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近午,太陽已經升起當空。
這個季節藏北的氣候是早晚涼爽,要把藏袍裹嚴實才能禦寒,到了中午,氣溫陡然升高。
蓮佑活佛已經說了兩個小時,聽得講經臺上下的信徒、活佛、僧人、遊客們稀裡糊塗,到底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知道他有很多奇遇,見過很多神仙、佛什麼的,別的就不明白了。他那一套幾乎與密宗的那一套一樣,也是要行善積德什麼的,也是要大衆修來世,也是要帶領有彗根的信徒在這個輪迴裡修成佛身。
洛桑施展禪定手印,查看了一下魯瓦山谷內的情形,只能用慘淡來形容。
本來這就是個開放的空間,聚集起能量場不容易,消散得也快,剛纔堆繡處展時,洛桑感覺到強烈的能量沖天而起;這些原始信仰產生的能量太強烈了,以至於洛桑也不敢去招惹分毫,只能看着講經臺上的活佛們在感受、修煉。
現在的講經臺上空,根本就只是一點點能量,還大多是牧民對堆繡釋加佛祖的崇拜使然。
下面的牧民們已經開始走動,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活佛講經未完,誰敢亂動?
蓮佑活佛也知道這些牧民不信他那一套,但還是在講,跟他一同來的前藏活佛們都有些尷尬。
洛桑制止了剛加去趕他下臺的衝動,他要把這臺表演看完全,蓮佑活佛如果只這點本事,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信徒。
“昔日蓮佑得古佛提攜,在大光明蓮花聖池重塑本尊,得到蓮母寶功一套;今天能聽經的都是有福之人,特別是女菩薩們,修煉這蓮母寶功能擯棄世俗對你們的矇昧,早日尋得真我;堅持修煉者,即使不能佛心穩固也能卻除百病,至少省個醫藥錢。下面有請智蓮活佛、玉蓮活佛、荔蓮活佛爲大家展示蓮母寶功,我來爲大家講解要領;只此一次,希望大家能珍惜這個機會。”
三位女活佛退去法衣,露出裡面柔軟如雲的白色絲綢練功服,那身段當真是惹人暇思。
臺下又出現了八位蓮佑活佛帶來的年輕女信徒,裡面竟然還有三個外國姑娘;八位女信徒各自在草地上鋪開一方潔白的布絹,退下外衣和鞋子站在上面;她們的穿着就更暴露了,當然是能露的全露了,不能露的也突出了。
三位女活佛都已經人到中年,沒想到身材保持的這麼好,在衆位男活佛面前,在幾萬藏民面前,婉轉起舞,遠看也是婉若天仙。
原本躁動的講經臺上下立即安靜下來,誰也不知道講經還帶表演的!
在蓮佑活佛的解說中,表演開始了,洛桑也吃驚了,不要臉的見識過,就是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這些女人表演的根本就是瑜珈功夫。
“此蓮母寶功乃蓮池聖母親自傳授與我,蓮佑不敢藏似,轉傳與慈蓮活佛,這幾位都是修煉蓮母寶功得到活佛修爲的女菩薩。大家要特別留意她們的動作,拳、腳、身體首先要形成‘空’,意念爲太虛;後來由手腳產生了‘陰陽生化’,也就是化化生生;順乎自然之意,把陰陽之氣引導象全身,調脈絡,通穴位,陰陽平調,五輪鬆解,達到全身上下五臟六腑真氣混元歸一。
“歌曰:陰陽左右互調和,足踏日月爲輪轉,混元歸一合太虛,雙回六方求和合。此蓮母寶功外練筋骨皮,內練精氣神,不僅治病強身,也能易壽延年,最重要的是意識與宇宙融合,光光相照,光光合一,。”
講經臺上下當真是羣魔亂舞,臺上有幾個蓮佑活佛帶來的活佛開始跟着舞動,臺下竟也有些牧民也開始跟着學,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對這樣漂亮的東西最好奇。
終於有人忍受不住了,““唵、麻、呢、叭、咪、吽”六字箴言被扎爾額尼大喇嘛用獅子吼神功一字一頓吼出。
每一字箴言喝出,舞蹈者就跳躍一下,等六字箴言完畢,所有修煉演示蓮母寶功的都癱倒在地。
“邪魔外道,欺我草原無人嗎?卡瓦輪寺傳承六百年,只拜釋加佛祖、藥師佛、彌勒佛,附佛外道怎能如此放肆!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正!定!信!”
