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牧歌手中,掙扎道,“主人沒有錯!”
“不管時光如何變,我都永遠站在主人這一邊,誰敢責怪主人,把過錯推給主人,小黑就是拼上這條命,哪怕魂飛魄散,萬劫不復,也絕不退縮。”漆黑的眸,不含半點雜質。
“你該知道,我不想你們,其中任何一人死掉,或是因我而死,每一個人的消失與離去,都是我永遠卸不去罪孽。”
“縱然是擁有無限生命,也不過是讓我在時間的長河中,把這些罪孽,揹負更久一些罷了對食。”
太多人的死亡,就像層層枷鎖緊縛,讓牧歌每一步前行,都異常艱難。
“那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只能被動得等待,等待最終命運的降臨嗎?”小黑不甘心道,“我纔不要那樣的結局。”
“不光是你,我們也一樣,絕對不要!”身後的門被推開,房間內的喧囂泄漏一絲,很快,又再次消失,只留下幾道堅毅的身影。
歐普尼亞,時雨,銀澈,一字排開,筆直的站在牧歌面前。
看着熟悉的面龐,牧歌笑如三月春風。
清冷的話,洗去衆獸獸心頭的陰霾,“我可沒說過,我會被動得接受一切,你們真以爲,我這個主人,會心甘情願,什麼也不做,乖乖任憑那些墮神擺佈嗎?”
嚴肅的氛圍,頃刻間消失不見。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主人…”
在這久違的難得溫情中,牧歌忽而用指尖敲了敲,額頭上佩戴着的聖輝的加持,“都聽了那麼久了,你還打算沉默多久?”
“啊?誰在這裡!”歐普尼亞立刻戒備得掃視四周,精神力放出,除了他們幾人,再無其他陌生的氣息。
隱藏也是疑惑,“主人,這裡沒有外人啊。”
連修爲比他高的歐普尼亞和隱藏,都沒有探查到什麼,那他更不可能發現異常,時雨再次懊惱,衆獸獸中,屬他修爲最低。
倒是小金與小黑,雙眸微眯,目光狐疑,緊鎖住聖輝的加持。
晚風吹過,小黑倏然打破沉寂,“別鬼鬼祟祟躲着了,暗中偷聽,算什麼英雄好漢。”
就在歐普尼亞,時雨和銀澈,以爲小黑在裝腔作勢之際,一道脆生生,極爲不和諧的嘲弄,緊跟着傳出。
“哼!我是魔獸,纔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難怪我一直睡不安穩,總聞見有討厭的氣息,沒想到,你竟還沒有死”
沒錯!的的確確是從牧歌身上,準確的說,是從聖輝的加持中,所傳出的聲音。
“光明獨角獸?”衆獸獸震驚。
儘管牧歌剛纔說的輕鬆,其實,她也沒有多大把握,只是剛纔說話之時,似乎有一道陌生的氣息一閃而過,因爲她佩帶着聖輝的加持,已有一些時日,倒是沒有察覺異樣。
直到最後,她提起墮神時,那股陌生的氣息,才更加明顯波動了一下,幸苦牧歌反應夠快,即使捕捉到,那股波動,來源於她所佩戴的聖輝的加持。
想到雪蘿所說的話,牧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被封印的光明獨角獸。
此時,聽見光明獨角獸的迴應,牧歌才暗中鬆了口氣,張開手,手心已溼透。
若是剛纔,只是殿主所設置的機關,那些話,全部被殿主聽了去,僅僅是想到這個可能,牧歌便後悔莫及。
早知道,就該用靈魂傳音情籤豪門。
不過,幸好,這次失誤,只是被光明獨角獸聽了去。
“這麼多年不見,難不成,你也被光明神殿的那些人,給吹捧上天,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嗎?”小黑冷聲道,言語間,無不諷刺。
“哼,我乃光明神殿的聖獸,光明獨角獸是也,你這隻黑暗神殿的敵人,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是想我出來,和你一較高低嗎?到時候,你可別像黑暗神殿,落得個不死不殘的下場。”
光明獨角獸開口閉口,都是小黑視作天敵在對待,這讓牧歌萬分詫異。
“你們以前不是朋友嗎,現在,爲何要這般互相挖苦?”
小黑還未來得及出聲,聖輝的加持中的光明獨角獸,率先嗆聲,“哈?朋友?我和它?你這個人類,別開玩笑了!”
