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查清楚,可是我們又進不去,總不可能直接上去問人家吧。”
江凌嘆了一口氣。
“不用擔心,我自然會有辦法的。”杜和輕聲笑了笑,示意兩個人先往旅館的方向走。
“一會兒回去,你就再重新給我們兩個人換一個裝扮,我們就裝作是犯人的家屬過去,等到了警察局能和那邊的人對上話了,我就有辦法讓他們把實情和所有的東西都交代出來。”
“好的。”
江凌點了點頭,兩個人確定沒有什麼人尾隨之後,才進入到了旅館裡,進了房間。
“杜先生您好,請問您今天想做一個什麼樣子的造型。”
等到杜和入座之後,江凌笑嘻嘻的說道。
“今天就先給我喬裝成一位老爺爺吧!然後你在給自己裝扮成老奶奶,一會我們裝作老夫妻,去會會這個警察局。”
相比較而言,杜和的語氣裡面多了一份沉穩,沒有嬉笑。
雖說兩個人只是演一場戲而已,這個設定也是假的,可是明明都知道的,但是江凌在聽到‘老夫妻’這三個字的時候,小臉還是忍不住的就紅了。
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好的。”
等到兩個人全部都裝扮好的時候,剛剛過了晌午,日頭還是高高的掛在天上。
“你看,你學我!一定要裝的像才行知道嗎?”
說完,江凌就掐着喉嚨,用一個及其沙啞粗糙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好啊,小夥子。”
這模樣甚是搞笑,讓杜和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看着杜和這般嘲笑自己,江凌生氣的打了一下杜和的胳膊,“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好好好。”
杜和看着江凌生氣的臉龐,眸光一柔,學起她的模樣,“小姐,我想做個髮型。”
“嗯,這樣還不錯!”
雖然很搞笑,但是江凌還是極力的隱忍住了。
“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租界的警察局吧!”
杜和站起身,習慣性的彈彈身上的衣服褶皺。
兩個人因爲裝扮的問題,所以一路上也沒有惹來什麼注意,很順利的來到了租界警察局的門口。
剛想要進去就被門外的警員給攔了下來。
“喂喂喂,你們是哪來的?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就隨便進!”
“這位官爺,我們老兩口的兒子被關在裡面了,想進去瞧瞧他。”
江凌佝僂着身子,用着沙啞的聲音說着。
仔細聽,這聲音裡還帶着微微的哭腔。
杜和暗地裡笑了笑,表演的還挺好。
“去去去,別在這裡耽誤事,能被關進這裡那就是犯了大事了!那裡是你們想看就看的?趕快滾蛋!”
說完那警員就不耐煩的把他們兩個往外面推了推。
“這位官爺,要麼您借一步說話?”
趁着另外一邊的警員不注意,杜和往這個警員的手裡塞了幾塊大洋。
有錢拿,自然一切什麼都好說。
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了看旁邊的那位警員,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那行,看在你們兩個人這麼大年紀的份上,我就聽聽吧。”
說完,就跟着杜和和江凌走到了一旁被遮擋住的小巷子裡了。
“好了,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就說吧,說不定我高興了,還能幫你們跟你兒子傳個話呢!”
那警員掂量了一下手裡的大洋,看了一眼杜和和江凌,意思就是,想要我給你們兒子傳話,還得再給點意思意思。
江凌還想跟他再說什麼,就被杜和拽了拽衣袖,示意她可以讓開讓他來了。
江凌立馬想到了來的時候杜和交代的事情,就沒在說什麼,乖乖的走到了一邊去了。
“這位官爺,我有一件東西想要你幫我交給我的兒子。”
說着,杜和就拿出來了一塊懷錶。
因爲是有求於他,所以警員也沒有多想,就看向了杜和手上拿着的懷錶。
要想讓他說實話,首先就是要讓他進入到深度睡眠,這樣纔好操控。
眼看着差不多了,杜和才張了張薄脣,“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困?”
“是。”
“那你想要睡覺嗎?”
“想。”
“你看,天上的星星月亮都出來了,夜晚降臨了,我們該去睡覺了。”
杜和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個警員的眼睛,深怕有一絲的懈怠,就讓這個警員鑽了空子瞬間清醒。
“該睡覺了,我想睡覺。”
警員木訥的眸子一直看着遠方,杜和問一句,他回答一句。
“好,等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們就去休息好嗎?”
“好的。”
成功的進入到了下一個環節。
杜和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了,不禁吞了吞口水,沉默了兩秒才緩緩的開口,“前陣子是不是關進來了幾個漁民裝扮的人?”
“是。”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杜和的眸子一緊。
江凌在一旁看着,緊張的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知道,好像是東洋人。”
很好!心理操控進行的很順利,說出來的東西都是真東西。
聽到了這話,杜和的心裡底氣足了一些。
“他們後來被釋放了你知道嗎?”
“他們不久前被放走了。”
警員的話音剛落,江凌和杜和的眼神又再一次的碰撞到了一起,雖然無聲,但是彼此都已經瞭解到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知道是誰放走的嗎?”
“知道。”
“誰。”杜和的聲音有一些緊張,靜悄悄的,等待着這個警員接下來說的話。
生怕聽到了那個自己最不想要聽到的名字,在心裡吐了很多口氣,儘量讓自己安定下來,投入到操控中來。
“是巴堅局長親自下令要求釋放他們的。”
沒有一絲的顧慮和緩衝。
這話一說出口,杜和就如釋重負的放鬆了下來,只要不是他,一切就都好辦!
“那你知道爲什麼巴堅局長想要釋放那幾個東洋人呢?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過了許久,杜和差點以爲是催眠不見效了,剛準備再說什麼,那警員搖了搖頭。“不知道,局長下令釋放,我們按要求放人,其他的一無所知。”
他沒說謊,剛纔的沉寂想來也是因爲不知道答案所以很久纔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