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恍惚間而過,當少倧第二天清早醒來之後,房間裡已經沒有了慕彥苓和趙二的身影,然而那一片狼藉還在,時刻證明着少倧三人昨晚的一醉方休。
少倧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繼而起身推門而出,卻看到不遠處的通道上來來往往的穿梭着不少九極門的修真弟子,他們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早已裹上了新衣,少倧想也不用多想,便猜得出來,此時的廂房處一定擁擠着不少的九極門修真弟子。
等少倧穿過了人羣,來到了存放布料的廂房時候,果然看到了人來人往的畫面,那些九極門的修真弟子果真在按部就班的依次領取衣物,而且人人面露喜色,彷彿取回衣物就像是取回了臉面一樣重要,而慕彥苓和趙二此時正忙着唸誦名單,幫忙着衆弟子領取衣物。
少倧見此狀況,不禁感慨,自己倒還算是做了一件有利於九極門的事情,那地圖的事情,就算是相互抵消了罷。
緊接着,少倧也走上了前去,幫着慕彥苓和趙二派發衣物,而衆修真弟子在見到少倧出現後,不免投來敬意的目光,惹得少倧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睡醒了啊?”慕彥苓和趙二熱火朝天的忙着的同時,不忘對着少倧打趣道。
少倧尷尬的笑了笑,回聲道:“你們兩個傢伙,走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啊?”
“看你睡得正香,這不尋思讓你多睡會兒嘛!”趙二笑道。
“是啊!少倧兄是該多休息休息了。”慕彥苓附聲道。
少倧內心一陣感動,接着回聲道:“你們兩個比我辛苦,這派發衣裳的事兒,要不就交給別人來做吧?你們兩個去休息吧?”
“沒事,我們不累!”慕彥苓和趙二竟齊聲回道。
少倧甚是欣慰,而就在此時,一個九極門的修真弟子竟急匆匆的朝着少倧跑來,而且邊跑邊喊着少倧的名字,少倧本以爲這個弟子是急着領取衣物,可看其身上早已裹上了新的衣物後,少倧便不免有些好奇了起來。
“少師弟!你在這兒呢!”那修真弟子急匆匆的出聲道。
少倧楞道:“你彆着急,怎麼了?”
那修真弟子頻頻點頭道:“藥師叔和師叔祖讓我來找你,說有事與你相商,我……我去了你的住處,可沒找見你人,我聽別的師兄弟說起,你往這邊來了……”
少倧好奇道:“我師尊和師叔祖找我?”
“對啊!”
“他們人在哪兒?”
“就在大殿裡呢!”
“行,我這就過去。”
待那傳話的修真弟子離開後,少倧又囑咐了慕彥苓和趙二幾句,便轉身離開了廂房,朝着九極門的大殿跑去了。
等到了大殿之後,少倧看到,此時殿內竟真的只有藥綠花和藥無常兩人,而且看兩人的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爲什麼事情而發愁。
“弟子拜見師叔祖,拜見師尊!”少倧躬身施禮道。
“少白頭啊?快進來!”藥無常對着少倧揮了揮手。
少倧連忙跑過去,還沒搞清楚狀況,藥無常便開門見山的出聲道:“老夫聽你師尊說,你調查過那腳印?”
少倧愣了一下,繼而看了看一旁的藥綠花,在得到藥綠花的點頭示意後,少倧這纔跟着點頭道:“是啊,師叔祖,畢竟是有人陷害我嘛!我肯定想知道是誰啊?”
“那你找出來是誰了沒?”藥無常皺眉道。
少倧無奈的搖頭道:“沒有……”
“那你懷疑過是誰?”藥無常直截了當的出聲問道。
這下把少倧給問懵了,少倧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了,正在猶豫的當下,一旁的藥綠花溫聲道:“少倧,不要怕,這裡就我們三人,沒事的,你大膽說出來,我們只是做個參考。”
“參考?師尊,師叔祖……師叔祖他不是不讓我們插手這件事嗎?”少倧故意這般出聲道。
藥無常愣了一下,繼而尷尬的笑道:“你個臭小子,還試問老夫呢?”
“不不不,師叔祖,我只是在澄清這個事實嘛!”少倧打趣道。
“那好。”藥無常深呼吸了一口,接着出聲道:“老夫事先不准你們插手,是怕打草驚蛇,可是眼下出了新狀況,留給老夫暗中觀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啊?新狀況?什麼狀況?”少倧好奇道。
“也罷,老夫但且說與你聽。”藥無常頓了頓,出聲道:“眼下大肆帝君在號令修真者相助大肆國降妖除魔,聽說這次的動靜很大,各門各派都派出了頂尖的修真弟子,我們九極門自然不能示弱,可是如此一來,老夫便失去了暗中觀察的機會,立場會顯得很被動,萬一那兇手離開了,或者又搞什麼新花樣,老夫難以應援,你懂老夫的意思嗎?”
