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走進了醫院大門,其中一個叼着牙籤的人懶洋洋的問道:“副隊長,爲什麼我們要來救那傢伙啊?張順?沒聽過。”
爲首那個戴着眼鏡,臉上隨時保持着笑容的人回答道:“據說是伊藤凜的監護人,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上頭吩咐來救,就救吧。”
第三個人戴着墨鏡,手一抖,甩出了一根伸縮式盲杖,板着臉沉聲說道:“快走吧,老八,你路上非要買什麼炸土豆,耽誤了不少時間,一會要是人被殺了,老大那裡你去交待。”
被叫作老八的人“呸”一聲將牙籤吐在地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卻滿不在乎的說道:“得了吧,老五,你不也說好吃嗎?再說了,咱們和醫院打過招呼了,任何人問起燒傷病人都說一概不知,這麼大的醫院,讓他們一間一間的找也得個把小時。”
盲人老五抿了抿嘴、點了點頭,依然嚴肅的說道:“確實好吃,你應該多買點的,要找完整個醫院確實要花不少時間,但是你也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消滅目標,要消滅也得找到他們吧?”
副隊長微笑着說道:“兩個外國人,肯定顯眼,至少比張順好找,土豆買少了還不是因爲老五你催的,你就是太嚴肅,沒情趣,真不知道嫂子是怎麼看上你的。”顯然他也有份吃土豆。
“就是就是,一點情趣都沒有,你一個瞎子,找那麼漂亮的老婆幹什麼?將就點不就行了?老天真是瞎了眼!”老八立即接口道。
說起了愛人,老五臉上終於有了幸福的笑容,不過只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又板起臉來說道:“老幺來了,先問問他情況吧。”
老五的話音剛落,先前站在醫院門口通風報信的那個年輕人笑眯眯的走過來,向三人說道:“兩個老外,都不高,但是很壯,一個留鬍子,頭髮是暗紅色的,手臂上有綠色的三葉草紋身,每片葉子上有一個‘6’字;另一個戴帽子,應該是個光頭,後頸上紋着‘88’的字樣。”
“雅利安兄弟會的?李家和他們扯上關係了?黃種人和白人至上組織勾結,這就是雞給黃鼠狼拜年啊!爲了清濟市,至於嗎?”副隊長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知道是雅利安兄弟會的?”老幺好奇的問道。
“三葉草和666是他們的標誌之一,第8個英文字母是H,88就是HH,Heil-Hitler的縮寫,不說這個了,那兩人是分頭行動還是一起走的?”老五皺着眉頭問道。
“我看到的時候還在一起,上樓之後就不知道了,張順在四樓三號病房。”
“好,老五老八,你們從二樓往上,我從六樓往下,逐層搜索,在四樓三號病房碰面,老幺,你繼續守在醫院門口。”副隊長立即做出了決定。
“副隊長,我也想參加戰鬥。”老幺臊眉耷眼的說道。
“你留在這裡,就算見到二人也不許出手,立即打電話告訴我,這是命令。”副隊長說完,拍了拍老幺的肩說道:“你的異能不適合小範圍戰鬥,這裡可是醫院,萬一傷到了別人,我和你都沒辦法向隊長交待。”
“是,副隊長……”老幺嘆了口氣,站到了醫院門口。
四樓三號病房裡,張順仍在和肖警官聊着天。
“給支菸抽吧?憋得難受,對了,順便把氧氣關一下,免得我一會臉飛了。”張順趴在特殊的病牀上苦苦哀求。
“抽菸?你知不知道這是無菌重症監護房,進門都要消毒的,哪能抽菸呢?”肖警官走過去把氧氣罐的閥門關上。
“那再來幾塊肉吧,沒飽。”張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如果是個女的喂他肉,無論老幼美醜他都是很樂意的,男的就有點不自在了。
肖警官笑着塞了塊肉在張順嘴裡:“我怎麼有種在投食的感覺呢?於小瑤他們拎着這一盆肉來的時候我還笑話她,沒想到真是在喂老虎。”
“能吃是福啊!”張順笑道:“我正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
