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人,這樣的事情洛桑本不想管,心裡卻總感覺彆扭,就問:“你們二位怎麼看?”
趙鷹經歷的事情多,想得也多,就是不明白日本人爲什麼要殺死自己人,邊想邊說:“如果只是殺死自己的同胞,沒有任何意義,後面一定有後續手段。”
易太極對那個妖怪很感興趣,在問騎士隊長妖怪究竟什麼樣,電話響了,趙鷹跑下甲板接聽後,來叫洛桑去聽:“是肖省長打來的。”
這個時候能找到洛桑的沒幾個人,“維思島幽靈”號遊艇上的電話是衛星電話,知道這個號碼的沒幾個人,舒月也不知道,肖先生是怎麼知道的?走到電話旁,洛桑纔想明白,一定是阿卜杜拉王子告訴肖省長的;現在,阿卜杜拉王子在肖省長保護下,想找洛桑,只要問他就可以了,想來,阿卜杜拉王子不會對肖省長隱瞞洛桑的電話號碼。
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肖省長的讚許聲:“洛桑,你今天的演講好極了,這纔是符合你身份的語言方式,明天一早,你希望的報道就會開始見報,這次你不用發愁了,只我們這裡就給你的兩個基金會捐了一億多;明天,你是不是該說八仙廟了?我還是那個意見,這個廟不能僅限與那八位英雄,應該把歷史上對我們民族有貢獻的英雄都請進去,八仙山,應該是宏揚我中華民族精神的聖地,應該是爲中國人提供精神充電的發電站。名字也要斟酌一下,最好借這個時機由你說出來,那樣,全世界都會知道你要做什麼。”
這個建議很好,洛桑也很樂意接受,只是取這樣的名字實在是難函蓋面太廣了;洛桑本來只是爲了祭奠八仙英靈,沒想搞那麼大,但這個口號喊出來以後,事情的發展就漸漸脫離了他的控制,特別是肖省長到八仙廟以“私人身份”上香後,就演變成了一場看不見的鬥爭。
當時,洛桑幾乎被弄得聲名狼跡,據說,肖先生也被牽連得不輕;到王飛將軍突然出現後,一切都煙消雲散,但是,王飛將軍似乎只對岳飛更在意,他更想爲他手下在抗日戰爭中陣亡的兩萬將士樹立一座大殿。
現在,肖省長既然提出這個建議,那就證明他心裡已經有了個名目,“這樣的事情還是你最合適,洛桑一個牧民出身,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肖省長,你請費費心,說起來,這與你也大有關係,名字起不好,你肖省長臉上也沒光彩。”
“洛桑,你真是牧民嗎?如果牧民都如你怎麼厲害,世界上誰還敢招惹牧民?早晚你會給我個交代,我也不問了,我能等。這個名字是不好起,一要大氣豪邁,揚我中華威武鬥志,二要能震撼那些麻木的心靈,讓大家記起我們曾經遭受過的屈辱磨難,還不能太咄咄逼人。我找幾個學者討論過,提出一個建議,僅供你參考;你看叫華夏魂洗怎麼樣?”
肖省長說完,洛桑思量半天,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就應了:“還是肖省長考慮的周全,這樣的名字洛桑可沒本事起;還有件事您也給參謀一下,我發現日本人在破壞對潛艇上水兵的救援工作,這究竟是爲什麼?他們難道不想自己的士兵得救嗎?”