少倧似懂非懂的出聲道:“恩,差不多懂了,師叔祖,您的意思就是說,您要忙了,沒時間了唄!所以等不了了唄?”
“哈哈!”藥無常大笑道:“話糙理不糙,對,是這個道理。”
沒等少倧回話,一旁的藥綠花跟着出聲道:“少倧,而且這次大肆帝君是要着重調動南搖州內的修真門派,然而放眼這南搖州內,只有我們九極門和武修的清決派,清決派距離皇城較遠一些,所以,清決派不日便會到達我們九極門,然後結伴而行去往皇城領命。”
“什麼?那……那什麼清決派要來我們九極門?”少倧好奇道。
“是啊,所以,師叔纔想要快些肅清我們本門裡的不安,這才……”
“我明白了!師尊,我們要趁着清決派的修真者來之前,將兇手揪出來唄?是怕萬一到時候清決派的修真者來了,再鬧出什麼亂子,豈不是丟了咱們的面子不是?”少倧搶斷道。
“哈哈,你說的倒也是這個意思。”藥綠花輕笑道。
“恩,弟子明白了!”
“所以呢?”藥無常立即插話道:“少白頭,你老實說,你起初是懷疑誰幹的?”
少倧沉思了一番,並沒有立即回答藥無常的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師叔祖,師尊,還有一件事,我曾在夜間遇到過一個黑影兩次……”
“什麼?黑影?什麼黑影?”藥無常和藥綠花錯愕道。
少倧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而且我敢保證,那黑影肯定是看到我了,可是他……”
“他怎麼?”
“他並沒有對我出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第二次碰見他的時候,他朝着易市的方向去了,我追到易市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少倧如實的回答道。
“什麼?易市?”藥無常似乎顯得有些震驚。
“對啊!就是易市。”少倧認真道:“我當時還在想,記得師尊曾給我說過,說易市是讓外派的修真者前來交易的地方,後山會有個出入口,我還在想……那人會不會就是從後山的出入口進來的呢?”
“怎麼會呢?易市那裡有結界。”藥綠花一口搶斷道。
藥無常卻是若有所思的沉吟道:“結界是有,可是,結界也只是對外派的修真者有用,若是咱們門內出了叛徒……”
藥無常說到這裡便住嘴了,正在少倧好奇之時,藥無常突然話鋒一轉,又對着少倧追問道:“少白頭,你快如實的告訴老夫,你猜測的人,到底是誰?”
藥綠花也跟着附聲道:“是呀,少倧,說吧,沒事的,只是猜測嘛。”
少倧左思右想,索性心一狠,便脫口而出道:“仇宮冽!”
“什……什麼?仇宮冽?”藥無常和藥綠花頓時愣在了原地。
少倧不顧二人的驚愕,接着義正言辭的出聲道:“師叔祖,師尊,你們別以爲我是心胸狹窄之人,雖然當初在瓦當山上,我和仇師伯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我從未視其爲仇人,不過自我來到九極門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很冷漠,甚至很牴觸,這是真的,只不過,我爲何會這樣猜,其實我也是迫於無奈,爲了自保……”
緊接着,少倧便將之前在授教房裡與仇宮冽的交談複述了一遍,其中自然提及了少倧瞎編的藥綠花要和仇宮冽約會之事,而且少倧還交代清楚了這猜疑的原因,正是謊言被揭穿之後,源自仇宮冽的報復之心。
當聽完少倧的複述後,藥綠花的臉色有些難堪,從起初的生氣,憤怒,再到後來的哭笑不得,甚是不自在。
“少倧!你以後若是再敢如此造謠,我非得嚴懲你不可!”藥綠花氣急了,對着少倧怒斥道:“這一次我念在你是初犯,下不爲例!”
少倧自責的低下了頭,真誠的對着藥綠花致歉道:“師尊,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很自私,只顧着拿你當擋箭牌了,沒曾想過你的感受,是我錯了……”
“哼!這種事怎能開玩笑?”藥綠花側過了身,不再看少倧。
然而藥無常卻神情嚴肅的低聲道:“少白頭,你的猜測在理,可是,你不是說,那腳印跟我們九極門裡的所有修真弟子都對不上嗎?”
“是啊!”少倧堅定的點頭道:“我敢肯定,絕對是對不上,我本來還很納悶呢……”
藥無常連連點了幾次頭,繼而緩緩的自言自語道:“腳印對不上,那便說明不是我們九極門裡的人,可是,又能輕易的出入易市結界,那說明又是我們九極門的人,這……”
藥無常陷入了沉思,然而就在此時,少倧突然靈光一閃,大叫一聲道:“我想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