“長身體?你是髮長燒吧?都多大的人了還長身體,要是……”肖警官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聲巨響打斷了。
“鬆綁、鬆綁、鬆綁、鬆綁……”張順連聲催促,肖警官也急忙過來了,但手纔剛碰到張順的後腰,一扇門突然飛過來砸在了他身上,將他撞得飛了出去,躺在牆角昏迷不醒。
張順顧不得燒傷的皮肉疼痛,用力掙斷了固定他的那幾根帶子,也顧不得察看門外的狀況,猛的一滾,連人帶牀翻倒在地。
這種病牀是極佳的掩體,不但可以擋住子彈,還留着一個觀察孔,張順伏低身子往放臉的那個孔看往外一看,正好看到了一雙離得越來越近的腿。
急忙滾開躲避,巨響又起,金屬框架、能承受張順體重的病牀被一腳踢成了兩截。
心驚膽顫的站起身來,張順把插在手上的吊針針頭拔掉,掏出拳套就向對方砸去。
這是一個壯得可怕的光頭老外,全身閃耀着暗青色的光芒,拳套砸過去他也不閃避,咧嘴一笑,挺起胸膛迎上了拳套。
“當”的一聲響,拳套被反彈回來掉在了地上,而光頭則倒退了幾步,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拳套不是普通的拳套,張順也不是普通人,他的力量可是辛苦練出來的,這一砸之力恐怕就是一輛小轎車都得報廢,光頭竟然只退了兩步。
“‘體’類異能?金屬化?”張順收回拳套,站在原地原英語問道,他需要休息。
光頭笑了笑:“猜對了,獎品——下地獄。”說完揮拳攻了上來。
張順連忙避開拳頭,一腳踢在了光頭的膝蓋上,然後便一瘸一拐的退開了,這傢伙的身體硬度恐怕是能經得起家用電鑽考驗的。
滿意的大笑一聲,光頭又攻了過來,張順一門心思的逃跑,狼狽的躲閃着對方的攻擊,光頭耐打,他可受不了,就算骨頭沒事,肌肉受損也會使戰鬥力大打折扣。
病房不大,閃避空間有限,打了沒幾分鐘,這裡就沒有任何東西是完整的了,躺在牆角、張順也故意沒有往那個方向逃、光頭只對張順有興趣,三個因素加起來,肖警官的保障是保住了,不過被不少東西埋在了下面。
不知道擊中了什麼地方,病房裡的自動消防系統開啓了,“嘩嘩”的噴着水,很快就將三人淋了個通透。
光頭的攻擊沒什麼章法,就連拳擊都不是,只是一個勁猛打,偶爾被擲過來的拳套砸中也只是甩甩腦袋,繼續攻擊。
水淋在背上,讓張順感覺非常舒服,逃了一陣,漸漸瞭解了光頭的攻擊方式和習慣,他開始反擊了。
一拳打在光頭臉上,張順的手臂被震得發麻,光頭也終於坐倒在地,腦袋暈得厲害,張順趁機上去就是一頓拳頭,打得光頭當當直響,但始終都沒辦法在他身上打出傷痕。
直到手臂酸得都快擡不起來了,張順這才連忙退開,剛想說句中場休息,光頭站起來又開始打。
不依勸,那麼只好尋找弱點將他擊敗了,但弱點可沒那麼好尋,眼睛算是一個,可是目標太小,光頭只要稍稍偏頭就能避開;後腦勺應該也算,被擊中後光頭會頭暈,可無法致死。
“這麼多水,要是能把他淋得生鏽就好了。”張順這樣想道。
此時,在三樓的過道上,正發生着另一場戰鬥。
老八站在地上,大張着嘴,變成了一尊雕像,老五站在他旁邊,側耳聽着,手中緊緊扯着他的導盲棒。
在二人身前不遠處,站着另一個雅利安兄弟會的成員,同樣十分強壯,只是身後多了一條黑色尾巴,尾尖是一根長長的刺。
在老八的手臂上,有一個極小的破口,那根刺就是從這裡扎進去的,扎進去之後老八的四肢就完全不能動彈了,雖然能聽能看,卻無法使用異能,他很想開口將對方的位置告訴老五,可惜舌頭硬得像石頭,嘴脣也張不開。
那條細長的尾巴正凝在空中,始終沒有刺向老五,剛纔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無論從哪個方向刺擊,都會被那根導盲杖給擊回去,老五僅靠聽力就堅持到了現在。
如果將尾巴慢慢伸過去,應該是可以刺中老五的,可惜這條異能生成的尾巴慢不下來,或者說無法完全控制,只要知道目標它就會以全速刺過去,刺完之後又自己縮回來。
無法徹底控制是很多異能的通病,就像“霧渡鴉”的霧化和瞬移,想要移到哪個位置就會自動移過去,無法去控制黑霧的形狀,否則張順早就能夠飛翔了。
尾巴再次刺向了老五,導盲杖一揮,重重擊在尾巴上,就像是打中了蛇的七寸,黑色的尾巴無攻而返,靜靜的懸在空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