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一切都準備好,耿氏卻依舊沒有等來宮裡的人來通知。``焦躁的耿氏等不來就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派了丫鬟去梧彤院打聽情況,卻得知宮裡的確來人了,卻是讓四爺府的人都不用急着去宮裡守喪,不用那麼着急守靈,耿側福晉一聽就知道出事兒了,再問卻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對方急了,還撂了一句話,“側福晉,您就別爲難奴才了,奴才肯給您說這就已經是違背了年主子的命令了,您就饒了奴才吧,放奴才一條生路。”
說完,對方就一溜煙小跑離開了,讓耿氏想問什麼都沒有辦法繼續問,把耿側福晉氣得臉色鐵青,想去問年秋月怎麼回事,擡腿走了幾步,卻還是轉身了,“將四阿哥給我喊來。”
丫鬟應聲去請四阿哥弘曆,耿氏在自己院子裡生悶氣。
沒過一會兒,那小丫鬟就有些畏懼地走進了屋子,但是卻不敢近前來,“回主子,四阿哥已經被接到宮裡去了,和王總管一起進的宮。”
耿氏一記白眼過去,丫鬟嚇得身子抖了兩下,“奴才...奴才....”
“滾下去!”
“是”,小丫頭如釋重負地應聲,小碎步就要離開,卻被耿氏又喊住了,“滾回來!”
小丫頭身子顫動了下,又轉過身,“主子有何吩咐?”
“三格格、四格格進宮了沒有?”
“回主子話,四格格還小,沒有去,三格格也已經隨着王總管進宮了。”
耿側福晉臉色陰沉,但好在沒有發火,小丫鬟連忙腳底抹油,飛快離開了。
耿側福晉心情抑鬱,梧彤院那兒年秋月也不高興,她看着手裡的紙條直嘆氣,“四爺怎麼能這樣做呢。把幾個阿哥和福晉都關起來不是更容易惹人口舌,二爺也是糊塗,怎麼能由着他呢!”
“二爺是奴才,主子爺若是執意如此。除了主子您,還有誰能勸他改變主意?”梧情將她繁重的髮飾給去下,“您先歇會兒,主子爺總不會一直關着八爺、九爺等幾位阿哥的,先帝的靈堂還要所有阿哥守靈呢。少不了任何一個。”
“話是如此,可那幾位都是有些人手的,還沒有登基就得罪了幾個最有能力的阿哥,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嘛,話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可那也至少得半年才穩定下來,四爺就是太任性了。”
梧情笑了,“主子爺聽見您這句話一準兒不樂意。主子,朝堂的事兒咱們女人就不多費心了,您不常說。主子爺養那些謀士可不是吃閒飯的,總得幹活兒,眼下不正是那些個人忙活出力的時候嘛!”
“你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年秋月嘆口氣,“也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四爺總是拿朝堂上的事兒煩我,都讓我費神習慣了,這些勞心費神的事兒就不該我做嘛,你主子我的目標就是吃吃喝喝、養養孩子,做個寵妃就好。”
“主子說笑呢,您若是寵妃。宮裡可就沒有人敢做皇后了”,梧情聞言更是樂了,“您如今的地位,咱們府裡已經悄悄議論上了。都說您一定是皇后,沒有人能越過您的。”
年秋月挑眉,“都是一羣迂腐的,皇后有什麼好的?要管理整個皇宮的事情,還要負責後|宮的雨露均沾,每天都有一羣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找上門兒。爲了一個名聲豁出命地忙活,一點兒也不值當。不幹!”
