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不好了!”
上課鈴還沒響,唐溫正趴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直奔着她的位置過來,一句慌慌張張的“不好了”,馬上趕走了她的瞌睡蟲。
“祁硯被蔡先勤帶人堵洗手間了!”報信那人捂着胸口直喘氣。
蔡先勤?
表白被拒絕的那個?
不過來不及多想,唐溫翻出桌子,揪着報信的人就往門外走。
秦遼擔心她應付不過來,連忙一塊跟上去。
他們一走,整個教室立馬就變得嘈雜起來,大家竟然十分默契的聊起了最近剛聽到的那個八卦。
“唐溫這麼着急,看來他們傳的都是真的啊。”
“情敵見情敵,蔡先勤別一會殺紅眼啊!”
——啪。
語文書被沈長安扔到桌面上,擡手,骨骼分明的手腕交叉活動了一番,骨關節咯吱咯吱響了好幾聲。
以他爲中心範圍,向外圈散開,一圈一圈的安靜下來。
沈長安沒看任何人,輕落落的吐出幾個字,“要上課了,安靜。”
“班長,這要上課了,唐溫跟秦遼她們就這麼跑出去不好吧!”有人大着嗓門問。
是的,自從沈長安來了學校,班長之位,就從秦遼頭上順理成章的交給了他。
提起這茬,沈長安蹙了下眉,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教室都能聽到他獨特的清冷嗓音:
“關你屁事。”
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一片死寂。
另一邊,剛殺到一樓,眼看着洗手間外面掛着的“女生止步”的牌子,唐溫仍舊半點不帶猶豫的闖了進去。
沒穿校服的蔡先勤,還讓人給自己搬了張凳子進來,靠着洗手槽那邊,指尖還夾着一根菸,嗆人的味道噴薄在祁硯的臉上,作俑者勾着脣笑了,似乎很滿意。
祁硯被人按在牆角里,坐在地上,手腕一左一右都有人給拽着,連腿都被人別的緊緊的,他校服被人給扯開了,拉鍊因爲有人太過用力,所以也扯的不知道飛到哪了。
他現在很狼狽,唯一還算好的一點,大概就是皮膚可見之處,都沒有受傷。
唐溫踹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他。
在她眼裡向來乖巧至極的人,此刻就像是一顆玻璃球,只要拿捏他的人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給捏碎。
“蔡先勤,你他媽腦子有病吧!”唐溫來勢洶洶,破門而入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領子。
驀地收緊的衣領,鉗制住他的喉嚨,一口煙霧就這麼驚嚇着被他吞了下去,肺裡一陣翻滾,當下扭頭就咳嗽起來。
“唐溫,你鬆手……咳咳咳,你勒到我了,咳咳咳……”
唐溫冷着臉,手沒撒:“勒死你正好!”
她回頭看向牆角里的人,隔着點距離把他一寸一寸的打量清楚,因爲她掐着蔡先勤的動作,導致剛剛鉗制祁硯的那幾個人,手上也猛的用了力。
唐溫觀察到他的手腕,已經有了深深的紅痕。
嘴裡忍不住爆出一口髒話,“蔡先勤你他媽對他做了什麼!”
蔡先勤扔掉菸頭,擡手想去撥掉她放在自己衣領處的手,唐溫不想被他碰到,覺得噁心,在他之前就鬆了力道。
“唐溫。”蔡先勤見她這番動作,嗤笑道,“你可真矯情。”
“是嗎?”
唐溫俯身,聲色仿似琳琅相撞,是她特有的散漫調調,惹得蔡先勤後背頓時一僵。
下一秒,整個頭皮都快要被她給掀了去,一大撮頭髮直接進了她的魔爪裡,只需要她稍稍用點力,就能拽得他頭腦發顫。
更不提唐溫直接一腳把他屁股下面的凳子給踢飛了,毫無準備,一個慣力,蔡先勤立馬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狽比起祁硯來,沒好上多少。
“你他媽廢話太多了。”照顧着秦遼也過來,兩人一人一腳直接踩上了蔡先勤的雙膝,唐溫單手插着腰,衝着他小弟勾勾手,“把他給鬆開。”
他,指的是正被他壓在手肘底下的祁硯。
被點到的小弟,慌了,看到她剛剛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再看看他們的大哥,鉗着祁硯的手更用力了些。
還有些怕,所以特別不自然的快速眨眼,“你先,你先把我們大哥給送開!”
唐溫噗嗤笑出聲:“你腦子沒病吧?你居然跟我講條件?蔡先勤,你這小弟可以啊,深得你精髓啊。”
後面那句,當然是衝着蔡先勤說的。
當初他告白的時候,就給唐溫舉例了一系列的權衡利弊,最後不成,竟然還想着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誘她點頭。
“唐溫,你不虧,我抓着的可是你男朋友,你把我大哥鬆了,我就把你男朋友給鬆了!”
從唐溫進來到現在,祁硯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結果聽到蔡先勤的小弟這麼說,他一直空洞着的眼神,在自己腿上滯留了幾秒,而後擡眸就對上了她的眼睛。
他看到了。
那雙像星星一樣發亮的眼睛,現在裝滿了不屑。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唐溫只是一愣,就恢復了正常。
只見她笑意潺潺,再擡頭就是一副“你是傻逼嗎”的眼神看過去。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他是我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