扎爾額尼大喇嘛獅子吼神通一出,立即喝醒了迷茫中的牧民,那剛纔有些心動的都匍匐倒地,懺悔罪念。最後念出的般若心經最能屏棄外魔,如甘泉瀉地,撲滅了將要燃起在草原上煙迷。
講經臺下的卡瓦輪寺僧人立即跟扎爾額尼大喇嘛隨念起般若心經,漸漸高揚的佛聲中,呆立在講經臺上的三位女活佛和外國來的十多位活佛漸漸萎靡,連帶着蓮佑活佛、慈蓮活佛兩口子都迷茫着跪伏在地。
洛桑看去,只這一瞬間,扎爾額尼大喇嘛如憤怒金剛般威嚴屹立,手捏克敵手印,怒視着金頂聖衣活佛;只這一瞬間,扎爾額尼大喇嘛竟然突破瓶頸提升到上一重境界。
卡瓦輪寺的金步搖神通當真是玄妙,配合憤怒金剛法像不只禁錮了想要妄動的金頂聖衣活佛,也讓使用者的功力大幅提升。
蓮佑活佛本事低微,哪裡見識過如此高明的密宗絕學?這時才知道闖下大禍事了。
慈蓮活佛剛清醒一點,抱着兒子痛哭流涕,對着扎爾額尼大喇嘛連連鞠躬行禮賠罪。
但是,扎爾額尼大喇嘛剛步入新的境界,對這些明顯來搗亂的活佛上師們全沒一點仁慈;伸掉了蓮佑活佛的骷髏金冠,一邊禁錮了金頂聖衣活佛,一邊指揮手下僧團的喇嘛們把用瑜珈功夫誘惑自己信衆的女子都驅趕到一處,身邊的三個女活佛也被他踢下講經臺。
現在,講經臺上也看不出誰是活佛了,扎爾額尼大喇嘛到是一個十足的護法金剛。
牧民們正在爲扎爾額尼大喇嘛歡呼,卻見講經臺上憑空升起一個大喇嘛。
這一次連洛桑也吃驚了,漸漸升起的不是別人,正是桑提那仁大喇嘛,去年折在這裡的前藏大甘珠寺布吉多仁活佛的師傅。
桑提那仁大喇嘛不是跳起來,而只真真切切一點點憑空升起來的!
半空中“叮!叮!”兩聲輕響,桑提那仁大喇嘛左手一枚金鈴鐺,右手一根金剛棒閃出,直向扎爾額尼大喇嘛頭頂罩去。
對於這種場面,扎爾額尼大喇嘛似乎也不陌生,斷喝一聲,揮拳擊向頭頂;上面的桑提那仁大喇嘛瞬間臉色由枯黃轉爲緋紅,耳邊淌出一縷血跡。卻仍不認輸,金剛棒直捅肩胛,一口血噴在金鈴鐺上。
金鈴鐺飛起在空中,桑提那仁大喇嘛直落下來,七竅流血眼看只有半條命了。
“叮!叮!叮!”的聲響急促起來,金鈴鐺似乎有自己的生命般旋轉在講經臺上,一股股冷風從鈴鐺下襲向講經臺。
扎爾額尼大喇嘛也藥破舌尖,噴出一口血,口唸箴言雙手上舉,似乎在抵禦着巨大的壓力。
講經臺上人影晃動,卡瓦輪寺的六大長老已經在扎爾額尼大喇嘛身邊佈置下金剛伏魔陣,全力扎爾額尼大喇嘛。
剛加也掠出去,護在小活佛身邊。金頂聖衣活佛這時恢復了自由,猶豫片刻,看看剛躍上臺來的二十四個卡瓦輪寺大喇嘛,看看似笑非笑看着金鈴鐺的洛桑,看看自己這邊被嚇呆了的活佛上師們,嘆口氣老實呆着了。
卡瓦輪寺是越來越厲害了,簡直是高手輩出,洛桑身邊坐着的那個漢人也是超級高手;至於洛桑,誰知道他到底是高手還是笨蛋,就獨覺佛說,洛桑是最厲害的一個,爲了保住自己的金冠,金頂聖衣活佛選擇了老實。
洛桑這時正注意着那個金鈴鐺,那鈴鐺太邪門,似乎有自己的生命。
金鈴鐺旋轉着,慢慢在佈置着一個結界,一個針對講經臺上所有人的結界。
洛桑弄不明白,已經把八寶玲瓏瓶抓在手裡,準備一旦不對就收了金鈴鐺回頭再研究。
扎爾額尼大喇嘛第三次吼出箴言,雙手做出個奇怪的姿勢,似乎在向誰求援,也似乎在呼喚遠方的神靈。