那邊,沉默了,十幾秒鐘後,肖省長才開口,聲音依舊平穩,說出的話卻讓洛桑吃驚不小:“洛桑,你是在遊艇上嗎?現在立即回來,馬上離開釣魚島,日本人想要強行進攻釣魚島,這是在積蓄民族情緒;也許,明天全世界就知道了,由於你的破壞,百十名日本水兵葬身海底,那樣,你就成真正的恐怖分子,冷血魔鬼了。”
洛桑沒回答,也在思量真究竟應該怎麼辦?民族主義真是工具,日本人竟然用自己人的生命爲籌碼,想要爲武力進攻製造藉口。
如果說來之前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了,這個時候撤離也能說得過去;但是就這樣走,不就是被日本人嚇回去了嗎?雖然知道真相的人不多,但時間長了總是個心病。
“我不走,肖省長,如果來邪的,洛桑不怕,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很沒面子?實在不行,我就讓釣魚島消失。”
“你真想炸了釣魚島?”肖省長也吃驚了,如果洛桑真要炸了釣魚島,那後果可就嚴重了,也許真會引發戰爭;畢竟,這裡屬於爭議地區,比較敏感,爭議是事,毀滅就是另一回事了;“洛桑,還是不要衝動,且不說後果可能引起戰爭,對你本身很不好;只要你佔據過,宣佈過主權,那總有一天我們會名正言順的擁有釣魚島。這件事情其實很複雜,真要說清楚,也不簡單。這樣說罷,在南中國海,我們有幾個位置十分重要的小島,情況與釣魚島十分類似,按照大陸架劃分,我們擁有它們很勉強;但是,那些國家沒力量對抗我們,也就任憑我們佔有,爭議的有的,但是沒有釣魚島那麼激烈。如果這次釣魚島引起衝突,也許我們將面臨十分被動的局面,這也是上面遲遲不下決心的原因之一。”
“真是這樣?肖省長,你不是在說笑吧?”洛桑不能相信,原來中國也和日本一樣,一方面受着欺負,一方面在欺負別人。
“你不是說了嗎?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按照誰發現並宣佈主權誰擁有的原則,我們從佔有時間上還是法理上,都有理由擁有那些島;但如果按照大陸框架延伸法來劃分,我們就需要撤出那些島。那還簡單些,釣魚島是兩方面都牽扯,在海洋的劃分上,還有個對等原則,大家都是什麼法理對自己有利就拿起來用;所以,現在需要忍耐,也需要時間;在我們擁有足夠的實力前,不能太強硬,那樣會把周圍的鄰居都得罪光,也讓某些心壞叵測的國家有藉口插手;現在的局面是平衡的,這個平衡一打破,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但是不論什麼後果都沒有維持現狀要好。”
世界上的法律原則太奇怪了,只一個海洋畫界竟有這麼多法律、怎麼多講究,洛桑頭暈:“我明白了,肖省長,這個世界太複雜了,誰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規矩;放心,我也不希望出現戰爭,但我還是要堅持到明天晚上再走。日本水兵還沒死,我還有時間。誰想要我的命,也要付出代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成爲烈士的。”
“多保重,等你回來,我到香港去迎接你。你還要做一件事,給王飛將軍打個電話,彙報一下你的情況;他現在北京,你的秘書舒月小姐在那裡召集了一個很有能量的沙龍,這次會議名義上沒有主題,其實出席的都是有影響的人物,王飛將軍去了,白院長也去了,連科學院院士也去了三位,你的這個秘書,活動能量很大啊。另外,注意一點,我這個電話有加密,不太怕別人竊聽,你給北京打電話,就要小心點了,言多必失。”肖省長說完,掛了電話,留下洛桑在發迷糊。
三個月不見,舒月怎麼能搞出如此大的動靜?洛桑疑惑着,想也想不明白,就撥通了舒月的電話。
果然,那邊很熱鬧,正是歌舞昇平的聚會時間,聽到洛桑的聲音,舒月到一間安靜的屋子裡聽電話。
“我想知道一件事,美麗的秘書舒月小姐,你究竟怎麼做到的?”
“有錢什麼做不到?洛桑主席,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在廣交朋友;回頭,你可不許叫趙鷹查我的帳。另外,我正式接管天馬律師事物所了,當然是以你的名義,思韻大姐也同意了。陳總這一段都在牧場,事物所沒人管不行,就交給我料理了;董事們都沒意見,就是錢老闆說,我只是董事局秘書,管的事情太多,還需要你給他打個招呼。你的朋友們興致很好,爲你的行爲驕傲,都表示你;你送給老將軍的寶劍,他很喜歡,說:這次洛桑還算說話算話。還有,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提前祝賀你生日快樂。”
舒月絮絮叨叨都是廢話,洛桑就知道她不方便說很多,也許所處環境複雜,就撂了電話。洛桑什麼時候說送老將軍寶劍了?既然舒月拿出來的,就一定不是凡品,隨她鬧吧,人家也是神仙,知道分寸,人有漂亮,想交朋友還不是小事一樁?
