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做點什麼呢?凝兒。”蘇飛揚已經走到了近前,一臉笑意的說着,就那樣直直看着肖凝和西門飄雪牽在一起的手。
眸底的冷意一點點擴散。
“我們做點什麼,與你無關吧。”肖凝瞪了一眼蘇飛揚,這個人也像蒼蠅一樣,怎麼轟都轟不走的感覺。
怎麼剛剛失蹤,又跑出來了。
“你們……”蘇飛揚咬了咬牙,又正了正臉色:“明日,我去白虎關,要不要一起?”
“你去白虎關做什麼?”肖凝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分貝,也直瞪上了蘇飛揚。
這似乎太巧合了。
“去看望肖大人。”蘇飛揚的頭揚得高高的,說話時,卻是看向西門飄雪,帶了幾分挑釁,絕對是有意來挑事的。
他也聽說了,肖展清不同意肖凝和西門飄雪的婚事。
所以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你,想多了,我父親定不會見你的。”肖凝瞪着蘇飛揚,肖凝冷聲說着:“最好死了這條心。”
“放心,肖大人一定會見我的,凝兒,你要不要隨我一起?”蘇飛揚根本不將肖凝的怒意放在眼裡,嘴角挑起,眸底波光流轉。
一身白衣的蘇飛揚與西門飄雪站在一處,是少了幾分存在感,不過,細看之下,也是風流倜儻,俊逸非凡。
“蘇公子要去白虎關,與凝丫頭沒有關係吧,這種事情你不必向本王報告,也不必徵求凝丫頭的意見,因爲我們之間,沒有關係。”西門飄雪也笑着看向蘇飛揚,面色平和,沒有半點惱意,卻是眸底深沉,讓人有些懼意。
“鐵帽子王爺真會說笑,本公子要做什麼事情,自然不用向王爺報告,肖大人在白虎關,所以,凝兒會不會去,是她的事,也與王爺無關。”蘇飛揚的面色有些掛不住,咬牙瞪西門飄雪,他還是嫩了點,有些沉不住氣了。
反觀西門飄雪,卻一手拉着肖凝,一手拿下腰間的扇子,“啪”的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淡定如初。
“有沒有關係,不是蘇公子說了算,而是凝丫頭說了算,是吧,凝丫頭。”西門飄雪挑了挑眼角,笑意更深了。
看樣子,蘇飛揚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被偷了。
看來也不是什麼高手,和苗雲理相差無幾。
若是他西門飄雪,就算肖凝的手段再高明,被她順了東西,也會當場發現的。
所以此時,對蘇飛揚多了幾分不屑,除了心計深一些,手段毒辣一些,這個人還真不算什麼。
“嗯。”肖凝又很配合的點了點頭,這是不氣死蘇飛揚不罷休了。
“你們……”蘇飛揚火大,卻還是忍着沒有發火,只是笑了笑:“一唱一和,倒是唱的好戲呢。”又頓了一下:“凝兒,你放心,你父親一定更中意我來娶你的,到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乖乖等着嫁去西泠吧。”
“好啊。”肖凝也不急:“我等着你回來。”
一邊在心底計議着,如何能讓蘇飛揚去不得白虎關。
現在任何一個人去向肖展清提親,他可能都會答應的,他怕自己嫁給西門飄雪,怕自己與西門飄雪真的會造反。
即使他明知道現在的東方翌是冒牌貨,仍然要堅持保他。
真是氣人,讓肖凝真的無語了。
見肖凝和西門飄雪不急,蘇飛揚也是心裡沒底,只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只能是堅持到底。
他的確是要去一趟白虎關,那裡最近有些亂,他可是去混水摸水的。
這樣的機會難得,他必須得插這一手。
而如此對肖凝說,純屬是試探她的態度了。
當然他也會這樣做,白虎關都去了,當然要試一下了。
他也聽說,肖展清想讓肖凝退了西門飄雪定下的親事,其實他們都不算定親,根本沒有正式的儀式。
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真讓人不能接受。
“凝兒,等着我。”蘇飛揚終於揚了揚頭,甩了甩袖子,瀟灑依舊,面上帶了一抹溫和的笑意,如初見時一樣,那種溫潤讓人無法自拔。
不過肖凝卻不會陷入其中。
“好,我們等着你。”西門飄雪也沒想到蘇飛揚如此沉得住氣,冷哼一聲,卻是笑意如初。
攬着肖凝腰間的手卻用了些力氣,這個蘇飛揚還真是礙事,真應該將他除掉,可是沒有那麼容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必須先解決了東方翌,不然,容易暴露實力。
等到解決了東方翌,他再解決了蘇飛揚,一點都不怕暴露實力了。
所以,他只能先忍了。
“西門,不要理他。”肖凝感覺到了西門飄雪的不自然,忙擡頭說道:“放心,就算我父親不讓我嫁你,我也會嫁給你的。”
說的一臉堅持,十分堅決。
讓西門飄雪有些意外,隨即笑了笑,他倒是瞭解肖凝的性格的,她想做的事情,的確無人能阻止。
她能偷偷跑出白虎關,就已經是下定決心了。
“好,本王可是非你不娶了。”西門飄雪的心情緩和了幾分,握了肖凝的手,十指相扣,並肩向肖府方向走去,連馬車都不用了。
“你不想娶別人不成?”肖凝聽這語氣不怎麼爽快,瞪了他一眼,她已經表明了態度,絕不允許西門飄雪背叛。
