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想到陸城晞額頭上的傷,落在鍾欣琴臉上的目光逐漸變冷。
“你都已經這幅模樣了,怎麼還懂得收手?”
鍾欣琴原本目光還在躲藏,可突然聽到安暖這樣的話,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聲線拉高,反而指責安暖。
“你胡說八道什麼?”
“鍾欣琴,你都已經有了孩子了,就算你不爲你自己,也該爲你的孩子祈福,整天教唆身邊的人做些事,難道你就不怕有報應嗎?現在個個都棄你而去,難道你從來不去反省一下自己做的這些事是對是錯嗎?”
安暖見她絲毫不悔改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鍾欣琴甩了甩安暖的手,卻反被她握得更緊,隨即,冷冷的哼了兩聲,視線又落在安暖的肚子上,另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肚子。
最近,她的反映很大,昨天從這裡路過後,那股味道饞得她整晚都沒有睡好,可此時,她的袋子裡還有一份檢查報告,因爲不敢人多的時候去醫院,所以特意給了別人錢,一早過去做檢查,結果是---肚子裡的胎兒卻一直沒有胎心,甚至,已經停止了發育,這些天,她也有見紅的現象,心裡越來越惶恐。
她想到了自己以前吸過毒,還有不久前還吃了丸子。
孩子,是她最後的籌碼,她有一半的把握是鍾盛鑫的,只要肚子再大的,她就打算去做穿刺手術檢查,跟鍾盛鑫做個親子鑑定,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名聲沒有,連鍾盛鑫也拋棄了她。
割脈自殺,沒有換來他的回眸,而現在,鍾盛鑫已經去了國外,幾乎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遠赴英國。
爲的是什麼?躲開她嗎?
現在她自己這樣的結果,再看安暖,昨天,莊聽荷說,陸城晞帶着她去買了戒指,並且已經戴上在了手上。
種種結果,都在告訴着她,她是如何的慘敗,如何的狼狽不堪。
自己不要的東西,結果卻是個寶,而她卻只被表面矇騙了。
“安暖,你現在擁有的所有,都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她陰冷的再次補充着,看着安暖的目光裡,再也沒有了剛纔的顧及,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把她吞噬的怒意。
她的目光,讓安暖認知一個事實。
她從來都沒有反省過,她覺得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錯,她覺得她現在的不霸,全是因爲她安暖。
這樣的人,安暖覺得無可救藥了。
“鍾欣琴,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不管是陸城晞,還是鍾盛鑫,你都不配得到幸福。”
安暖深呼吸一口氣後,再次補充着。
“你從來沒有愛過他,你自始自終,愛的只有你一個人!至到現在爲止,你也愛的只有你,你認爲你現在狼狽,全是因爲我,現在擁有的,都是從你手裡奪來的是不是?你真的很自私!鍾盛鑫愛了你這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你無情的拋棄,你濫情的對待,你對他從來都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當你沒有找到一顆更好的大樹是,他就成了你的救命草,可你那顆浮燥的心,卻又抵抗不了別人的誘惑,鍾欣琴,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安暖說完,鍾欣琴的臉已經血色盡失,站在那,雙肩顫抖。
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把鍾欣琴的心在撕開。
“你總把你委屈的一面展現在大家眼前,而你狠毒的那面,卻隱藏得那麼深,現在你的結果,全是被你作出來的,網上流行的那話,對你就是真實寫照---不作死就不會死!”