說起生日,洛桑算一下,還真是,明天就是十月十九號;去年的今天,自己正在苦惱着剛開啓六道輪迴,苦惱着怎麼養活裡面的人。
想到喬影,洛桑眼前又浮現出一個幻影:暖色調的房間裡,粉色的沙發上,一個少婦正在奶孩子,目光卻注視着眼前的電視;小寶寶很不老實,胖呼呼的小手邊吃還邊抓撓着;明朗的眼睛裡閃爍着天真的好奇。
洛桑迷醉與這幻覺中,伸手去撫摸,卻還是空,雙手抱在胸前,懷裡什麼也沒有。
易太極正在迷惑,就因爲身邊又出現個威武的騎士,馮.凱特團長來了。
洛桑出了船艙,與馮.凱特團長見面後,就問:“馮.凱特先生,我想知道,平衡法則主要限制的是神仙一流,怎麼連我也開始限制了?以前,有過什麼界限嗎?”
馮.凱特團長大驚,看着洛桑無辜的樣子,說出的話就比較傷人自尊:“你以爲你是凡人?洛桑先生,你這樣的凡人多了,世界會成什麼樣子?平衡法則是這樣規定的,只要達到神域修爲的,不論上不上天界,都必須遵循平衡法則。洛桑先生,你現在的修爲幾乎比我還高,早超越了神域的限制。”
想來,所謂西方的神域就與東方的下九重境界一樣,按照這個條件,洛桑是超越了凡人界限;原來,想做凡人也怎麼難,不是你想平凡就平凡的,還有強制條件。
洛桑不爭論這個問題了,爭論多了顯得自己很無知也很無聊,還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再說,馮.凱特團長也不是掌握平衡法則的人,說多了也沒用。這樣說,那些日本人只要修爲低,就能隨便害人,什麼平衡法則?簡直就是欺負高手的縱容平庸的法則。
就看着易太極道:“你去把救援船上的修煉者給弄過來,不能殺凡人,卻可以禁錮凡人;抓幾個修煉者總不會違反平衡法則吧?既然他們在破壞平衡法則,掌管平衡的卻不對付他們,就由我來替天行道好了。”
晚十時許,鏡頭轉向洛桑這裡,今夜洛桑沒四處遊蕩,在全世界注視下,洛桑手拿盆,老實勤奮的在擦洗“維思島幽靈”號遊艇的甲板。撅着屁股,恭着腰,赤腳挽袖,真一副好勤勞的樣子。
今夜月明,正是十五剛過月將殘的時間,大海一片寧靜,海浪輕輕的吻着岸邊的礁石,像一位正熟睡的少女;銀色的月光漫撒天地件,煙波浩渺,漣漪微蕩,波浪輕搖“維思島幽靈”,白色的遊艇也攏上層薄霧,好像披着清紗在那裡故做神秘。
寧靜的夜晚,不知多少人被洛桑刻意的做作感動着,瞧,人家還親自幹這樣的夥計,看洛桑那細心的樣子,只船舷上的護攔就擦拭了好半天,把那閃亮的欄杆擦那麼亮了,還在擦,也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擦完這艘遊艇。
正在人們睏倦,有些人開始睡去的時候,船邊的海水激盪起來,涌出一陣碩大的浪頭,浪花一閃,一個怪物撲向洛桑,一把將洛桑撲倒在甲板上。
那怪物頭高不過五尺,滿身綠瑩瑩的鱗片,長長的嘴巴如河馬一般,背上還有個烏龜殼樣的東西。這時,那怪物正把洛桑壓在甲板上,怒長紅黑的大口,滿嘴的獠牙寒光一閃,吭哧一口咬向洛桑的脖頸處。
洛桑似乎嚇呆了,只扭身閃過正面,被怪物在肩頭咬了一口。
雖然隔着衣服,大家還是看到鮮血涌出;趙鷹出現在怪物後面,抓這把魚叉刺向怪物,卻正刺在龜殼上,只把怪物撞出去;怪物回身,見有人攻擊,仰天號叫,聲音淒厲。
這時大家纔看清,怪物的頭大身小,四肢粗壯,爪尖壓利,頭頂處如盆樣凹進,裡面藍汪汪一團水光。