魯瓦雪山上那終年不散的白雲忽然翻滾起來,白雲中閃過一道金光擊中了金鈴鐺。
衆人都聽到一聲淒厲的嚎叫,金鈴鐺翻轉着掉下講經臺,洛桑卻明白了。
原來這個金鈴鐺是個初級法器,裡面禁錮着一個神巫,現在,神巫被什麼東西擊中並收走了,金鈴鐺就成了廢物。桑提那仁大喇嘛也許有真本事,他剛纔表現出的平地虛空本事也夠神秘,但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就是這個金鈴鐺,也許他與金鈴鐺裡面的神巫已經生命相連,神巫一被收走,他也失去了修爲。
金光閃過,魯瓦雪山上雲霧奇異得散去,把聖山那俊秀的全貌展示出來,潔白的雪山夢一般掩映在深邃的藍天上,幾朵白雲是雪山的伴侶;牧民們都被着難得一見的景色激動了,喃喃祈禱着向魯瓦雪山連連扣頭。
扎爾額尼大喇嘛揮手散去了全身聚集的真氣,帶着全體喇嘛活佛也向雪山禮拜。
洛桑也看着魯瓦雪山,那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呢?在衆人視線之外,洛桑消失了,他奮力向魯瓦雪山掠去。
越上最後一道冰崖,洛桑終於來到了魯瓦雪山的顛峰之上。
洛桑仔細查看了幾圈,這裡除了冰雪就是雲霧,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
誰在看護着這片無人區?他沒有被剛纔的假象迷惑,扎爾額尼大喇嘛的召喚有什麼意義他不知道,但擊中金鈴鐺的根本不是什麼有生命的東西,似乎在這片草原上,凡是超出人類極限的東西都是它的攻擊對象。
洛桑不敢使用自己的神通,也不敢使用任何法寶,這裡是神仙都懼怕的地方,他一個半仙有多少本事?
太陽漸漸西移,當魯瓦雪山的容貌被雲霧又一次遮蓋住,今天的曬佛活動宣告結束了。
晚上,漸圓的月光照射在通往卡瓦輪寺的山口,洛桑帶者蓮佑活佛出現在距離山口不遠的一坐小山上。
蓮佑活佛正老實的交代着自己的過去,他現在的生死都纂在面前這個人手心裡,在藏北草原上,卡瓦輪寺的僧人殺死他就是累積功德,衛道除魔。
桑提那仁大喇嘛已經被卡瓦輪寺的僧人捏斷了肩胛骨趕出了草原,跟隨他來的三十多個大甘珠寺的高手也被廢了修爲。
看到如此嚴厲的手段,蓮佑活佛嚇得全身亂顫,口不擇言連連謝罪;他怎麼知道原來真有這樣神秘世界的存在,這個世界沒有法律,只有實力;沒有金錢,只有鮮血。一旦在爭鬥中落敗,殘廢是最好的結局。
蓮佑活佛本是一落魄文人,在臺灣時也曾幹些驅鬼辟邪、畫符做法的勾當;但臺灣術士太多,無奈潦倒的他跑到美國去了。到了美國才知道現在國外正流行密宗,當即買了幾本書開始鑽研。
在北美華人社區,蓮佑活佛見到了更落魄的密宗傳人,流亡海外的花教老喇嘛強巴.達仁,蓮佑活佛立即拜他爲師,並娶了他的女兒爲妻。
強巴.達仁吃虧就吃虧在不善於宣傳,有了蓮佑活佛這個機靈的弟子,沒幾年就花教就在當地紅火起來,主要還是因爲花教神秘的雙修功夫吸引了一批人。說起來卡瓦輪寺創始人多吉活佛也出身花教,強巴.達仁大喇嘛對自己寺院的衰落與卡瓦輪寺的強大頗不甘心,多次提起這件傷心事。
