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規用眯着的眼睛和深邃的眼睛搖了搖頭。
“我在等她自己做決定。”
鹿言琛很無奈。
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折騰什麼。
“她認爲你們是表親。你難道認爲即使她背揹負罵名也會與你同在吧?”
“我在等這個!”聶清規說:“就算是親人呢,又怎樣?”
鹿言琛留下來了,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要和季白榆在一起,不管我的結果是什麼?"
聶清規沉默了,但他黑色的眼睛已經給了他答案。
鹿言琛起初很震驚,然後淡淡地笑了:誰能比得上這種愛情?
“那兩個實驗室的醫生確實被收買了,但他們無法追蹤主要的人。我還調查了海瑟薇費娜,她是沒落貴族後裔,有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智障兒子。
她確實有一個姐姐叫朱蒂,是個電影明星。當年,聶老爺子,反對她和聶二叔在一起。
她在法國抑鬱了一段時間。聶二叔死後,她也自殺了。朱蒂菲娜是菲娜家族唯一的經濟支柱。
她死後,海瑟薇菲娜帶着她的兒子過着艱苦的生活,房子裡的古董早就被賣得乾乾淨淨了,但最近,他們搬到了巴黎郊區的一個小別墅裡。”
“沈景自從他回到法國就一直和季白榆在一起……”
這句話讓沉儘自己世界裡的聶清規渾身顫抖,鹿言琛接着說:“我想你真的很想知道季白榆的情況。”
他拿出一張照片說:“這是她昨天在產檢時拍的照片。況且孩子很健康,是個女孩子。”
聶清規幾乎貪婪地看着照片中的人,用顫抖的手指觸摸着她的臉頰,彷彿能感覺到季白榆嘴脣微笑的溫度。
聶清規一直以爲是季白榆在依賴他,但是他發現如果他失去她,會讓自己很恐慌。
小心把照片放在自己貼身襯衫裡。
聶清規掃除了頹廢,看起來像一隻鷹:“發佈消息,我要和白菱悅舉行婚禮!”
季白榆領着寶寶沿着公園的小路慢慢走着,微笑着看着前方奔跑的亞克斯。
她經常來公園,熟悉附近的人,見面時會用法語打招呼。
沈景每天都來報道,和她在公園散步時也不說話。
他們一前一後走着,偶爾還會嘲笑亞克斯。
兩人的目光微微碰撞,只是淡淡的笑然後刷的看一下就會分開。
“寶寶,幫我拿回來!”亞克斯把帽子扔向遠處,在季白榆附近轉向牧羊犬。
寶寶咆哮着跑了出去。
季白榆看着它傻傻的在發抖的屁股,忍不住笑出聲來。
亞克斯擁抱了成功拿到帽子的寶寶,擡頭對她說:“姐姐,肚子裡的寶寶動了嗎?”
季白榆把手放在肚子上搖搖頭:“還沒有!”
亞克斯的失望全都寫在她的臉上,
“我給狗狗起了寶寶的名字。爲什麼它沒有像寶寶一樣長得更快。”
就連沈景也忍不住笑了:“寶寶是人,寶寶是狗,沒法比。”
“哦,”似乎不知所措的亞克斯,補充道,“但是寶寶吃得比我多!”
季白榆站在他面前,微微彎下腰,摸着他毛茸茸的腦袋說:“那是因爲寶寶在長大。亞克斯不是說要去醫院看桑桑嗎?我們馬上就去!”
亞克斯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帶領寶寶向公園大門跑去。
季白榆崴腳轉身,輕微傾斜,下一秒被溫暖的胸膛擋住。
她直起身來,假裝沒有看到沈景眼中深深的失望。
她略帶冷漠地說:“其實你不用這樣。”
沈景想念她手裡的溫度,他的眼神很複雜,但他仍然微笑:
“你不是要去醫院嗎?你不能獨自照顧亞克斯和寶寶。我去開車。”
陽光般溫柔的笑容讓季白榆的拒絕卡在喉嚨裡,心裡忍不住一沉。
這種無法拒絕讓她感到愧疚。
如果她不能接受他,就不應該讓他和她在一起。
既然他不會離開,那麼只有她能離開.
亞克斯讓寶寶坐在後排,季白榆只能坐在副駕駛。
她一坐下,沈景就突然俯下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了回去。
沈景拉起安全帶,爲她繫好。
他擡頭衝她笑了笑,說:“別防備我。我很尊敬你。”
季白榆眼睛微微下垂,臉有深意。
沈景用雙手握着方向盤,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季白榆。
停了一會兒,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那個人?”
季白榆有一瞬間徵住,她立刻恢復正常,試圖轉移話題:“我們趕緊去,這個時候約時間去醫院不好約,如果人家看不到我們……”
“別轉移話題,好嗎?”沈景皺起了眉頭:“我非常認真地想要一個答案。”
季白榆上的笑容漸漸消退,冰冷的臉變得平靜:"我從未打算忘記他。"
沈景的藍眼睛眯了起來,雙手收緊。
“就算他是你堂哥?
”季白榆沉默了片刻,臉色有點蒼白,肅穆爬上了她的臉。
她咬着嘴脣,突然把問題壓了回去。
沈景會知道並不奇怪。
海瑟薇會盯着他,告訴他這是合理的,但她很難接受。
“阿榆,別傻了,”沈景看着她說,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你不會選擇離開c市的。
退一步說,即使你不介意,聶清規和聶家呢?他們會接受一個殘疾的孩子嗎?”
季白榆咬緊牙關,深呼吸,努力平復洶涌的情緒。
她總是避免想事情,但現在她眼前一片血腥。
爺爺不同意他們。
如果聶清規發現了,他會怎麼想和做?
沈景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說:“阿榆,忘了他,和我在一起,好嗎?”
季白榆驚呆了,然後用力掰着手,氣憤地說:“沈景,你再這樣,我馬上下車!”
沈景收回他的手,勾住脣角,微笑着發動汽車,滑入車流中。
一路沉默,亞克斯睡着了,車內氣氛異常緊張,讓季白榆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終於到了醫院,等不及要下車。
沈景叫醒了亞克斯,讓他把寶寶從車裡帶出來,一句話沒說就開車走了。
季白榆終於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緊繃的臉頰,衝向亞克斯說:“亞克斯,我們進去了!”
當她轉身要進去的時候,季白榆突然想起來寵物狗是不能進醫院的。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沈景出發的方向,無奈地想,這個人也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