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棟那舉槍的動作,林豫有些不忍的擰了下眉頭,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十年的生死兄弟。
如果真看着他就這樣的話,心裡還是很不好受的。
而趙鐸卻是眼眸一眨都不眨的看着石棟。
“呯!”
扳機扣下,不過子彈卻是沒有穿過石棟的腦門。
槍是空的,並沒有子彈。
“鐸哥,爲什麼?”
石棟一臉不解的看着趙鐸,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拿一把空槍給他。
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林豫接起電話,然後很是恭敬的遞到趙鐸面前,“鐸哥,電話。簡亦揚。”
趙鐸隱隱的蹙了下眉頭,拿過手機接起:“怎麼,簡總裁找我有事?”
林豫對着石棟扭了下脖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石棟放下手中的空槍,沉沉的看一眼接電話的趙鐸,然後跟着林豫出門。
“豫,你信我嗎?”
石棟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雙眸一片沉寂的看着林豫,沉聲問道。
林豫一臉淡漠的看他一眼,“我信不信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你覺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還用得着管其他人的看法嗎?”
石棟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林豫說的沒錯,他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他現在還是以前的他嗎?
鐸哥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他,可是他呢?
做了什麼?
一次又一次的傷了鐸哥的心。
“我……能做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石棟垂頭輕聲問着林豫。
他的表情很頹廢,似乎對於自己的決定也有些後悔。
林豫冷冷的看着他,三秒鐘後很是失望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走吧,既然鐸哥沒在槍裡上子彈,那就是他決定再放你一次。我想,這也是鐸哥最後給你的一次機會了。至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能做什麼。這個問題,你無須問我,我也回答不了你。答案在你自己心裡,你自己決定吧。”
林豫一口氣說了很長一串話,這或許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少言寡話的人,做的永遠都比說的多。
但是這一次,在石棟令他徹底失望後,卻是說了這麼一長串的話。
或許對於這個兄弟,他是真的已經失望至及了。
說完之後,林豫又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石棟站於原地,一臉茫然的看着漸遠的背影,有些失神中。
拿慣了槍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槍裡是否有子彈呢?
那把槍一拿在他的手裡,他便很清楚,槍裡是有子彈的。
所以那會,他是真的決定赴死的。
只是,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夏初春,而是這麼多年來跟在趙鐸身後的一點一滴。還有與林豫他們一衆兄弟的生死交情。
那一刻,他突然之間意識到了,到底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幾個月來,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只是,他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想。
如果,再讓他做一次選擇,他還會選擇離開鐸哥而保護夏初春嗎?
答案就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很清晰的印在他的腦子裡——不會!
爲什麼?
他說過,就算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卻絕不可能會做一點不利於鐸哥的事情。
他也可以爲她賠上自己的命,但是同樣絕不允許她利用他對鐸哥不敬。
可是,現在很顯明,她並沒有尊重鐸哥。
她可以不尊重了,但是絕不可以不敬重鐸哥。
他很明確的告訴過她,別觸及他的底線,也別讓他毀了自己做人的原則和立場。
但是,很顯然,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竟然欲勾引鐸哥。
於是,當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石棟終於做出了一個很堅定的決定。
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再值班得他不顧一切的去幫她了。
可惜,他的這條命終究還是因爲她而終止了。
不過,子彈卻沒有穿透他的腦門。
也就是說,鐸哥又人放過他一馬。
鐸哥,石棟在此發誓,從此以後,絕不再做這等傻事。
石棟看着剛纔那門的方向,在心裡立下了一個決定。
轉身,朝着樓梯走去,離開。
夏初春蜷縮在窗簾後,沒有一點遮蔽物,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
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她的雙眸一片空洞,那六個男人在她身上得到了滿足之後,便是意猶未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剛進屋時拉的緊緊的窗簾此刻已經全部拉開了,刺眼的陽光透過那明靜的落地玻璃窗折射進來,刺的她睜不開眼睛。
屋子裡一片狼藉又凌亂,而且全都是男女歡|愛後靡、亂的味道,刺鼻又令人作嘔。
她的衣服,已經成了碎片,一片一片的扔在地上。
她不想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那兩面鑲在牆壁上的鏡子,卻將她映的一清二楚。
“啊——!”
在看到鏡子裡自己此刻的樣子時,夏初春一聲乾嚎。
然後,才發現,她的嗓子啞了。
本如黃鶯般婉轉清脆的聲音不見了,爆發出來的是破銅鑼罐的聲音。
她的雙脣紅腫的跟兩條臘腸掛着一般,而且還破了。是被咬破的,上面還有一排一排的牙齒印。
不止她的脣上有,從鏡子裡很清楚的看到,她全身都有。
她的兩腿間,那粘乎乎的濁液還在往下|流,伴隨着那濁液,還有隱隱的血漬。
兩腿間,還在撕痛着,就好似生生的被撕開了一樣。
“嘔!”一陣乾嘔聲傳來,她想吐,可是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敢肯定,趙鐸那個惡魔一定是故意的,那六個男人,個個長的死醜,可是卻又十分強悍。
就算石棟那麼一個其貌平凡的男人,也比他們幾個要出色的不知道多少倍。
都說白種人很帥,可是爲什麼偏偏那個白種人也是那麼的醜?!
更別提另外幾個黑人了。
突然間,夏初春的雙眸緊緊的鎖在落地窗外的某個人影上。
石棟?!
那個人是石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