甲板上,洛桑左肩雪流如注,也不知他流了多少血,把甲板也染紅了一片;但是洛桑已經站起來了,不顧身上的傷,來到趙鷹身邊,先拉響求救的警報,又把船艙外懸掛的裝飾用的華麗配劍摘下,舞動着與趙鷹一同攻向妖怪。
臨動手前,少不得吆喝一聲:“何方妖孽,敢來作祟,暗箭傷人,拿命來。”
這一來,全世界立即精神起來,看一場洛桑浴血戰妖怪的精彩好戲。
說,現在洛桑的直播已經成了世界上收視率最高的節目;多家電視臺在不分晝夜的直播着來自釣魚島的新聞,其中難免回插播些廣告什麼的;但是,這個時候插播廣告的立即倒黴了,誰的廣告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成了討厭的東西。
好在,這場人妖大戰充分考慮了大家的利益,時間持續比較長,竟足足戰鬥了半小時還沒結束。
洛桑與趙鷹到底是人,與妖精鬥開始不適應,只是纏繞少正面接觸;那妖怪皮槽肉厚,龜殼堅硬,兩個人一個用佩劍,一個用魚叉,只能在妖怪身上弄出點輕傷,而洛桑半邊身子已經被血染紅了。
後來,洛桑與趙鷹只攻擊妖怪的頭頂,不斷把凹陷處的水擊打出來,隨着那裡水漸少,妖怪的力量漸弱。
大家剛爲洛桑放點心,甲板上又出現一個人,一個身穿日本水手服裝、佩帶聯合國救援和平標誌的日本人,身材矮小精幹,渾身透溼,手中一支鋒利的武士刀,撲上前來就夾擊洛桑。
武士刀寒光一閃,洛桑手中的佩劍斷爲兩截,真一把好刀。
那邊,妖怪已經沒什麼威力了,趙鷹也過來抵擋,卻一樣被日本水手一道把手中的魚叉斬斷。那人高喊一聲,舉起武士刀劈向洛桑。
正在這危急時刻,想起三聲槍聲,兇猛的日本水手身體一歪,倒在甲板上,武士刀也掉在甲板上。
岸邊,王大可手拿一把日本製式自衛手槍,英雄般站立着。
妖怪也停止了攻擊,撲到倒在甲板上的水手身邊,綠色的眼睛裡,也流下兩行濁淚,號叫幾聲;水手被傷在右肩,與右腿,站是站不起來了,還勉強從懷裡掏出個閃亮的銅盒子,左手抓起武士刀,一刀把那銅盒子斬開,揀起一個綠色的珠子塞進妖怪頭頂處,嘴裡喃喃說着什麼,日本話,大家都不明白。
水手手指大海,那意思是讓妖怪逃跑,妖怪只是搖頭,就是不行動,把水手急得想那武士刀砍妖怪,武士刀已經拿在另一個人手中。
水手急噪的唸叨着什麼,妖怪終於跳海走了,一羣佩帶聯合國救援標誌的人也上到“維思島幽靈”號遊艇上,洛桑與趙鷹已經消失了?
等鏡頭裡再次出現洛桑時,他的肩膀已經被裹得嚴嚴實實,看精神,似乎那傷沒什麼大礙。
“能解釋一下嗎?爲什麼你們的工作人員來襲擊我?還有,那個妖怪究竟是什麼來歷?”洛桑在趙鷹的攙扶下,質問現場正在議論的外國人。
大家都明白了,就是不能說明白,這個場合下,只能表示遺憾了。
“很遺憾,我們的隊伍中出現了這樣人,我們能帶走他嗎?”
“可以,但是必須給我個交代,你們救援工作出現的意外,與這個人有關係沒有?”洛桑咄咄逼人,又用上了精神暗示法。
“事情也許能這樣解釋,只有這樣的刀才能砍斷鋼索,只有那樣的怪物才能在五十米深的海水中行動。再次表示我們的遺憾,您身上的傷怎麼樣?需要我們派醫生來嗎?”
“你說呢?你們的工作人員想要殺我,你們的醫生我能相信嗎?”
“再次說明一下,我們只是來提供支援的,他們與我們沒有任何所屬關係;洛桑先生,照您看,那奇怪的生物是什麼?”
洛桑搖搖頭,那邊,易太極說話了:“那是河童,日本特有的一種生物,大家都認爲那是傳說,誰知道還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