“黑暗神殿向來是光明神殿的宿敵,就算我厭煩了光明神殿,這可不代表,我就能接納黑暗神殿,更何況,它還是黑暗神殿的聖獸,總是被人和它做比較,真是讓我噁心。”
這哪有半分朋友見面的樣子,就算是哪種“打”出來的交情,也不該是這樣的口氣纔對。
牧歌隱隱發現不對勁,“小黑,它真的是你曾提過的光明獨角獸?”
小黑也有些沉默,半晌,也沒想明白,“主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它的確是光明獨角獸沒錯,但是,又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光明獨角獸。”
以前的它們,儘管所代表的神殿不同,會爲了各自的神殿所戰鬥,卻不會像這樣惡言相向。
而且,光明獨角獸對它的厭惡,不像是裝的,好像它們本就是宿敵一樣,見面就該拼死廝殺。
“你們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不愧爲黑暗神殿的聖獸,做事都愛藏着掖着。”似乎太久沒有開口說話,光明獨角獸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只是,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極盡挖苦,不堪入耳。
“你不過一隻膽小鬼,只敢藏在裡面大放厥詞,有種,你給我出來說話,狗屁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歐普尼亞雙手叉腰,破口大罵。
要不是佩帶着是牧歌,他早就衝上去,把聖輝的加持扯下來,直接用腳,狂踩上幾百次,看它還敢囂張不。
時雨輕吹一口氣,不爽道,“主人,不知我的火焰,能否把這神器給融化了。”
“或許,可以找大哥和二哥,二哥既然能煉製出神器,必然能毀了神器。”隨着牧歌指尖一挑。
“咔嚓。”一聲輕響,聖輝的加持,應聲脫落。
本還不懼怕的光明獨角獸,頓時急了,“你們想做什麼!這可是神器,是聖輝的加持,是爲數不多,出自矮人族之手的絕跡珍品之一,先別說無價之寶,就是光明神殿知道這事,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光明獨角獸心中哪個悔恨啊,早知道,當初就不一個人玩自我封印了,現在,就算它想出去,時機未到,它也出不去。
這下該怎麼辦,玩火*了吧,一旦聖輝的加持被毀,那它也將灰飛煙滅將軍,該走秀了。
“錢?我家主人要多少有多少,不過小小一件破神器,你就當寶,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銀澈從牧歌手中,搶過聖輝的加持,對着額飾就是一通亂吼。
似是不過癮,銀澈繼續打擊光明獨角獸,那越發搖擺不定的自信。
“就那個光明神殿,算個什麼玩意,主人還是黑暗神殿的殿主呢!遲早滅了你那個什麼光明神殿,讓小黑當兩殿的聖獸,你這個光明獨角獸,就一輩子帶着裡面,慢慢被世人遺忘吧。”
“你休想!我不會消失!只要有那人歸來,我就能能解放了!”光明獨角獸拼着滿腔怒火,嘶吼出聲,說完,它便愣住了,“啊嘞?那個人…那個人是誰…解放,我要解放什麼…”
迴歸更原始的問題,光明獨角獸正遊走在崩潰邊緣,“我爲什麼要自我封印,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啊啊啊!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會想不起來!”
“真是可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沒發現,你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了嗎。”清冷的聲音,宛如一根救命稻草,讓深陷泥潭的光明獨角獸,抓住了希望。
“你說真的!那是誰,是誰篡改了我的記憶?明明感覺有什麼的,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頭好痛!我的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樣下去不行,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必須想起來。”
“墮神。”
“不可能!絕不可能!”牧歌的話,立刻遭到了光明獨角獸的否定。
“你又爲何這般肯定?你連記憶都沒了,爲何會知曉墮神的存在,明明,這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能知道的名稱。”
牧歌的質疑,讓光明獨角獸的心智,有剎那的鬆動。
腦中,一個聲音,不斷重複,“墮神不是敵人,光明神殿纔是歸宿,黑暗神殿爲敵人,黑暗獨角獸更是該消滅的死敵,只需要就這樣等待,一直等待下去便可。”
“能讓你如此深信的唯一可能,那就是,篡改你記憶的人,便是墮神還有光明神殿,纔會讓你連過去的朋友,都認不清。”牧歌用力擁緊懷中的小黑,爲它帶去無聲的安慰。
小黑複雜得望着聖輝的加持,想要透過外殼,看清被封印在裡面的光明獨角獸。
“醒醒吧,別再被假象迷惑了,你我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有你纔有我,正是有我,纔有你的誕生,缺一不可的你,如今卻滿腦子想要殺掉我。”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光明獨角獸尖聲打斷小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