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悶聲不語,又濃又密的睫毛低俯着,慌忙地又說下去:“奕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跟心琪在一起,因爲她能幫助我,是我的得力助手。名義上她是我的女朋友,可是事實上我卻一點也沒有喜歡過她。雖然我現在說這樣的話,很不負責任。但是我愛的人的確只有你一個人。你離開了之後,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這麼狠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對,酒店裡那天的確有一個女人,但是事先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找到我。我打開門,她走了進來,還坐在我的牀上。她向我表白,我的大腦一片混亂,而這個時候你卻敲門了,還喊着我的名字。我慌了神,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而她卻看着我,臉上也一片惘然。我們兩人都沒有想過你會出現,我怕你會誤會,情急之下叫她躲進了浴室裡。”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深沉地繞了一圈,舐了舐嘴脣,艱澀地說道。
“可是你卻誤會了,而我百口莫辯。”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睫毛下有一圈暗淡的陰影,擡起眼瞼來望着他。
他卻語塞了。那個曾經躲在酒店房間裡的女人就是心琪,可是她已經死了。現在再把她招供出來,恐怕也不太好吧。他選擇了沉默。
她大失所望,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問過他,而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及,但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名字從來沒有從他嘴裡聽說過。他還是選擇保護那個女人。
“是我認識的嗎?”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衣領,順勢地往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前衣襟,眼光黏在了他的臉上,“爲什麼到現在你仍然選擇保護她?我不能知道嗎?”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屬實的,如果不是,我將失去你。”他睨視着她,一字一頓緩緩道。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再說什麼呢。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絲失望。她轉過身子,朝着路燈投影下的馬路走去。
“奕可!”他在身後大聲疾呼自己的名字。
這聲音在這駭異的寂靜顯得格外的刺耳。
她縮了縮脖子,繼續邁開大步往前走着。
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突然從身後環繞住她,使她的臉孔緊偎在他的懷裡。他的頭低了下來,用嘴脣緊壓着她的嘴脣,她用纖細的手輕推着他的胸膛。然而他的吻卻熱烈的像把她烤得融化一般。雨絲像細粉般灑落了下來,飄墜在他們彼此的頭髮上,面頰上與手背上。
然而她什麼也聽不到了,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是在他溫柔而又細膩的吻中迷失了自己。
他們由車外吻到了車內,恨不得彼此融爲一體。他們之間失去了三年,似乎要在這種親密的關係中將那失去的歲月找了回來。也許用肢體的接觸來代替語言的交流,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是一種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