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已經上了菜,安然似乎沒什麼胃口。她隨便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端着水杯,一口口的喝着。
看着安然,我再次問說,“然然,那安董事長平時不去公司嗎?”
安然擡頭看了我一眼,她慢慢的搖了搖頭,“基本不去,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平時一些需要他簽字的重要文件,都由助理,或者江月轉給他……”
安然剛一說完,我立刻追問,“那不影響集團的運行嗎?”
安然再次的搖了搖頭,“還好,集團業務上的事情,都是由叔叔負責。再有分管業務的副總也多,大家各負其責。倒是對集團的運營,沒什麼影響的……”
安然的這一番話,再次的印證了我的兩個想法。第一,集團內鬥嚴重。目前我所能看到的,是江月和安然兩人的鬥爭。第二,是安然之所以會來集團工作,並不只是想有個工作而已。她是來爭取未來集團的歸屬的。
想到這裡,我更加的爲安然擔心。我雖然不瞭解江月,但以安然的個性,她根本不適合這種爾虞吾詐的鬥爭。可安然並沒和我直接說過她來集團的目的,所以這些話,我也沒辦法和她說。
吃過午飯,安然的情緒並沒有什麼好轉。出了門,我們兩個步行,朝着集團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我要取車回公司。
剛走沒多遠,安然又問我說,“卓越,江南岸這單對你來說,特別重要嗎?”
我轉頭看了安然一眼,實話實說着,“不能算是特別重要,但還是比較重要的。畢竟江南岸在我們省裡的美容業,屬於翹楚地位。她如果加入我們的平臺,對公司形象和品牌影響,都是有一定提高的……”
我說的是實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向別人推薦美美噠時,一句“江南岸都在美美噠的平臺上了”。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對客戶,對用戶的影響都是很大的。
安然默默的點了點頭,她沒再多說。
到了停車場,我剛要取車。忽然一輛金色的賓利慕尚停到了旁邊。這種高端大氣的頂級豪車,在平時根本不常見。我忍不住轉頭看了兩眼。
車一停好。就見司機急忙下車,幫後座打開車門。同時用手遮着上面的車沿。接着,一條穿着淡紫色高跟鞋的,白皙的美腿從車上伸了出來。
“哼,好大的做派……”
我身邊的安然,忽然冷哼一聲,嘲諷的說着。安然這麼說,不用看,我也知道了,車上的女人,一定是江月。
果然,江月從車上優雅而又緩慢的下來了。一下車,她先是高昂着頭,看了看四周。一見我和安然站在旁邊,她微微一笑。踩着高跟鞋,扭着細腰,一步三搖的朝我們走了過來。
一到我們身邊,江月看着我,媚笑着說,“卓總,不好意思,中午有事,沒招待你。怎麼這麼着急就要回去?”
在江月的辦公室,明明是她故意中止了我們之間的談話。可她現在的口氣,好像上午的事,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我沒必要計較這些,剛想說兩句客套話。誰知身邊的安然,搶先說道,“江總,我聽說你和卓越,美美噠如果想和江南岸合作,必須要我來找你,是有這麼回事嗎?”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安然竟然會當面把這事提了出來。我看了安然一眼,而安然根本不看我。她擡着頭,冷冷的看着江月。
江月微微一笑,看着安然,點頭說道,“的確,這話是我說的。安然,你也知道的,我根本不缺錢。江南岸就算是一個客人都沒有,我也照樣能讓它經營下去。開這個美容會所,我就是圖自己做美容,方便一些而已。所以,我對入駐什麼平臺,什麼O2O的,根本不敢興趣……”
江月的口氣很狂妄。但她的確有狂妄的資本,畢竟她是宏圖集團董事長的老婆。
江月話音剛落,安然冷冷一笑,直接說道,“江總,你也沒必要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富有。我們還是說正題吧!既然話是你說的,要求是你提的。那好,我現在來找你了。說吧,需要我做什麼,你才允許江南岸和美美噠合作?”
我一下愣住了,沒想到安然居然會和江月談起這件事。因爲我瞭解安然,她是一個非常不愛求人的人。更何況,今天她要求的,是一個她最討厭的人。我的心裡有些感動,但我不想安然因爲我的事,而去委屈自己。
趁着江月沒說話,我馬上看着安然說,“安然,算了吧!這次不行,說不定以後還有和江總合作的機會的……”
我話音一落,江月忽然笑了,她歪頭看着我,淡淡的說道,“卓總,你說錯了。錯過了這次,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們再也沒有合作的機會,永遠都沒有……”
江月的話,讓我有些尷尬。而安然也不看我,她看着江月,依舊冷冷的說道,“江總,我剛剛已經說了。我現在已經來找你了,你說你需要怎麼做吧?”
江月又笑了。那是一種略帶不屑的笑,她歪頭看着安然,再次說道,“然然,你何必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也屬於一家人的。就算你再討厭我,你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吧?”
江月說着,咯咯的笑了。她一邊笑,一邊盯着安然。
如果放在以前,以安然的脾氣,肯定是拂袖而去。但此時的安然,卻面無表情的看着江月,她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
我心裡有些不忍,可這個時候,我再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用,反倒屬於添亂了。
江月見安然也不說話,她微微扭了下身子,看着安然,繼續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叫我一聲‘阿姨’,這次合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