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又在香格里拉酒店住了幾日,因爲陸雲錚要在這處理件棘手事,她同他一起來的,總不好一個人先走。
黎婉婉出手闊綽,不僅包機,還給所有賓客定下長達一週的酒店套房,不少人滯留在香格里拉遊玩。
傅染倒是隱約聽說,一場訂婚宴花了霍擎天上千萬,禮服是巴黎定製,整套訂婚宴下來,黎婉婉換了十二套衣服,堪比服裝秀,還有黎婉婉手指上諾大的鑽戒……
傅染側躺在牀上,頭枕着右手肘,怔怔地撥弄着牀單上的一個銀圈。
質樸簡單卻又別有韻味的銀戒,卻是她和霍擎天走街訪巷尋了一個月才尋到的。
這個不行,匠氣太重;這個也不行,沒有特色……
最終他們在s市的一家手工小巷裡找老師傅爲他們量身定製了一對銀戒,世間唯一,獨一無二。
當時師傅向他們保證,戴上他做的戒指後再也取不下來。
但她瘦了後,戒指還是取下來了。
夕陽從大面的酒店窗戶折射進來,將銀戒的影子拖得很長,那陰影長到延伸到她的心底。
“姨姨,你別躺在牀上了,爸b說帶我們去看雲。”陸小小跑進來,使勁推着傅染的身子。
傅染低應了一聲,下牀換衣,帶着陸小小去和陸雲錚會合。
但走到酒店大廳,陸小小就說自己尿急,要去上廁所,傅染只得先抱着她去洗手間。
黎婉婉正好在洗手間補妝,她穿着優雅精緻的曼陀羅黑色花裙,渾身洋溢着幸福女人的氣息,與傅染簡單的t恤牛仔褲截然不同。
見到傅染和陸小小,黎婉婉向兩人打了個招呼。
“對了,傅染,你懂驗孕棒嗎?”黎婉婉微抿脣,羞赧一笑,“我以前沒遇見過這種事,所以也不知道驗孕棒上出現兩道槓是什麼意思。”
傅染邊幫陸小小脫褲子,邊淡道:“黎小姐你太純了,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怕教壞你。”
說話時,她眼裡什麼都沒有。
陸小小很快就尿完尿,傅染抱着她離開。
走出大廳時,陸小小仰起頭,眼睛乾淨不染塵埃,“姨姨,兩道槓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不好意思?”
“……就是說那個阿姨懷孕了,有寶寶了。”傅染輕聲道,嗓音輕到連她自己都覺得虛無縹緲。
車上,陸雲錚見傅染臉色奇差,問向陸小小:“陸小小,你們剛剛遇見什麼了?”
陸小小偏頭想了一陣,而後搖頭肯定道:“木有遇見什麼,就是一個阿姨懷寶寶了。”
陸雲錚若有所思望了傅染一眼,什麼都沒說。
看了雲,看了海,還去吃了海邊海鮮……
傅染對自己做了什麼,始終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狀態,陸雲錚、陸小小和她說話,她能聽見,也能回話,但就是不走心。
陸小小被異域美景迷花眼,買了一大堆東西,蹦蹦跳跳。
回到酒店後已是夜深,傅染照顧玩累的陸小小睡下,而後拿了炭塊和幾本書進浴室。
她將炭塊放至鐵盆最底部,將書頁撕進鐵盆,用打火機點燃,不時添加助燃的紙張。
她看着炭塊被燒紅,看着火勢由小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