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消失、屍體不見,張順慢慢清醒過來,發現於小瑤幾乎都要被帶出客棧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其餘的人也一一清醒過來,個個臉上都是一副後怕的表情,蘇哈托的異能攻擊不具備殺傷力,但和安塞洛的“造型師”一樣,可以讓人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不同的是“造型師”必須看向安塞洛,很難解脫出來,而“水滴魚”則沒有視線限制,但控制能力沒那麼強。
斷情子正拿一塊白布擦拭着刀上的血跡,在他腳前是蘇哈托分成了兩半的屍體,鮮血和內臟流得滿地都是,於小瑤連忙轉過頭去,張順把仍在熟睡但已經不再流淚的小雨輕輕抱起,放到於小瑤懷中,示意她先回房去。
磐石子正用他運動服的袖子擦眼淚,張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問道:“石頭,你有什麼傷心的事啊?怎麼哭得比我還慘?說來聽聽”
磐石子吸了吸鼻子,說出了“阿蓮”兩個字後,眼淚又流了下來。
張順嚇了一跳,一邊安慰一邊詢問起來,磐石只是流淚,不再開口。
“阿蓮是他的妹妹,”斷情子把刀插回腰間,頓了一頓,接着說道;“還有他撿來的貓、烏龜、鳥、狗、老鼠……”
聽到斷情子一口氣說出了十來種動物,張順的頭越垂越低,也難怪磐石子哭成這樣,十多個“阿蓮”就是十多份悲傷,摻雜在一起那得是多大的負面情緒啊!
“好了好了,來,認識一下你們的師叔,他可比你們師父有趣多了。”張順拍着磐石子的背,指着盲道人說道。
斷情子和磐石子連忙走到盲道人面前,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盲道人嘻嘻一笑,說道:“去,都斷絕關係了還什麼師叔師爺的,我叫盲道人,作爲長輩,受你們拜一拜倒是沒太大關係,以後可別來這套了,我不像你們師父一樣有錢,紅包什麼的給不起。”
斷情子和磐石子茫然的跪在地上,不明白師父這麼嚴肅,怎麼師叔卻沒全正經樣,張順連忙走過去扶起二人:“走,跟我去看看彩雲子,她調養了兩天,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就是心情一直不好,去陪她說說話聊聊天,見到你們她好得也能快一些。”
二子點了點頭,向大堂裡的衆人打過招呼,跟着張順向二樓走去,盲道人和水和尚則開始清理蘇哈托的屍體。
“斷情子,你真的斷情了?能從‘心’類異能中自己脫出來。”走在樓梯上,張順轉頭問道。
斷情子搖了搖頭:“沒有斷,只是悲傷太多,早已習慣。”
張順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帶着二子來到青霜的房間,彩雲子看到師兄師弟都來了,果然變得高興起來,可沒過一會又開始傷心——她想到了師父。
悲天三子一個不愛說話,一個口吃,一個反應慢,過了好半天也沒說幾句話,青霜端着一碗藥走進屋子,張順連忙介紹道:“這就是這幾天細心照顧彩雲子的青霜姑娘。”
斷情子和磐石子連聲道謝,青霜高興,很自豪的誇着她的藥有多好。
服侍完彩雲子喝藥,張順拉着青霜離開了房間,關上門後,他聞了聞青霜身上那股能夠懾人心魂的香味,說道:“今天晚上你就住我房間吧,讓他們師兄妹好好聚聚。”
“好啊!”青霜高興的說道:“那夜一先生也沒地方住了,我們一起睡吧。”
張順嘆了口氣,擡頭看向青霜頭上的黑貓,發現它的嘴角微微上翹,琥珀色的眼珠子正緊緊的盯着自己。
次曰,張順特地叫上了盧志強和田衛東一同護送於小瑤上學,既然已經正式問好,阿瑞斯肯定會有後續動作,爲了達到目的,這些異能擁兵可不講什麼規矩,直接攻入學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平平安安的過完了一天,學校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無論是教學樓還是後山都和過去一樣。
當天晚上,斷情子和磐石子離開,說過幾天再來看看,在臨走前斷情子送給張順幾個大小完全一樣的木鈴鐺,說有什麼事情別客氣,儘管捏,他和磐石子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救援。
謝過了斷情子,張順到健身中心鍛鍊了一次,兩天沒來,被古師父念一頓自然是免不了的。
本以爲能順利等到老闆回來,沒想到老闆回來之前的一天又來事了,不過不是阿瑞斯來事,是陸德喜。
“順哥,下午放學後有沒有空來後山一趟?”早上乘着盧志強的車來到學校門口,纔剛一下車,陸德喜就小跑着迎了上來。
“什麼事?怎麼沒找肖警官或曹休?”見陸德喜的語言有些着急,張順皺起了眉頭。
陸德喜爲難的說道:“有人約架,這事咱們可不能找警察啊,你就來看着點就行了,聽說那邊有人很能打。”
“約架?”張順楞了楞:“你們現在不搶地盤,和別人又沒有利益紛爭,誰來約架?難道學校裡又有別的幫派了?”
