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谷沐玄眼神平靜,目光柔和,這半個月和墨谷沐玄在一起,她能看出來這個男子應該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別人,可他爲她做的足夠多了,曾經她有着遺世獨立的孤寂,唉,終究還是與她的心情有關。
公玉寒雪剛要起身,墨谷沐玄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眸光低斂,便將她打起橫抱,一路上無視衆人的目光,將她抱回她的房間。
公玉寒雪靠在墨谷沐玄的懷裡,雙手抱住他的脖頸,聞着他身上淡淡梅花香,心裡一時間紛紛擾擾,而他的眼眸裡傾注着對她的溫柔和呵護。
其實這半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兩人默契溫馨的氛圍
墨谷沐玄下巴溫柔的蹭了蹭公玉寒雪的頭頂,輕柔的將公玉寒雪放下,將公玉寒雪放在牀塌上,公玉寒雪便抱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的香脣。
墨谷沐玄微微一愣,心一動,只當她不安,未想其它,冰雪般的眼眸波光流轉,抱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攬進自己懷裡,迴應着她的主動,纖長如玉的手掌撫摸着她的後背,聞着她的脣更加的溫柔,帶着深深的安撫和憐惜,舌頭緩緩入紫萱的口中,輕輕的品嚐她的美好,不一會,墨谷沐玄便昏迷了過去。
公玉寒雪看着墨谷沐玄昏迷了過去,這才緩緩送了一口氣,眼眸幽暗,將墨谷沐玄放在牀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耳邊淺淺道“對不起”其實她早就在袖口間藏了自己用鬼谷的各種草藥偷偷配置的毒素,而她在跳舞間已經將那毒素抹在了自己的脣上,她知道要給墨谷沐玄下藥很難,只有出其不意,而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方法,還好他昏迷了過去,這藥不會對身體有損害,但也會讓他昏睡幾個時辰,足夠她帶着狼二她們離開。
這段日子,她雖然知道狼神她們在竹軒,但卻不想讓墨谷沐玄有所懷疑,她也忍住沒偷偷去看她們,也就是爲了等此刻。
其實有的時候,她在想,如果她告訴墨谷沐玄,是不是一切就簡單了,可她還是不敢冒險,就算是跟墨谷沐玄有感情,即使愛,能有多愛,才半個多月的時間,感情基礎太淺了,所以還是不說的好,萬一他知道她要離開,反而將所有的機關重新換了,她再要帶她們走,就難了。
看着泛黑的天色,公玉寒雪眼眸閃動,走出房間,由於剛剛大家看到墨谷沐玄將她抱進屋子,所以大家也識趣的都離開,這也方便她行事。
公玉寒雪用了現代的忍術逃離大家的視線,來到狼二她們所在的竹苑
今天墨谷沐玄答應讓她看狼二她們,便說明她們無事,而他的鬆口也讓看守狼二她們的人變少,那門外只有兩個人,不過都是武功高強,她要想帶狼二她們走,還是很棘手的。
她唯一能用的也只有她袖間的毒素,公玉寒雪微微凝神,感知周圍的風,今夜這風還真是天助她也,她不敢靠的太近,也只能將毒素放在那簇花間,伴隨着花香和陣陣清風,飄到竹苑的方向,這毒素可是她用現代方法配置的,古人一般是感覺不出來的,可她還是不能大意了,機會渺茫,如果這次不成功,下一次再找機會就很難了。
待公玉寒雪將狼二她們帶出谷後,她沒有發現遠處山谷高臺上,站着兩個男子。
“谷主,你真的放她離開?”鬼東看着在夜色中無風自動的墨谷沐玄,臉色微冷,蹙眉間帶着幾分深思,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而且谷主這麼長的時間,費了好多靈丹妙藥纔將那四人給治好,這剛剛治療的好了,她們便急着離開,谷主還真放她們離開。
墨谷沐玄看着那個已經走遠的身影,眸色微動,淡聲開口道“嗯,她要走,我自然要放她走,她還會回來的”說完後,便伸開手,手裡是一個泛光的白色鏈子。
鬼東這纔看到谷主手中的所謂“項鍊”,這好像是那雪瑤姑娘最寶貴的東西,怎麼會在谷主手裡,難道谷主說的她還會再回來是因爲這個項鍊?。
鬼東沉默片刻,神情凝重道“谷主,要不要屬下去查一查?”
墨谷沐玄對着鬼東擺了擺手,脣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罷了,她不會喜歡你去查的”而他想,很多事情不能強求,她有屬於她自己的秘密。
他其實是百毒不侵之體,所以她的毒對他無用。
墨谷沐玄心中微微嘆息,這半個月,從她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他靈魂彷彿就一顫,有一種深深的歸屬感,彷彿他等了很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二十年了,他從未對誰有過這樣的心思,一直覺得自己的靈魂是孤單的,可只要她在他身邊,便彷彿覺得靈魂完整,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她要離開,他便成全吧。
卻說公玉寒雪走出谷口後,已經是深夜,月光下,散發着清冷的光輝,一片靜謐長空,卻似灑滿愁心濛濛,公玉寒雪仰頭看着那輪如水彎月,心裡悵然,不知心爲誰而逗留。
公玉寒雪總感覺背後有一道深沉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腳步生生的頓住,雙手緊握,黛眉輕鎖,眼眸裡閃過朦朧之意,然後變的清明。
狼二有些不明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眼眸裡閃過擔憂,她們都不知道這半個月主子發生了什麼,她們一直待在竹苑接受治療,實際上就是一種軟禁,終於走出鬼谷,她們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吧。
公玉寒雪看着前方,眼神凝起,對着狼二她們道“走吧”,她不會回頭的,也不允許自己回頭看去,前方只有一條路等着她。
赤琉國
夜魅樓
這裡雕樑畫棟,長廊玉柱,至繁夜魅,十里繁華最深處,渺渺清影嫋嫋樓,說的便是整個赤琉國最大的憐人館,這裡絲竹飄渺,輕歌曼舞,雅而不媚,端的是人間繁華。
精緻優雅的閣樓裡,一紅衣男子坐在白狐榻上,如雲的髮絲被夜風挑起,拂過他如瓷的肌膚,眼眸波光瀲灩,充滿極致的誘惑,絕色的面容上,一雙漂亮的眼眸半睜半眯,如櫻花般的薄脣,掛着淡雅的笑意,卻暗藏着深沉波濤。
“溪主子”一如夜風般鬼魅的女子出現在屋子裡,跪在地上,恭敬開口。
“夜梅,女帝公玉寒雪還活着”絕美的男子淡淡開口,說着,便起身蓮步輕動,紅色華衣穿在他身上,並不妖孽,反而是一股清雋不凡的氣息,魅色絕麗,眉羽間沉靜如水。
月光撒照在他身上,銀光瀲灩,幽影如夢。
“溪主子,屬下不明白,既然還活着,爲何半月未出現?”夜梅緩慢開口道。
“也許她快出現了”男子脣角噙着優雅的笑意,看着茶几上的一個玲瓏球,將手放上去,感覺它散發淡淡的熱量,眼眸裡染上了一絲複雜光芒。
似想到什麼,絕美男子似嘆息般開口道“她現在不是她的對手,讓她莫要輕舉妄動”說完,便疲憊的揉了揉眉頭,閉目沉思。
“是”夜梅說完便飛身離開。
只留下男子倚在華貴的榻上,望着那玲瓏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