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完全無動於衷,熱血青年臉都氣紅了,他的腦子不笨,“哇哇”大叫,卻突然向搶包者衝去,準備來個先下手爲強。
才衝出去兩步,熱血青年又捂着腳蹲了下來,他沒有看到地上的一個拉罐環,腳底被劃出了一個口子。
空有一腔熱血,沒有對敵經驗,在這個節骨眼上蹲下來可不是件妥當的事,果然搶包者見機衝了上來,匕首划向了熱血青年的肩頭,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必須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也順便讓周圍的人看看見義勇爲者有什麼下場。
搶包者的反應在熱血青年的預料之中,這都是他算計好的,先衝前兩步刺激搶包者,然後蹲下來等待其放鬆警惕靠近,接着用鞋底擋住刀子,再掃倒對方,只是他一腳踩到拉罐環上踩得有點狠了,腳底的傷口有點深。
計劃得還不錯,但熱血青年沒有把環境因素算進去,他剛想用鞋底去架匕首,一個黑色的長方型物體猛的飛過來,狠狠打在搶包者持刀的手上,搶包者吃痛,匕首“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熱血青年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趁搶包者發楞的時候,一鞋子夯在了他的下巴上。
這一拳的力度不小,而且搶包者毫無防備,被打得連退幾步坐倒在地,周圍的人羣看到便宜來了,立即一擁而上,開始在搶包者身上發泄。
三、四十人圍毆着搶包者慢慢移開了,被搶了包的那名婦女走過來撿起她的包,慌慌張張的走開了,彷彿她纔是搶包的那個人;熱血青年重新坐回地上,把腳底翻起來,用衛生紙小心的擦着血;張順則是走過去很心疼的撿起了那部數碼相機,鏡頭裂了、電池脫落,相機內部的零件大概也壞了,搖起來嘩嘩作響,最要命的是相機裡沒有插存儲卡,這就意味着張順剛纔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老兄,多謝你了。”熱血青年仰頭對張順說道。
“不客氣,以後別太沖動,否則有幾條命都不夠你折騰的。”張順並不知道熱血青年的計劃,將相機的屍體碎片裝回兜裡,這句話其實也可以對他自己說——現在他不僅誠意全無,還造成了額外的損失。
“你是來拍美女的?”看着張順的相機,熱血青年很坦然的問道。
“是啊,幫別人拍的,唉,現在可交不了差嘍。”張順說着又俯身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沒辦法弄到保命的法寶,至少他現在多了把武器。
“照片很重要吧?”熱血青年聽出了張順的滿腔哀怨。
“嗯,挺重要的。”張順點了點頭,關乎到小命的東西,都不是一般的重要。
“那你跟我走吧,我給你照片,要多少都行,我家住這附近,常來拍照的人我都認識,你要是嫌我技術不好,我給你找專業攝影師去要。”熱血青年很爽快的說道。
“真的?把你的照片拿了多不好意思啊!”雖然口中這樣說着,但張順那貪婪的目光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嗐!客氣什麼?不就是照片嗎?說實話我都拍膩了,你救了我一命,送你些照片有什麼的?我叫陸德喜,你叫我小海就行了,你呢?”熱血青年一如既往的熱血。
“我叫張順,其實算不上是救了你一命,那傢伙不敢殺人,就想給你拉一口子放點血而已,輕傷都算不上。”張順跟在陸德喜後面往他家走去。
陸德喜的家住得確實不遠,就在步行街旁的一條小巷子裡面,張順在巷口等着他去拿照片,順便欣賞着路過的美女,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了,美女們也顯得格外的漂亮起來。
兩個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孩走過來,大概是在玩什麼挑戰遊戲,其中一個女孩對張順拋了個媚眼,並用誘人的舌尖緩緩的舔了一圈嘴脣,然後兩人一起大笑着跑開了。
張順目瞪口呆,喉嚨裡發出了野獸般的咕噥聲。
“喲,在看相呢?”陸德喜從巷子中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張順邪惡的表情和嘴角的口水,他把一個U盤遞給張順,說道:“年初拍的,盤不大,就256兆,不過裡面已經存滿了,相信你那朋友應該會滿意的。”
“真是太感謝了!”張順把U盤接過去,問道:“這盤多少錢?要你照片可不能白拿你的盤,你說的看相是什麼意思?”