“哪能呢!”陸德喜搖搖頭:“別的學校的人,見我們發展得不錯,專門來挑釁找事的,這種事情咱們可不是忍忍就能算了的,要是人家約架我們不答應,以後也別想混了。”
張順笑了起來:“幾天不見,說話都一股江湖氣了,行吧,我會來的,放學後……怎麼聽起來像是初中生約架的用詞。”
陸德喜鬆了口氣,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睡了一整天的覺,張順讓盧志強和田衛東先把於小瑤載回去,他獨自來到了後山……
天氣有些陰冷,後山上卻是熱鬧非凡,渡鴉幫的核心成員都集中在了這裡,這是約架而非尋仇,不是人越多越好,關鍵看質量。
大概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陸德喜、王曉寒和李傲宇都有些緊張,在張順旁邊焦躁不安的走動着。
二十多分鐘後,約架的人來了,張順一看這些人就皺着眉頭向陸德喜看去——總共來了十多個人,穿着統一的運動校服,分明是一羣高中生。
一羣大學生欺十來個高中生,還要他來當後援,這是在開玩笑嗎?
陸德喜嚴肅的說道:“順哥,你告訴我們不要小看任何人的,這羣人有古怪,把他們學校附近的幾個小幫派都打散了。”
張順想了想,拍着陸德喜的肩說道:“做得好,謹慎點是好的,不過眼光也很重要,這夥人真有鬼倒沒什麼,可如果是你弄錯了,嘿嘿,就等着我的懲罰吧,我可說過了,要弄幫派就弄好,亂來可不行,既然當老大,你就得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啊。”
陸德喜點點頭,嚥了口口水。
一羣高中生走到後山的空地上,個子最高的那人輕蔑的開口說道:“渡鴉幫的,今天我們五對五打一場,要是你們輸了,立即給我解散,不聽的話下次就送你們上醫院。”
張順一楞,笑着說道:“你們是初中二年級的吧?上下都還沒長毛就狂成這樣,那要是你們輸了怎麼辦?”
“你誰啊?沒見過,我們怎麼可能輸?要真輸了隨你處置。”對方不屑的說道。
張順笑了笑,走到場地中央說道:“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就讓我這個小幫衆來陪你們玩,一對五,你們就當成是小型副本就行,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這麼狂妄,別以爲是一羣學生我就下不了手,到時候可別哭着鼻子去告老師。”
一羣高中生全部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人?他居然要一個人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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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連忙擡手作投降狀:“得了,要打快打,再做作下去我就真得投降了,以後人家問起渡鴉幫怎麼不見了,我就只能說是被一羣看多了國產爛片的小孩子給噁心散的。”
陸德喜等人憋着笑轉過了頭,這個舉動激怒了一羣高中生,人人面紅耳赤,對張順怒目而視。
五個人的小隊很快就分了出來,爲首的高個子自然是其中一個,他們並排站好後掏出了五條拇指粗、兩米多長的鐵鏈,高個子開口說道:“你用什麼武器,快拿出來。”
張順搖了搖頭:“先打再說吧,不是我小看你們,武器就在身上,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拿出來。”
高個子點了點頭,叫了一聲上,五條鐵鏈同時卷向張順,三條擊向他的頭部,兩條纏向他的雙腳,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鏈影。
張順明白對方的想法,雙手擡起來一擋,擋開了高個子的鐵鏈,卻被另外四條分別纏住了雙手雙腳,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事本,狂妄成這樣,應該不只是鐵鏈使得好的關係。
見纏住了張順,四名高中生同時繞着他轉起圈子來,動作非常一致,兩人順時針,兩個逆時針,想要把張順結結實實綁起來,高個子被張順擋開的鐵鏈一收一放,如毒蛇般卷向張順的脖子。
張順想了想,將雙手平伸,雙腿張開,站成了一個“大”字型,反正力氣大身體重,不用擔心被拉倒的問題,同時猛的一點頭,用腦門撞開了高個子的鐵鏈。
四肢被束住倒還沒什麼,脖子被勒可就不好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