蓮佑活佛當時只顧掙錢,跟隨師父十多年,也只修煉到剛入門;強巴.達仁大喇嘛知道他本事低微,就沒再說起,只是對自己唯一的弟子多次灌頂,提升他的功夫。
強巴.達仁大喇嘛去世後,蓮佑活佛乾脆自任爲花教教主,把花教的那些不傳之密改造一下,添加進去些鬼神的東西,都拿出來賣錢,幾年間就膨脹出一大股勢力。
勢力大了,蓮佑活佛不甘心自己的地位,受過現代教育的他,竟也看穿了宗教的本質,認爲世界上本沒什麼神仙。
騙就騙大些,蓮佑活佛編造出一個古佛師傅,又編造出一個佛界聖地聖蓮花境界,揚言自己是大光明蓮花聖池蓮花仙子轉世,自封爲蓮佛轉世之蓮佑活佛,封自己的岳父是金蓮菩薩轉世,自己的妻子是慈蓮仙子轉世,兩朵蓮花的後代當然就是蓮子了,兒子也封爲上師,準備接自己的佛位。
蓮佑活佛的這一做法倒也頗和花教傳統,歷來花教多是父子傳承,巴思巴就是接自己父親的班。
不知道厲害的蓮佑活佛雖然號稱佛王,那只是在北美狂妄時弟子門恭維的妄語;在北美威風過後,蓮佑活佛終於又攜帶大筆資金回到臺灣發展,剛到臺灣時,仗着錢能通神,到處佈施捐款,蓮佑活佛也贏得一片喝彩,後來竟在臺灣開設道場,憑藉在西方學到的經營方法,把道場辦成了大公司。
回到臺灣纔是蓮佑活佛真正發展壯大的時期,藉助中華民族豐富的神鬼文化,蓮佑活佛把原來的花教徹底拋開,吸收進佛教禪宗、佛教真言宗、印度教瑜珈、道教、五行八卦等元素後,建立了蓮宗教派;經過北美的經歷,蓮佑活佛明白宣傳的重要性。先是成立了蓮宗教派有限公司,又僱請職業經理人管理自己的教派,全按照企業模式管理,不到二十年,蓮宗佛教有限公司竟發展到世界二十多個國家,建立了大的道場一百三十多個。
說起來信徒三百萬,那只是說,蓮宗真正的信徒不過二十多萬,蓮宗佛教的總資產也不過十多億元港幣,信他這個教的有幾個富人?都是些失意者。人有了錢也想起了別的,蓮佑活佛假借修煉灌頂授功的名堂,對自己的女信徒也沒少騷擾,今天在臺上的三個女活佛就是他的情婦,也許說金剛女更神聖些。
前幾年,有幾個貧窮的西藏小廟活佛跑到臺灣歸依到蓮宗門下。這使蓮佑活佛極度自信起來,以爲西藏也不過如此,密宗也和他接觸到的宗教一樣,都是騙人的東西,又想到師傅念念不忘的卡瓦輪寺,竟想來個金錢壓頂。
這一來,蓮佑活佛自己就開始分封活佛了;印度有個流亡的大喇嘛在草原上亂封活佛,那還講究點修爲,有些政治目的;蓮佑活佛卻是在全世界封活佛,只看誰奉獻的錢多少,或者女信徒對自己“尊重”與否。
來西藏後,他首先遇到了金頂聖衣活佛,他們是老關係了,在金頂聖衣活佛幫助下,在金錢的召喚下聚集起一大批活佛們。
蓮佑活佛仔細一問,原來這些活佛當真是囊括了西藏所有教派,紅教、白教、黃教、花教,在錢的魔力下,真的是把藏傳佛教密宗四教合一了。也就是從那天起,蓮佑活佛開始對外自稱佛王。
洛桑從卡瓦輪寺把蓮佑活佛要出來,就是想知道他是怎麼騙人的,聽到他竟然把宗教當成公司來辦,不禁對這個宗教騙子的天才構想佩服有加。仔細想想,與阿卜杜拉王子的想法竟有幾分相似。
“蓮佑活佛,你真的不怕神仙嗎?有道是擡頭三尺有神靈,你就不怕報應嗎?”
