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安然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微苦笑了下，繼續說着，“所以，我和叔叔商量，想讓你到集團來。叔叔原則上，已經同意我的提議了。但他想再和我父親商量下，所以這件事一直拖着，我也沒告訴你。沒想到，美美噠居然先行一步。提前對你的工作室進行收購了……”
我微微笑了下。安然雖然沒說，但我也能感覺到，她想讓我去集團工作。並不是簡單的有一個可發展的平臺，她是需要人幫忙。而我，恰恰是最合適的人選。
安然見我沒說話，她再次問我，“和美美噠簽約了嗎？”
我搖了搖頭，“還沒，明天早上籤約！”
安然一聽，她充滿希望的看了我一眼。直接說道，“那也就是說明，我還有機會，對嗎？”
看着安然滿是期待的神情，我尷尬的笑了笑。低聲解釋了一句，“可我已經答應了潘總……”
安然立刻沉默了。她看着車窗外，好一會兒，才又轉頭對我說，“卓越，我不強迫你。但在商場不就是這樣嗎？合同沒簽，就意味着一切都可能改變。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還有，你以前說過。我們兩人在一個公司，會產生一定的摩擦。但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到集團後。凡是涉及到我們兩人的事情，我可以做到，無條件的讓步。一切都以你的意見爲準……”
安然越是這樣說，我心裡的壓力越大。我知道，安然現在需要我，她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就算我去集團，肯定不可能是副總。最多也就是個總監。但她一個副總，卻保證以我的意見爲準備。這對於向來驕傲的安然來說，已經達到她的底線了。
我沉默着，慢慢的把車停到江邊的停車場。雖然夜幕早已經降臨，但江邊的廣場上，依舊熱鬧異常。
我和安然下了車，沿着廣場慢慢的走着。安然見我始終沒說話，她微微嘆息一聲，看着我說，“卓越，不管明天你是否簽約。都告訴我一聲，好嗎？”
看着安然，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安然，我今晚會好好考慮的。但我希望，不管我做什麼選擇，你都不會怪我……”
安然看着我，她忽然笑了。接着，她慢慢的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本來是一個輕鬆的夜晚，但由於安然突然的提議，讓我心裡充滿了壓力。
到底該怎麼選擇，一時間我也有些矛盾了。在我的心裡，我傾向於美美噠。畢竟創業公司，充滿着激情和挑戰。而對於宏圖集團，我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可現在安然需要我，我拒絕她，似乎又有些殘忍。
這注定是一個讓我難以入眠的夜晚。從江邊回來，把安然送回家後。我回到工作室，洗漱一番，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到底該如何決定。
就這樣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我拿起手機一看，一下愣住了。短信居然是喬巧發來的，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估計這個女強人，這個時間剛剛忙完。
點開一看，就見上面寫着：“恭喜談判成功！O2O的領域裡，又多了一位才華橫溢的COO……”
看着短信，我不自覺的笑了。看來喬巧已經知道了我和潘源的談判結果。想了下，我回了她一條：“謝謝！但一切都還是未知……”
短信發過去沒一會兒，喬巧就很快回復了我。
“以爲你已經休息了，原來你也沒睡！”
看來喬巧以爲我說的未知，是指入職美美噠之後的未來。我也沒解釋，直接回她：“睡不着！”
“興奮的？”
喬巧的回覆，又讓我笑了下。我馬上回她：“不是興奮，是忽然出現了一道選擇題，我不會做了……”
這條短信發過去了一會兒，喬巧沒再回我。但她卻直接給我打了電話。一接起來，就聽那頭傳來喬巧清脆的聲音。看來，她似乎早就習慣半夜三更還在工作。
“卓越，你說的選擇題是什麼？不會是明天你的簽約有變數了吧？”
不得不佩服喬巧，作爲職業投資人的敏感度。我只是一條模棱兩可的信息，她就一下猜到了問題的核心。
我以前的習慣時，當遇到難以抉擇的問題時，我都會自己把所有一切都想通後，再去下決定。很少和別人商量。但這次，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別想聽聽喬巧的意見。或許和她在商界中的經驗有關。
我也沒隱瞞，把安然今天和我說的這些，完完整整的和喬巧講了一遍。一講完，喬巧便沉默了。我知道，她也在考慮，我也沒催促她。
好一會兒，喬巧才說道，“卓越，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不認爲這是一件讓人左右爲難的選擇題……”
喬巧的話，說的我微微一笑。她這還是第一次承認，她是我的朋友。我輕聲說道，“那你說說，我該如何選擇……”
喬巧很乾脆，她直接說道，“如果你想過的安逸些，那當然是加盟宏圖集團。畢竟宏圖是一家早已經定型的，大規模商業集團。不過這種大集團都有一個弊病，那就是派別林立，內耗不斷。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安然小姐，現在恐怕也處於內部鬥爭的漩渦中吧？”
喬巧的話讓我一愣。我雖然知道宏圖集團內部有些問題，可安然入職之後，我還始終沒聽她說過什麼內鬥之類的。
喬巧見我不說話，她繼續說着，“如果你想過的是這樣的生活，那你就加入宏圖集團。而潘源的美美噠則不同，屬於創業公司。優點是年輕、激情、有衝擊力。你每天或許要忙的不可開交，爲了一個可能會失敗的未來打拼着。缺點是未知的因素太多，隨時都會出現，錢燒光，而投資進不來的情況。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稍有不慎，公司就會破產。但一旦要是成功，可能去紐交所敲鐘的人中，你就是最主要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