那一巴掌擡起來時,安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眼裡的恨意,安暖輕輕的嗤了一聲。
“要我是你,絕對不會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安暖的眼神示意她看向四周,大家那目光,指點的聲音,全是圍繞着鍾家。
鍾欣琴咬了咬脣看着安暖,眼裡飛快的閃過抹歹毒。
安暖要抽回自己的手時,卻被鍾欣琴握得更緊,當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肚子上時,安暖已經想到了這個女人的心思。
一股強大的力量拉着她往前傾去,速度快得她根本無法正常思考,隨着整個人壓了了鍾欣琴身上。
安暖的手剛好壓在鍾欣琴的肚子上。
她的心,陌名的一沉。
頭頂已經傳來她哭泣的聲音。
女人的眼淚,永遠是一把對自己有利的武器。
況且,身邊站的多數是母親,那代表着,鍾欣琴贏了。
“安暖,你快起來,你壓到我的孩子了。”
安暖僵硬的站了起來,鍾欣琴還躺在地上,精緻的臉上全是眼淚,還有痛苦的神色。
“我的,我的肚子好痛……”
鍾欣琴,急喘着氣,聲音變得無比脆弱起來,安暖想到那次在咖啡廳裡,林夢也是如此……
“欣琴,欣琴!”
羅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急匆匆的推開人羣,看到地上的人後,臉頓時一變,彎腰把鍾欣琴抱在懷裡。坑史坑血。
“磊,我們,我們的孩子。”
鍾欣琴頭埋在他的懷裡,低聲哭泣起來,安暖站在那,像看戲一樣看着鍾欣琴演戲。
羅磊出現的瞬間,安暖清清楚楚的看到鍾欣琴眼裡,劃過抹笑意。
安暖心裡是有疑惑的,這個孩子是她最有利的武器,按理來說,她不會這樣弄得自己要流產。
“沒事的,孩子會沒事的。”
羅磊心裡全是慌張,安慰着她,也同樣安慰着他,抱着鍾欣琴離開的時候,那視線落在安暖身上,讓安暖覺得發悚。
“等一下!”
安暖撿起鍾欣琴剛纔跌落在地上的東西,剛買的小籠包還有其它的小吃滿滿的一袋,最旁邊,是一張A4紙,她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了後面的幾個字。
胚胎已停止發育。
“安暖,你到底想怎麼樣?”
羅磊滿是怒意的吼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還不肯罷休,,就算當初鍾欣琴欠她什麼,都也應該討回來了。
“鍾小姐,你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
鍾欣琴看到安暖手裡提着自己的東西時,心開始往下沉,原本沒有疼意的肚子都滋生起了痛意。
“磊,快去醫院,我肚子好痛。”
眼淚流了下來,鍾欣琴滿是痛楚的聲音充斥着羅磊的耳膜,他想要走的時候,安暖擋在了那。
“鍾小姐,不用再做戲了,既然胎兒已經停止發育,你又何必演這場苦情戲?”
那份報告被安暖拍在了鍾欣琴的懷裡,羅磊渾身一僵,手也鬆開,那張飄落在地的紙張被他撿了起來。
所有的希望一瞬間倒塌。
“爲什麼會這樣。”
羅磊低聲呢喃起來,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個孩子,是支持他走到現在的目光,可現在,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了。
“磊……”
“欣琴,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連我也要騙?”
羅磊猩紅着眸子反問她,幾日來,他去找以前的朋友,結果卻遭到了恥笑,說他連自己的大嫂都上,以後還有誰跟他做兄弟?跟他羅磊做兄弟,得時刻保持着被帶綠帽子的警剔。
原本,並不是那麼在意,可這幾天處處碰壁,他已經感覺到厭煩不堪了。
自己的事,家裡的事,讓他煩不勝煩。
“我也是剛知道。”
鍾欣琴見隱瞞不下去,低聲的解釋了一句,她也感覺到很累,這樣的結果,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
“我也同樣跟你說過,孩子不是你的,即使生下來,孩子也不會是你的,羅磊,孩子是阿鑫的!”
她再次說的話讓羅磊捶在雙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什麼都不算!我跟你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羅磊,那天晚上,我是不想酒店面對你,纔跟着隊友去了酒吧,嗑藥什麼的全是我自己主動的……”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鍾欣琴的臉上,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死死盯着自己的羅磊,滿是不敢相信。
他會打自己!
