臍帶血,是指新生嬰兒臍帶結紮後,存留在臍帶和胎盤中的血液。
最新的醫學發現,臍帶血可以治療許多血液系統疾病。但是,一份臍帶血,只夠10歲以下的孩子做一次幹細胞移植,即使陳采苓生下孩子,臍帶血也不夠用,他們依然需要去血庫尋找其它配型的臍帶血,而且臍帶血對於匹配性比骨髓的要求更高,想找到合適的非常難!
老夫人抓着臍帶血,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緊拽着陳采苓的肩膀,拼命的搖晃她,逼她生孩子。
陳采苓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病牀上的司徒衍忍無可忍,喊道:“跟她沒關係!是我自己不想生!”
這種話,司徒衍以前在家裡也說過。
每當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司徒老夫人開始唸叨別人家又抱了孫子,話裡話外敲打陳采苓,司徒衍就會說,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陳采苓會感激丈夫的體貼,而司徒老夫人則認爲,這是兒子對媳婦的一種袒護。
看着病牀上日漸消瘦憔悴的兒子,司徒老夫人哭着道:“以前你不想生,也就罷了,現在怎麼辦?你這個不孝子!想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想讓司徒家絕後嗎!”
司徒衍頹然的閉上眼睛:“我生不了。”
老夫人怔住,半晌,撲到病牀邊問他:“什麼叫生不了?!你好好一個人,怎麼會生不了?!啊?!”
“我做了結紮。”司徒衍說道,“阮璃走了以後,我去外地呆了幾天,你們以爲我散心去了,其實當時我是去做手術。”
病房的兩個女人全都呆住。
陳采苓難以置信的看着司徒衍,這麼多年沒能懷上孩子,她一直以爲是他們子女緣薄,誰能想到,他竟早早做了絕育手術?!
老夫人臉色慘白,渾身發顫,一口氣好似喘不上來。
她突然揚手扇了司徒衍一巴掌!
這一下,使足了力氣!司徒衍面頰上立即浮現紅痕。
恰好這時,司徒老先生和主治醫生走進病房。
老夫人顫抖的指着病牀上的司徒衍,扭頭衝司徒老先生道:“看看你的好兒子,他這是跟我記上仇了!他這是在報復我!!!”
醫生不好過問家事,只得提醒老先生:“不管是什麼事,現在當務之急,是爲總統先生創造最好的醫療條件。”
等醫生出去了,房門關上,司徒老先生再問清楚事情原委,臉色也沉了下來。
有些人發怒,是往外發泄,像老夫人這樣咆哮哭喊,有些人則恰恰相反,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黑雨雲,一層層積壓,壓到極致。
“你是怎麼考慮的?”司徒老先生問兒子。
“我沒想要報復誰,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要孩子。”司徒衍平靜道,“既沒有把握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想讓孩子出生後活得像提線木偶一樣,所以去做了手術。”
老先生冷笑:“提線木偶能坐上總統這個位置?”
陳采苓看出公公的壓抑的怒意,害怕他會像婆婆一樣打司徒衍,忙出聲道:“爸!那時阿衍才二十二歲,他只是一時衝動!不是有意的!”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衝動之下做出什麼昏頭的事都有,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
老先生看着身患重病的兒子,將所有的憤怒全部嚥了下去。
“我去青江。”老先生沉聲說道,“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也要把那女孩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