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此乃玄門說法,出至九州。
到了如今,仙玉骸修士更喜歡稱之爲玄界。
而在江堂和東方看來,它就是人體內的小宇宙。
紫府衆神,這句話表明了江堂爲何如此強!
強的不是他,是藏在他紫府中的衆神們!
仙玉骸修士是豁然開朗,幾乎是沒有猶豫,不用考慮的選擇相信這條觀點。
不然,江堂的強實在是無法令人接受!
短短兩千年,就能成長到江堂這種境界的人物,普天之下絕無僅有,就連之前現身的狼山二爺,也沒有逆天到他這種程度。
江堂何德何能,憑什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爲一名能弒神的強者!
“唉,我說呢,他背後果然有人啊,不對,是有神啊!”
“還是衆神,不是一位呢!”
“真是瞎了眼,憑什麼他得到衆神青睞?爲什麼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早就……”
“老夫可算明白,爲何火犼被他踢入玄界後,再也沒法出來了,不是此子魔體強大,而是有衆神幫他降服啊!”
“果然卑鄙!”
“人家憑本事讓神幫助,憑什麼不能算自身實力?你們這幫傢伙,就知道挖苦別人早存在感。”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嘴長在爺臉上,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與你何干?”
不論是鄙視江堂的,還是爲他說話的,這一刻,所有人都認爲江堂不是依靠自己成長起來的,他只是單純的借用神力而已,難怪他神通千變萬化,可瞬息克敵,都不是他自身的力量,而是借來的。
這種人,理應遭到所有人鄙視,諷刺,嘲笑。
事實上,大家也都笑了,更多的是送了一口氣,好似一瞬間,自己又有了目標!
有些人的成長,的確能令人感到絕望,你修煉萬年,人家修煉千年卻比你強,憑什麼?
辛辛苦苦半輩子,存款不及年輕人的百分之一,這心能不缺嗎?
“老子都不用猜,就知道小江子鐵定被人給鄙視了。”魔界中的窮桑冷笑道。
娘娘也是冷笑一聲,道:“人活着,總得找一些藉口來平衡一下。”
道玄機忍不住吐槽道:“你倆心可真黑啊,多數人還是憑自己本事,自己的勤勞換到回報便滿意了,別人的人生那是別人的,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阿彌陀佛,道施主所言極是,衆生若考慮這般多,想這般多,只會把心想給想壞了,也就入了魔道,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知足常樂,善哉善哉!”
這一次出奇的,沒人讓老和尚閉嘴了,因爲江堂很快開口了。
“你可真能算,還挺準,是,我魔界之中有衆神,上次你沒能殺我,也是他們出的力,借我神通剋制你那度滅神光,不,應該說是中宮三老的度滅神光,咱們都是借法,誰也別說誰,既要堂堂正正,那就誰也別借。”
申鬆沉默半響,將手中拂塵放開,拂塵便自行往宮中飛去。
晶屏面前的修士再次集體譁然,申鬆老道也借法?他可是神,居然也需要借法來對付江堂,是顧慮到江堂紫府中的神嗎?
“事態瞬息萬變,最好什麼也別說,老老實實看就好了。”有些人秉持這種心念,開始閉口不言了。
修士始終是修士,轉換的速度比常人可快多了。
但申鬆的借法來至於拂塵,江堂的借法來至於紫府,拂塵可見,紫府卻看不到啊,如何判定江堂有沒有借法,這又是一個問題。
是相信對方人品嗎?
可人品不過是潛藏的東西,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誰知,江堂此刻竟對申鬆揚言道:“你試探了我這麼久,神通也被你摸個七七八八了,可你知道嗎,我和你交手,從始至今就沒打算用神通。”
此言一出,集體再次譁然。
聖神之境不用神通,這麼打?
猜拳?
開玩笑呢,沒神通根本就沒法鬥啊。
諸般法術修煉到極致境界,也皆是神通,用法術對抗神通是不可能的,至於法寶,飛劍,這些江堂能玩的過申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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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神煌宮,仙玉骸的頂峰勢力,擁有的神器法寶多如牛毛,在申鬆面前玩法寶,那是班門弄斧了!
申鬆也是有些愕然,他怎麼也沒算到,江堂會放棄神通與他交手。
“多少年,沒被小看了。”申鬆突然笑了。
這種心境,就如當初江堂最後一次與玄冥會面一樣,只是玄冥被他更慘罷了。
申鬆突然一步踏出,瞬息出現在江堂面前,兩人相隔僅僅一丈,面對面,申鬆道:“你的來意,我已算出,但我無法理解,你這樣做能得到什麼?悟透什麼?”
“當然……”申鬆又補充道:“我只是不明白,還請魔主指點。”
江堂平靜的面容漸漸變得冷厲,他盯着申鬆雙眸道:“你不用明白,也不賠明白。”
“這太可笑了。”申鬆笑了,一撫長鬚欣然道:“有沒有我,他們都會死,界都破了,死我手裡還能綻放餘光,你,不是也在一直做着和我一樣的事嗎?”
江堂閉眼道:“不一樣。”
申鬆老道笑容更盛,居然有些不顧儀態狂妄大笑起來,笑罷,他臉色一沉道:“衆生皆如此,強者,誰不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把衆生踩在腳下,所揹負的東西不都一樣嗎?就因爲你是魔,能心安理得的拋下一切心頭負擔,便自以爲無愧於心,不覺可笑嗎?”
“你說的沒錯。”江堂睜開眼,臉上失去了冷厲,贊同的笑道:“我這人不敢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至少,承諾的事情我便要做到,蛟人一族的債我既然答應揹着,就不會放下,只能說,勝者爲王,我贏了,我的道就是對的,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你贏了,你的理也是對的,你可以用我的事蹟告訴別人,老實點,別不切實際,我殺你爸,殺你媽,殺你全家,你依然要匍匐在我腳下,這輩子都別想擡起頭,因爲你敢擡頭我就殺你!這就是你的道,一個卑微,不敢承擔自己犯下的孽,不想被因果,只爲苟延殘喘的道。”
氣氛在剎時間濃烈起來,躲在一角的陳巍奕這一刻再次感到了窒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堂和申鬆,這兩人此刻給他的感覺,居然和二郎真君一般,讓他想要頂禮膜拜,祈求他們不要交手,因爲一交手,他很可能就要受到牽連,葬身在這登仙台小小的角落中!
陳巍奕後悔了!不該託大啊,他自認成了聖人,與神的差距越來越小,站在神面前,他也能挺直脊樑,完成這一次的驚天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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