“呸!不過是一個婊子,算老子瞎了眼纔想着跟你過一輩子。”
隨着,車子咆哮一聲消失在那裡,鍾欣琴死死的握着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覺得疼痛。
“安暖,你滿意了,你都滿意了,你現在是不是全滿意了?”
她陰冷的目光落在安暖身上,聲音陰森森的,裡面透着的恨意讓安暖心一震。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安暖提着早餐回來後,看到牀的男人竟然還沒有醒,她把早餐用盤子裝好,放在桌子上。
轉身進了浴室,洗衣服,昨晚那嫌棄的東西也很高興的洗乾淨,掛在了陽臺上。
當她從陽臺進來時,看到椅在門上的男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時……
“你走路怎麼沒點聲音的。”
她紅着臉,聲音帶着幾分嗔味,看了他一眼,端着盆子準備回去。
從他身邊走過時,腰被他摟住,整個人自然而然的被他擁在懷裡。
“一早去哪了?一大早把傷者拋棄是很沒禮貌的行爲。”
“…我買早餐去了。”
安明躲開他在耳邊摩挲的動作,他的下巴處滲出了青渣,刺得癢癢的,很不舒服。
“我只想吃你。”
他毫無遮掩自己的需求,貼在安暖腹部那裡的傢伙,赤祼祼的彰顯着他想法。
“你現在是病患,不能亂動。”
“但你不是病患。”
“……陸城晞!”
安暖手落在他的腰上掐了他一把,他吃痛的時候,安暖才躲開他。
“下週三爺爺大壽,改天去挑個禮物。”
“爺爺喜歡什麼?”
“喜歡古董。”
“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安暖癟了癟嘴,古董,可不是她能買起的玩意兒。
“我的身家不都在你那裡嗎?”
安暖呵呵的笑了兩聲,想到昨天老太太……
“你奶奶好像不喜歡我。”
“你又不是rmB,爲什麼要個個都喜歡你?”
陸城晞回答得快,理所當然,安暖囧了,雖然她不是人民幣,但還是希望討老人家的歡喜好嗎?
“重要的是我,其它人別在意。”
“真自大!”
安暖抿了抿脣。
“我全身上下都很自大!”
“不要臉!”
她站起來,對着他的額頭做了個拳頭的動作……
“有時候你很欠揍,看着你這樣子,我都恨得牙癢癢的想打你。”
她像孩子似的動作惹得陸城晞低低的笑了起來,伸手握住她那握成拳頭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小暖,這樣的日子很好,我很喜歡。”
“……”
安暖挑了一個下午去古董店,錢包裡,還放着兩張陸城晞的銀行卡。
以備不時之需。
她先過來,他一會從城銳過來陪她。
“小姐,有不有看中哪款?”
營業員見安暖已經看了一圈了,上來打招呼,安暖搖了搖頭,真的沒有看中什麼特別的東西。
轉身的時候,轉角處那裡一套茶具吸引了她的目光。
“安暖?”
安暖剛站在那,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先生,你好。”
在這裡碰到沈彬,安暖倒有些意外,他不是應該在南城嗎?
“以後叫我沈彬吧,沈先生這樣挺見外的。”
沈彬臉上帶着淺笑,目光跟安暖一樣落在那套茶具上。
“小暖,你也看上了這套茶具是嗎?”
也?安暖知道,他也看中了,自從上次在晚會那裡,他對她突然說出那句暗示的話之後,她對他總會保持着警惕,就如此時,她笑了笑。
“這套茶具沒什麼特別之處,我是被旁邊的這個花瓶吸引了過來。”
她的話,讓沈彬黑眸微微縮了一下,眸光越發的暗沉,打量着安暖的五官,不算很精緻,但他卻覺得漂亮,或者因爲,她是陸城晞女朋友的關係,他本能的過份關注她。
那天,在包間裡,他扶她的時候,那抹清香,久久不曾散去,此時,變得越發的清淅,很舒服,很安心。
桅子花的味道。
“有去過南城嗎?”
沈彬隨口的問道,黑眸底下有了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見安暖沒有回答,他又問。
“上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