“當然不想……”西門飄雪也不計較太多,此時心情好。
第二天天不亮,西門飄雪便身穿盔甲騎着高頭大馬出城了,東方翌帶着百官將他送到了南門外,衆人都高聲讚揚這個鐵帽子王爺。
鐵帽子王是世襲的王位,想當年,西門崇老將軍可是身經百戰,殺敵無數,讓入侵者聞風喪膽,以一人之力捍衛了整個東方皇朝。
卻慘死在戰場上,最後屍骨無還。
也因爲這樣,西門一家的地位才高居不下,更有先皇親賜的尚方寶劍。
也因爲這把寶劍,讓多少人眼紅妒忌,更讓太皇太后和東方翌忌憚,一心想要除掉他。
只是這些年來,西門飄雪太過低調,他們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又不敢正面對上西門飄雪,那把尚方寶劍他們都是十分懼怕的。
好在這些年來,西門飄雪從未用尚方寶劍說事,也讓他們安心幾分。
但是,總覺得喉嚨卡了東西,難以下嚥,這種感覺不爽,總要將這東西嚥下去,或者吐出來才行。
因爲北冥和南月一同進犯白虎關邊境,據說來勢洶洶,在皇城養尊處優的將軍們不敢前去,東方翌又信不着白虎關的肖家兄弟。
所以,只能派西門飄雪前去了。
若是西門飄雪死在戰場上,東方翌還一舉兩得了。
他現在已經拉攏了夜家和鎮南王府,只剩西門飄雪這個心腹大患了。
百姓也夾道相送,肖凝也站在人羣中,遠遠望着西門飄雪。
她穿了一身素衣,卻難掩風華。
而在車輦中的東方翌送走了西門飄雪的軍隊,也向人羣中望去,他就知道肖凝會來的,正在人羣中毀找着她的身影。
想到她與西門飄雪走的越來越近,東方翌就更想除掉肖家了。
“西門已經走了。”南月明宇從人羣中走到肖凝身邊,打趣的說道:“好在你們還沒有成親,萬一他戰死殺場,你就成了寡婦了,多可惜。”
“你想死嗎?”肖凝擡頭瞪了南月明宇一眼,低頭就看到緊隨在南月明宇身後的白雪,也一臉好奇的四處看着。
讓肖凝僵了一下,瞪着白雪:“你怎麼來了?”
他們藏着白雪還來不及,她竟然跑來了這裡。
“不要大驚小怪的,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普通的小女孩子,還抱了個寵物。”白雪纔不管肖凝的緊張,隨意的說着:“我一會兒還要去逛街,我有好多東西要吃呢。”
肖凝聽着這話,就瞪向了南月明宇:“你對她說什麼了?”
“就是講講大千世界。”南月明宇的白髮在風中飄揚,天邊泛起了亮光,讓人看到了希望一般,劃破了黑夜。
狠狠瞪了南月明宇一眼,肖凝覺得這個傢伙是有意的。
他誠心不想讓西門飄雪好過,這是給他添亂呢。
可是肖凝又不明白了,他這樣做,何必還與西門飄雪合作呢。
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的很,讓人看不透。
“其實走一走也沒關係的,有誰會注意到一個小孩子呢,你每日窩在府裡也不好,出來轉轉,心情會不一樣的。”南月明宇的笑柔和了幾分,一邊說着,一邊對肖凝眨了眨眼睛:“你何必爲了一個男人,將自己也困入其中呢。”
他這是替肖凝不值了。
似乎自從他遇到肖凝開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西門飄雪,雖然也會爲了肖家,但,主要目標還是西門飄雪。
肖凝也僵了一下,她似乎又像從前那般了。
爲了愛一個男人而不顧一切。
上一次,那樣慘。
那麼這一次呢?想着想着,肖凝的心有些疼,她也怕過,可是每次見到西門飄雪,就自由自主的忘記過去的傷痛了。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認真了。
見肖凝的小臉有些蒼白,南月明宇也難得的正了正臉色:“怎麼了?我沒說錯什麼吧。”
他很少見肖凝這般的。
肖凝這才收了情緒,擡了擡頭,笑道:“你說的話,我從來都當放屁了。”
一旁的白雪忍不住大笑,她就知道肖凝這個女人相當的毒舌,毒辣,她剛剛都忍不住要心疼她了,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多餘。
被說的臉紅了一下的南月明宇也狠狠瞪了肖凝一眼:“小主人,小心我也當你說話是放屁的。”
他也不是吃虧的主兒。
即使名義上已經是肖凝的奴隸了。
卻不像其它奴隸那般,畢竟他是南月的三皇子,更是皇后所出,雖然這個身份有些出入,他自己也在調查着。
“哈哈……”白雪終於仰頭大笑,一邊對着南月明宇豎了豎大拇指,一副氣人不償命的樣子。
氣得肖凝咬牙切齒。
她沒想到,這才短短的一天,白雪就被南月明宇收買了,他們二人竟然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閉嘴。”肖凝冷喝一聲:“小聲,東方皇朝的皇帝娶你進宮。”
因爲她看到東方翌的車輦遲遲沒有動。
極可能是盯着這邊的,所以肖凝也多了幾分防備。
特別是她的身邊現在一個是白雪,一個南月明宇,都不是隨意能暴露身份的人物。
一旦被東方翌盯上,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太皇太后派來的人死在了南月明宇的手裡,這幾日肖府外面倒是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