“請不要叫我活佛,我只是討生活而已;神仙這個東西,小時候相信,長大後經歷的磨難多了,就不相信了。我當過兵,在海島上守過島,那兩年是我最相信神仙的時候了。但是,走上社會後就知道,這個世界如果有神仙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公平。所有的宗教都在說平等,但是哪一個宗教都有個高高在上的大神控制一切。比較起來,佛教的信仰比較鬆散,既然說人人都能成佛,那我也能爲佛王;您在卡瓦輪寺地位很高了,您相信神仙嗎?您只要放了我就能得到一大筆錢。”蓮佑活佛原來是因爲對社會不滿才轉而投身宗教,只不過他是想用宗教騙人而已。
洛桑看着這個剛給自己上了一課的人,輕輕的說:“錢?你知道我是誰嗎?今後你會知道的。佛王,我相信有神仙,不僅相信,我經常見他們。”
“你騙人,只要能證明真有神仙,我願意拋棄一切在卡瓦輪寺出家爲僧。”蓮佑活佛還是認爲洛桑在騙他。
“那你相信有菩薩有佛嗎?”
“哪裡有佛?真有佛誰還敢號稱佛王?真有佛我早被收拾了,也不會有我的今天;曾經在一本佛經的角落上看到不知誰寫下這麼一句話:世界上本沒有佛,怕死的人都了,纔有人制造出了佛。就是這句話點醒了我。我不應該來卡瓦輪寺搗亂,請放過我吧。”
放了他,洛桑就不會對他怎麼多廢話了,既然知道了佛王的真面目,洛桑豈能輕易放手:“無知者是幸福的也是可憐的,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報應;中國人比你聰明的不知有多少,但是比你無恥的卻沒幾個!如果再一次發生戰爭,你這樣的早晚是漢奸!對你說什麼也沒用,你能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嗎?從現在開始,你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不然,我能讓你今世就爲牲畜且永世不得超升,也許你這樣的下地獄最適合。佛王,想見菩薩嗎?我能讓你見菩薩!你想見天兵嗎?我能叫天兵下來遊行,你想見仙女嗎?也沒什麼難的。”
洛桑說完,嘿嘿冷笑着,把個佛王笑的渾身不自在。這也是人性使然,蓮佑活佛這個不信鬼神的宗教騙子,內心裡也懼怕所謂的報應,其實也怕真有神仙。
空中響起梵唱佛音,一點光明瞬間大放異彩。
寶龍樹寶像莊嚴,端坐在日蓮佛的白玉蓮花坐上,賣像十足的出現在半空中,看上去也有七分佛的樣子;他的身邊是九位衣着一新的雲遊菩薩,更襯托出他的尊貴;再上面是釋明將軍帶着兩千衣甲鮮明的天兵,半天雲霞中,立即充滿了聖潔的仙佛之氣與騰騰殺氣。
“你的錢我不稀罕,你的人我到是很感興趣,蓮佑活佛,想好好活着,想下輩子有個好前程,今後最好老實點,你對佛經也研究了不少,對地獄的可怕也知道些;就憑你對佛的褻瀆,自己算算要在地獄裡呆多少年?佛王也是你這樣的人當的?”
寶龍樹早在上面聽了許久,知道現在正是爲洛桑壯臉的時候,在半空中怒喝一聲,這纔是正宗的獅子吼:“無知小兒,瞎了你的狗眼,你面前站着的纔是真正的佛王轉世。”
雙手一握一鬆,“喀啦!”一聲驚雷,把蓮佑活佛面前的一塊巨石劈爲粉末。
釋明將軍令旗一揮,一百支穿雲箭射下來,根根貼肉而過,把蓮佑活佛身上的法衣射成了篩子。
曾經的佛王癱倒在地,驚嚇得屎尿橫流。
洛桑當即大怒,也吼出一聲獅子吼:“寶龍樹,你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