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巧和白玲最大的不同。喬巧更加理智,當她意識到,這段感情她根本無法掌控,或者說無法繼續時。她便快刀斬亂麻,絕不拖泥帶水的結束這段感情。而白玲,卻深陷陰影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這次來,本打算去見見白玲的。至少當面說聲感謝。可出現了喬巧的事情之後,我就顯得有些猶豫。我擔心,我的出現,會給白玲一種錯覺。那樣,我恐怕又害了她。
如果真的有人問我,我愛白玲,我愛喬巧嗎?捫心自問,我愛!但那是另外一種愛,一種遊離愛情之外的愛。而同時,又多多少少帶着一絲情感的因素。我能做到的,是不去傷害她們。當然,更不能去傷害安然。
因爲喝了點兒酒,加上又累了一天。回到房間,我倒頭便睡。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多了。我剛想起來收拾一下,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隨手接了起來,就聽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卓越,我爸爸走了……”
是安然。我撲騰一下,坐了起來。馬上追問一句:“安然,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走了?”
當我問這句話時,我的心在忐忑不安的跳到着。因爲走的含義,太多了。我不敢確定安然說的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他過世了……”
安然說這話時,已經低聲哭了起來。而我驚訝的張着大嘴,傻傻的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我才又問她說:“這怎麼可能,我前天晚上還和他聊天了呢。這怎麼忽然之間……”
我還沒等說完,就聽安然一邊啜泣着,一邊問我說:“卓越,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安然,是最無助的。我想都沒想,立刻回答說:“我現在就訂機票,最遲晚上回去……”
“好,我等你!”
和安然一說完,我先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她馬上給我訂最近一班的機票。同時,我又告訴潘源,我不能留在北京,等兩天之後的簽約了。我要立刻回去,幫安然處理後事。潘源很理解我,他一口答應着。
我本想和喬巧說一下的。可一想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忙。我就給林宥發了信息,告訴他我回省城,同時讓他轉告喬巧一聲。一切都安排好後,我帶着助理,打車直奔機場。
在候機時,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我沒有任何一點的心理準備。安宏圖身體不好,我們都知道,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來之前的那天晚上,我們兩人還秉燭夜談,並且談的效果還不錯。這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可沒想到,安宏圖居然就這樣走了。
以前總聽有人說世事無常,那時候對這個成語理解的還不夠深刻。可隨着歲數越來越大,我對這個成語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安宏圖富甲一方,可惜的是,在命運面前,他還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下午時,我終於回到了省城。按照之前安然給我打的號碼,我回了過去。接電話的,還是安然。我問她在哪兒,她告訴我在殯儀館。我想都沒想,就告訴安然,我立刻過去。
打車去了殯儀館,剛一到大廳。忽然就聽某一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這人不就是卓越嗎?安董事長的死,就和他有關……”
這人的聲音很大,他根本沒怕我聽到。他一說完,旁邊的幾個人就跟着議論了起來。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幾人我都不認識。但我已經猜到了,他們應該是宏圖集團的員工。
往大廳裡面走了幾步,就見一身縞素的安然走了過來。她兩眼通紅,一臉的疲倦。一見到我,她便輕聲說道:“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安然馬上又說:“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換下衣服去找你。我有話想和你說……”
安然一臉的凝重,加上我剛進門聽到的那些話。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涌起。但我什麼都沒說,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到了停車場,我找到安然的車。站在一旁,一邊抽着煙,一邊等着安然。同時腦子裡開始仔細的思考着這件事。這些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安宏圖的死和我有關。他們這麼說,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可我不明白,安宏圖的死,怎麼會和我牽扯上關係呢?
我正想着,安然已經走到了停車場。她把車鑰匙遞給我,依舊是淡淡的說道:“卓越,我太累了,還是你開車吧……”
接過鑰匙,我們兩人上了車。我一邊開着車,一邊輕聲說道:“然然,昨天我一直再給你打電話。可你電話沒人接,發了信息你也沒回……”
安然“哦”了一聲,她心不在焉的解釋說:“我電話沒拿,放在家裡了……”
說着,安然再次的長嘆一聲。她繼續說道:“我昨晚也給你打過電話,但你沒接……”
安然這一說,我一下想了起來。昨天談判中途,我曾經在潘源的房間裡接到過一個電話。但因爲是陌生號碼,我便直接掛斷,並沒接這個電話。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電話居然是安然打來的。
把車開出殯儀館,我也不知道安然是想讓我開到哪裡。我便問她說:“然然,我們現在去哪兒?”
安然並沒回答我的話,她轉頭看着我,慢悠悠的問說:
“卓越,你能給我講講,那天晚上,你和我爸爸都聊了什麼嗎?講的越詳細越好,可以嗎?”
看着安然,我隱隱的猜到了什麼。我並沒直接講,而是問了她一句:“安叔叔是那天晚上出的事?”
安然看了我一眼,她嘆息一聲,點了點頭說:“那天晚上,突發心梗。半月灣離醫院又太遠……”
安然說着,又一次的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