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而是你,是你去救!”火雲烈平靜的說道。
依照器鎏曜所說的,那些鬼鬼祟祟在馬車附近徘徊的人無疑就是想引他們前去,那些綁走初一的大漢沒有明確的留下話讓他們去救初一,目的是爲了掩飾他們的目標人物,但是初一是水輕嵐的徒弟,所以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去,水輕嵐知道了初一的行蹤之後也一定會前去的,這樣即便到時候那些大漢的動作失敗了,他們也沒有證據說明電族的人到底想要對付誰,哪怕他以火族的身份進行問罪,也毫無作用。
“不是,烈,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去?難道你不幫我一起?不對,初一可是你表妹,水輕嵐的徒弟,難道你打算放任不管?”器鎏曜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他不懂火雲烈的意思,之前不知道初一的下落時,他看的出,火雲烈雖然面色平靜,但是眉宇間總還是有一抹擔憂,如今他打探到了消息,這個傢伙卻變得一點兒都不在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淡定的讓他獨自去救人,只是他爲什麼要去救那個女人?好像他們之間挺不和諧的,如果不去救她,以後就不會有人再來跟他作對了。
只是一想到沒有人跟他拌嘴,器鎏曜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初一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你願意去救就救吧,不願意的話,應該過一段時間那些人就會放了她。”火雲烈輕飄飄的說道,然後不再看器鎏曜,重新回到房間裡,並且將門落了鎖。
“烈”器鎏曜目瞪口呆的看着緊緊關閉的房門,有這麼當哥哥的嗎?竟然這樣說!
突然之間,器鎏曜有些同情初一了,有這麼一個表哥跟沒有簡直沒有區別,唉,看早她在這麼可憐的份上,他還是好心的去救她出來吧,他可不像火雲烈一樣的鐵石心腸。
在房間裡的火雲烈一直都在關注着外面器鎏曜的反應,不是他冷血,而是這件事有器鎏曜出手就足夠了,也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這樣既不會讓火族與電族撕破臉皮,也可以讓初一對器鎏曜稍微改觀一下,他看的出這兩個人大有歡喜冤家的發展趨勢。
等器鎏曜離開之後,火雲烈又去藥黎那邊看了看小皓,再回到馬車處檢查了一下初二所藏的位置的安全,這才重新回到房間照顧水輕嵐,水輕嵐的氣息不太穩,他不放心必須在一邊守着。
而在初一被綁的地方,電姿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着水輕嵐的到來,從火雲烈和水輕嵐進入水族開始,她就帶人守在外面等待機會,誰知道等水輕嵐他們離開水族之後,只是因爲火雲烈防範的太緊,她根本沒有機會,直到今天,她才找到了一個空隙,監視的人告訴她,火雲烈離開了,水輕嵐也離開了,就連一直和初一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也離開了,她等到了一個機會,雖然不能直接抓住水輕嵐,但是抓了她的徒弟,又是火雲烈的妹妹,水輕嵐一定會來救人。
“二小姐,他們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侍衛單膝跪地,恭敬的彙報道。
“很好,立刻去準備,等着人來,務必不能放走!”電姿的臉上是陰險的笑容,看的侍衛不由得覺得頭皮發麻,但是主子的事情他們做下人的是沒有資格去責問的。
然而,半個時辰之後,她等來的並不是水輕嵐,而是器鎏曜,但是電姿卻還沒有發覺,依然和侍衛按照原定的計劃埋伏着。
作爲一個家族的小姐,電姿絕對不是什麼不敢殺生的善良之輩,看看水輕柔就知道,因爲她們的身份,早就註定了需要過早的接受一些事實,比如說勾心鬥角,殺人奪權之類的。
被打暈過去的初一手腳的經脈被斷,胡亂的綁在木樁之上,周圍的地上的血跡都已經漸漸地乾涸了,呈現出黑紅的顏色,對於這樣的情景,電姿除了興奮,沒有一點兒的害怕,她想要看到水輕嵐痛苦。愧疚懊惱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憤怒。
器鎏曜因爲擔心初一,加上他並沒有感應到什麼特別強悍的力量,說白了就是他硬闖,這裡也沒有人能夠攔住他,所以他絲毫不在意這樣直接闖過去會有什麼不妥和危險,所以在電姿的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器鎏曜已經闖了進去。
“女人,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的初一感覺有人在喊她,她想回應一下,可是喉嚨卻沒有一點兒的聲音,手腳也失去了知覺。
這個時候,電姿已經看清楚來的人不是水輕嵐,而是一個男人,面色不由得陰沉起來,她示意侍衛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再等等,水輕嵐那個女人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徒弟不來的。
而趁着這個空檔,器鎏曜快速的爲初一解開繩子,但是當他的手觸碰到初一沒有任何知覺的手腳時,他的心似乎漏了一拍,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疼,幾個時辰前還和自己說說笑笑,鬧騰着的女人,現在卻這樣如同破碎的玩偶一般,奄奄一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要殺人過。