“您這說法倒是新鮮,仔細一想,竟還覺得有幾分道理。奴才看啊,用主子爺的話說,主子您啊,一肚子的歪理。”
“好啊,敢調侃起主子來了,這要做官太太的人就是不一樣了。”年秋月揚眉調侃梧情,梧情笑着出門去給主子端湯去了。
年秋月閉上眼睛休息了,方纔蘇培盛悄悄來過王府,只是喬裝打扮了,沒有幾個人認出來,蘇培盛帶來的消息除了那張紙條還有自己兩個兒子的消息,已經都平安送到宮裡了,悄悄安排到了一處宮殿裡,和二十五阿哥一起養着,宮殿的門已經封閉了,伺候的人也都是能放心的人。
年秋月總算是懸着的心能放下來了,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自己兒子被奪嫡之爭給牽連了,如今得知他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年秋月算着時間,四爺最多關這夥阿哥們不超過一天,守靈不是小事兒,尤其是給皇帝守靈,她不敢多休息,唯恐誤了皇宮裡的事兒,合上眼不過兩個時辰,她就醒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宮裡:“裡邊怎麼說?”
“回主子,裡邊兒說今夜第一夜守靈,您身子骨弱,就不用急着去了,四爺給您找好 了理由,說您舊疾犯了,準您歇息一夜,明天一早您還得去的,奴才已經吩咐下去了,連夜給您準備好小墊子,綁在您腿上。還有帶銅熱片的地墊也得給您備好了,白天還不大冷,夜裡寒氣可重得很,明日到了宮裡您在讓孟嬤嬤給您找人填上細小的炭塊。”彤情伺候在一旁,見主子翻了兩次身就知道她快要醒了,忙拿來常服,伺候年秋月起身,“主子您起來用些膳,廚房已經備好了,只等您醒來就可以吃。”
“彤情,不用備地墊,明日守靈自有人準備,哪裡有自帶地墊的啊”,年秋月甚爲無語。
彤情一拍腦袋瓜,“哎呀,真是糊塗了!奴才這就去告訴她們不用做了。”她麻利地跑吃去,年秋月嘆口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點兒也不假,還好我身邊還有幾個機靈的能用,不然非要好好讓你們再學一次規矩。”
“主子心善,體恤奴才們,必然不會讓奴才們再學一次規矩,奴才們不是也想着要離開主子了,才放開了自己的真性情,您不是看在眼裡,高興在心底嘛!”梧情給年秋月戴高帽子,惹得年秋月微微一笑,“了不得,連一向冷漠的梧情都會說好話了。這嘴巴也跟塗了蜂蜜一樣,一點兒也不像你了。”
“能讓主子高興就好。”
年秋月眯眯眼睛,“主子高興,梧情是大功臣。這珠花賞你了。”她隨後拿了自己妝匣子裡的做工精緻的一個攢珠牡丹珠花遞給梧情,“收好了,主子賞你的添妝禮。”
“奴才謝主子賞賜。”梧情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主子真是大手筆。這珠花 可是內務府敕造的,可不是外面能買到的,代表的都是榮耀,將來到了婆家,只這一個珠花就能讓婆家上下高看自己一眼,更不用說不長眼的想討要走了,主子到時候可是皇后娘娘,娘娘賞賜的東西其他人哪裡敢問自己討要?
許是大局已經定下來,年秋月的心情好了許多,見梧情眼睛裡滿是喜悅的光芒。她心裡也覺得高興,連晚膳都多用了半碗粥。
翌日清早,年秋月方用過早膳,梳洗罷,就有人傳報說是蘇培盛來接年主子了,年秋月眉毛忍不住上挑了一下,“哦?這麼早,還是蘇總管親自來的?”
雪薇笑得整張面龐都是笑容,“正是蘇總管親自來接您的,奴才都覺得不可思議。主子要現在就見蘇總管嗎?蘇總管今天和往日可是大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了?”
