,沒有藥黎的承諾她不可能放手。
“你說!”藥黎也不拐彎抹角,道。
水輕嵐沉着臉,嚴肅的道:“你帶走小皓我可以答應,甚至會感激你,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可以護他周全,昨日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我沒法承受。”
這個時候,水輕嵐絲毫不怕自己的弱點暴露在藥黎眼前,她說的是實話,更何況她從頭至尾都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表示對藥黎的期望。
“我藥黎答應你,只要我還活着,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小皓受到丁點兒的傷害。”
聽着藥黎信誓旦旦的話,水輕嵐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她感激藥黎,同時,她的心也在滴血,她對小皓的愧疚幾乎難以釋懷,畢竟她作爲母親是真的不合格的。
“好!等得到重生藤,我和阿烈會親自送你和小皓回去,還有初二,估計短時間沒也要送到你那去靜養了。”
這邊水輕嵐等人正在安排小皓和藥黎的去處,另外一邊,水淵正在書房等着水輕柔,今日她搶了水輕嵐那碗加了料的湯,必須要及時服下解藥,不然後果會很嚴重,那不是一種致命性毒藥,但是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卻是極大的。
然而,水輕嵐卻遲遲沒有過來,反而是等來了雷鷹清醒的消息,水淵只得先去看望雷鷹,倒不是他多麼關心雷鷹,而是他必須要去試探一下雷鷹是否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如果記得就要抓出兇手,如果不記得,他得馬上着手派人來頂罪,畢竟水族是依附着雷族的。
“鷹少主,你感覺怎麼樣了?”水淵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不遠不近的問候着雷鷹。
雷鷹擺了擺暈乎乎的頭,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腰部以下的部位很難移動,他輕輕的動了一下,想要下牀,卻發現只要一動,身下就跟撕裂了一般,疼得鑽心。
怎麼會這樣?他這是怎麼了?雷鷹扶着疼痛的額頭,拼命的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