於是,器鎏曜放棄了直接帶着初一就離開的念頭,他要先討點兒利息,初一的仇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慢慢的將初一放進自己千辛萬苦才煉製出來的金晶棺中,金晶棺不僅可以收縮自如,還能如正常的棺一樣容納初一,並且還能保住初一護住元氣,不過因爲金晶棺的煉製極爲困難,器鎏曜手中的這個也只是一個最初的實驗版本。
安頓好了初一,器鎏曜便要開始發泄心中的怒氣了,那些依舊在等待的侍衛則成了最好的發泄對象。
“哼,都給本少滾出來!”說着,器鎏曜雙手一揮,一股強勁的風將四周都掀開了去,那些隱藏的侍衛毫無意外的全部露出了身形。
電姿一看不對勁,第一個往後退去,因爲她的位置比較遠一點兒,所以在剩餘的侍衛吸引器鎏曜注意力的時候,她悄悄地藏了起來,但是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她是被嚇得不敢動了,連呼吸都不敢,生怕讓外面的那個男人發現她。
因爲僅僅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之前綁架初一的八個大漢直接被器鎏曜給五馬分屍了,但是似乎這樣也沒辦法讓他憤怒的心情平靜下來,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讓他害怕又陌生的感覺。
直到鮮血染紅了這一塊地方,器鎏曜才滿身戾氣的將初一帶了回去,他一回到客棧,顧不上會打擾水輕嵐休息,直接就踹開了火雲烈的房門,火雲烈剛要發火,但是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到嘴邊的呵斥又咽了下去。
“出什麼事情了?”火雲烈壓低了聲音,示意器鎏曜出去說。
可是器鎏曜一動不也不動,只是憤怒的看着火雲烈:“你只顧着自己的女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親表妹,這個女人的親徒弟,現在手腳全斷,生死不明,你覺得你是不是還能這麼淡定?”
“什麼!”火雲烈一驚,一時間沒能消化器鎏曜的意思。
器鎏曜只是一時氣憤,也不是真的對火雲烈有間隙,現在看着火雲烈緊張起來,剛剛的火氣也漸漸地降了一些下來了,不再廢話,直接將金晶棺裡面的初一放了出來。
此刻初一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嗎,但是衣服的黑紅的血跡還是清晰可見,火雲烈的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不由分說,立刻上前給初一檢查手腳的脈絡,然而當火雲烈的手搭上初一的脈絡時,臉更黑了,站在門口處的器鎏曜也感覺到了火雲烈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殺意,但是這股殺意一閃而過,要不是器鎏曜一直關注着火雲烈和初一,恐怕都會感覺不出來。
而因爲這邊的動靜太大,水輕嵐也被吵醒了,因爲她可以自己修復,所以在昏迷睡着的這段時間,身體已經被修復的差不多了,這會不僅僅是器鎏曜的吼聲,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聽覺和嗅覺,讓她醒了過來。
“出什麼事情了?”水輕嵐揉了揉疼痛的額頭,還不是特別的清醒,但是卻看到了被放在軟榻上一動不動,還渾身都是血的初一,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初一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爲水輕嵐突然竄了過來,火雲烈一急便去扶她,卻被水輕嵐推倒一邊,然後便看到水輕嵐的手已經拉住了初一的手,等火雲烈想要阻攔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火雲烈瞪了器鎏曜一眼,不是他不關心初一,而是水輕嵐現在的情緒不穩定,初一的這種情況肯定會引起難以預估的後果,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阻止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嵐兒的情緒不要太激動。
“丫頭,青青丫頭,你怎麼啦?”水輕嵐的眼眶有些紅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那股嚴苛師父的勁頭,完全就是一個擔憂孩子的長輩一般。
她的手不斷的想要去找初一的脈絡,可是卻一直摸不到脈,她心裡很慌,加上之前的精神並沒有完全恢復,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嵐兒,你不要這樣,初一她,她沒有生命危險。”火雲烈艱難的安慰着水輕嵐。
器鎏曜看到水輕嵐突然失控的樣子也是被嚇到了,他不知道一直強勢對人的水輕嵐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心中頓時涌起了一絲絲的愧疚,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他也沒辦法後悔了,只能想辦法彌補了。
“初一她的手腳筋被挑斷了,她的生命沒有大礙,但是一身的功力卻是廢了。”
手腳筋被挑斷了?水輕嵐聽到這樣的話,她的眼睛已經徹底的變成了紅色,除了身上濃濃的傷感情緒,器鎏曜感覺到了一股比之前火雲烈更重更濃的殺氣,而且這股殺氣中的戾氣很重,甚至帶有一些魔性,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