“他竟然笑着和奴才說話,喊奴才姑娘,他方纔笑眯眯的說雪薇姑娘,咱家求見年主子。勞煩姑娘給咱家通報一聲,主子,太恐怖了。”,雪薇眼睛瞪得賊大,只拍胸口,學蘇培盛說話時候那口氣可真像。
一屋子奴才都被逗笑了。年秋月正在漱口,險些被嗆到,彤情笑着道:“你在這兒拿蘇總管開涮,小心他以後給你穿小鞋。”
雪薇吐吐舌頭,“他不會知道,各位姐姐聽個樂罷了。”
幾人笑笑,見主子已經收拾完畢,以梧情、彤情爲主,幾個丫鬟擁着年秋月出了院子門。
蘇培盛正在樹下百無聊賴地轉悠,一見院門打開,立即一激靈,“怒斥給年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年秋月一掃他身上的衣服和腳下的靴子,登時笑了,“看來宮裡頭沒有什麼大事兒,蘇總管這身衣服都穿上身兒了,我是不是該稱呼一句蘇大總管?”
“主子這是開奴才玩笑呢,奴才跟着皇上纔有了今天,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奴才在您面前就是伺候您的,可不敢稱呼諳達,那都是小黃門兒喊的。”
“皇上?”年秋月快速抓住了敏感詞,“大家已經這麼叫了嗎?幾個阿哥呢?”
蘇培盛聞言擦了擦頭上的汗,“主子,您去了就知道了,新帝登基定在了半個月後,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是幾位元老大臣們商議後的結果。”
“看來十四爺他們幾個還是有所不服,也難怪,先帝是突然去的,只見了皇上一人,他現在一定很頭疼吧?”
他?蘇培盛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年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皇上,不由想扶額大哭,年主子,您這半是調侃半是看好戲的語調是怎麼回事?奴才回去怎麼回話啊?
“這……”
“得了,我就隨口一說,蘇總管不用回答。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等等”,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呼叫,年秋月皺眉,耿氏?她來做什麼?
“蘇總管,可是來接我們去爲先帝守靈的?爲何不接我就要離開?”耿氏小跑過來,顧不上大喘氣,就急急忙忙質問起蘇培盛,這讓蘇培盛心裡暗暗不高興。
“咱家只是奉皇上的命令來接人,皇上只讓年主子一個人去,並沒有提到小主。”
“小主?”耿氏皺眉。
蘇培盛更是不悅,“新帝尚未繼位,更不會有冊封典禮,府上諸位主子的位分都沒有定下來,自然稱呼您小主。”
“那爲何稱呼她爲主子?”耿氏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咱家已經說了,奉命行事!耿小主若是有事見了皇上您親自問。”蘇培盛終於維持不住微笑的表情,怒了。
“你……”,耿氏氣急,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了蘇培盛,只好擠出一抹笑容,“我也只是心裡焦急,擔心皇上,一時間失態了,蘇總管別在意。”
“咱家不敢。”
年秋月在旁邊只是微笑,活該,沒眼色!
“年主子,咱們走吧,諸位福晉都在等着呢。”
年秋月笑離開,彤情回頭,給了耿側福晉一個不自量力的鄙視表情,耿氏氣得握緊了拳頭,暗自記在心裡。
旁邊伺候的丫鬟身子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下,耿側福晉自打臉上毀了容性子就越發不好了,似乎是受了毀容的刺激,其他人不知道,她們這些伺候的卻是最清楚的,她們如今連告狀都不敢了,誰知道耿側福晉知道後又會怎麼折磨她們?
似乎察覺到了丫鬟的目光,耿氏回頭,眼神如同毒蛇,“看什麼看,是不是很羨慕在年氏身邊伺候的奴才,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你們生是我的奴才,死也是我的鬼,別以爲能逃脫了我去!”
“奴才不敢。”小丫頭顫顫地說。
“我諒你也不敢!回去!”
年秋月不知道自己身後有怨毒的目光注視了自己一會兒,她出府坐上轎子,上轎子前還特意看了看上面的黃色流蘇,宮裡一般不常用的轎子呢!這是給皇貴妃還是給皇后用的來着,記不得了,曾經也只是學宮規時候聽了兩句,實物這是頭一次見,畢竟康熙朝已經許多年不曾有皇貴妃和皇后了。
轎子平穩地起來,年秋月閉上眼睛,默默思考起事情來,如今這個時候去宮裡,用度上委屈不了自己,但是,要面對那羣皇子福晉……委實不是個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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