“這破盤還要什麼錢?存儲空間這麼小,市面上都買不到了,你就拿着吧,別客氣了,看相嘛……嘿嘿,就是看手相了,不過咱們只會看事業線,你懂的。”陸德喜嘿嘿笑着,真絲大花襯衫一抖一抖的。
“懂了!看溝,嗯,天使的微笑。”張順恍然大悟。
“什麼天使?”陸德喜沒有聽清。
“天使的微笑,這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說的,他說女人的……事業線,從某一個角度來看就像是天使的微笑,其開心程度與女人的身材成正比,身材越好笑得就越厲害,天使一笑,整個世界的男人都笑了。”張順回憶起了“以前”的傭兵戰友,那個著名的花花公子、不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精力旺盛的意大利**,也不知道那傢伙有多少次因爲愛上了敵對勢力的美女而險些讓任務失敗,甚至滅團。
“形容得真好,也是個同道中人,真想見見他吶!”陸德喜由衷的讚歎道。
張順心中突然一動,說道:“想見?或許……是有機會的吧。”
這句話說完後,兩個男人就很有默契的靜靜站在街邊,眼神空洞的看着匆匆而過的行人,思緒不知道飛到了第幾次元裡,但想來是必定有微笑着的天使陪伴在旁的。
幾分鐘後,張順首先“清醒”過來,現實的壓力太大,讓他無法長時間的沉靜在幻想當中,不過陸德喜這種無憂無慮的學生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往往很難將思緒拉回到現實當中。
若是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裡,張順肯定會選擇默默離開,讓陸德喜繼續做他的白日夢,不過在大街上可不行,因此他很“殘忍”的喚醒了陸德喜。
二人告別後,張順依舊是打車回客棧,還在路上的時候就開始思考怎麼跟盲道人交待。
任務應該算是很有誠意的完成了,然而數碼相機也是很徹底的報廢了,以盲道人的脾氣來看,他應該是個注重結果但不在乎過程的人,是爲了救人也好、是爲了害人也罷,相機壞了就是壞了。
張順的擔心明顯是有些多餘了,在得知相機壞了之後,盲道人確實很生氣,氣得差點就要放法寶了;然而當張順把U盤拿出來,並且說明了裡面的內容之後,他又眉開眼笑的一把搶了過去,絕口不再提相機的事——同樣的,相機只是過程中使用的工具,得到了大量的照片這纔是結果。
在盲道人興沖沖跑去“驗貨”的這段時間,張順跑去菜市場買了一大堆黃瓜,至於不買胡蘿蔔的原因是洗起來太麻煩。
不得不說,於小瑤吃肉不行,吃黃瓜卻是一點不含糊,讓張順覺得她是把黃瓜當成了主食,把肉當成了零嘴,超市買的那盒黃瓜張順只吃到兩根,其餘的全部進了於小瑤的肚子。
百來塊錢的黃瓜,張順是讓菜販子用三輪車幫他拉回來的,他聽說妖牌裡的空間這時應該至少有一立方米,裝下這些黃瓜綽綽有餘,而且那個空間是完全**、密閉的,不需要擔心保鮮問題,只是他不敢在菜市場裡就往妖牌裡塞黃瓜,只好做個樣子拉回來洗乾淨了再說。
“小哥,我幫你搬進廚房吧,以後買黃瓜就找我,保證新鮮水靈,不打農藥,你要得多我還可以便宜些,而且負責送貨。”賣黃瓜的菜販是個熱情的小夥子,油光水滑的頭髮梳成了三七開,每隔二十秒就必定要很**的甩一下腦袋。
張順制止了菜販要把黃瓜搬進廚房的企圖,這可開不得玩笑,牛廚子說不定是個和蔬菜有仇的人,菜販搬着黃瓜進去說不定就像黃瓜一樣被切了或是拍了。
這麼多黃瓜,要洗乾淨可是個浩大的工程,張順把於小瑤叫了下來,二人找來一個大盆,就蹲在通往經理辦公室那條過道中的男廁所裡洗黃瓜,看着一條條洗得晶亮的黃瓜被張順塞進妖牌裡,於小瑤覺得鼻子酸酸的,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她又說不出來。
洗完黃瓜,於小瑤拿着一根邊啃邊回房間去了,張順則累得癱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一個勁的抽菸。
這時盲道人哼着小曲走過來坐下,重重一拍張順的大腿叫道:“好,很好!有誠意,重重有賞!”
張順樂呵呵的坐起身來,也顧不得被拍得麻木了的大腿,看着盲道人像是要流出口水來。
盲道人二話不說,爽快的從懷裡掏出了四張綠色的符紙來:“王八綠豆符,真正的保命好東西,治傷的療效是又快又好,昨天你被那些人打暈了我就給你餵過一張,現在還剩五張,我自己留一張,其餘的你都拿去,做這符的材料不好找,以後我也不會再做了,你省着點用。”
張順接過符紙小心的放進妖牌裡,只見盲道人又拿出了紅、黃、黑、白四張符紙,其中那張黃的張順一見腦袋就大了,昨天劉軍就是敗在這種符紙上的。
“黃的是震撼彈,你昨天已經體會過威力了;黑的是催淚彈,符開時如果有人盯着它看,那人的眼壓就會飆升十多倍,非得把眼珠子挖出來才舒服;紅的是燃燒彈,燒的是我加過料的三昧真火,碰什麼燒什麼,但是不會受到風的影響,一旦點起來不燒個一小時是絕對不會滅的,也絕對不可能撲滅,所以要謹慎使用,特別是不能在客棧裡用;白的是煙霧彈,伸手不見五指這個級別,你要眼睛瞎了或是受了重傷,就放這個,保準對方也會變成瞎子,效果能持續兩個小時,我這八張符紙都不需要你念咒,集中注意力喊個‘疾’字就行。”盲道人每介紹完一張就遞給張順一張。
四張符紙都被張順收進妖牌之後,盲道人繼續說道:“八張符紙都比較寶貴,輕易不要使用,依道家規矩,也儘量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另外,如果你幫我個小忙,我還有更大的好處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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