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請進去!”蕭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回去找單夫人吧。”季白榆沒有回頭,溼漉漉的黑髮順着海風飄向左邊,“代我轉達我的謝意。”
蕭策抿了抿嘴脣,轉身大步走了。
季白榆終於迷失了方向,在自己的思緒中徘徊,清規是活着還是死了?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季白榆突然愣住了,睜開眼睛問空氣,“你是誰?"
冰冷的匕首刺向了她的喉嚨,當她說話的時候,幾乎能感覺到刀刃有多鋒利,輕輕一按就會當場斃命!
她身後的人用手臂扼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到欄杆上。
季白榆掙扎着想要回頭,卻看到了昏迷在地上的欒寧!
“沈巍!”季白榆失聲喊道。
沈巍在她耳後說:“你沒想到我還活着吧!”
“你想幹什麼?清規呢?"季白榆反覆問。
“別擔心,”沈巍綁住她的手,一手抱起昏迷的欒寧,把她綁在欄杆上:“我馬上讓他陪你!”
沈巍蹲下來,再次捆住她的腳。
做完一切後,沈巍站起來拍拍季白榆的臉頰:“我怎麼會輸?我一定讓聶清規死在我手裡!"
“就算你能殺了他,”季白榆平靜的說:“你逃不掉的。這裡都是單夫人的人!”
沈巍把帶着寒光的匕首放在她的臉頰上,低沉的聲音像下沉的大海,隱藏着他澎湃的野心,“我沒打算活着離開!”
“你……”季白榆想說點別的,但沈巍突然對她做了個沉默的手勢,指着她的耳朵說:“聽着,他來了!”
季白榆仔細聽,什麼都沒有,只是風浪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船要翻了。
"聶清規,我知道你在下面!”沈巍把匕首放在季白榆的肩膀上,對着大海喊道:“不上來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選擇!”
“清規,不要出來."季白榆大叫,但被她脖子傳來的疼痛震驚了。
沈巍猛地看着她,把刀刃向前推了推,滿意地看着流出的血,笑了:“別說話,不然我就砍了你的脖子……”
季白榆一凜:這個瘋子!
“一!二!”沈巍邪惡的眼睛緊緊盯着周圍。
“三!四!”
季白榆焦急地注視着小屋的方向,要是阿尋此時在這裡就好了!
“五!六!”
數着數着,沈巍握緊了他的手,季白榆可以感受到脖子上匕首的刺骨寒意!
“七!八!”
“阿榆!”
當沈景和阿尋看到這種情況時,他們不禁驚叫起來。
“九."沈巍沒有停止計數,沈景看着他,季白榆脖子上的血鮮紅刺目。
“十……”
“我來了!”聶清規從旁邊翻身出現,看着沈巍:“你想要什麼?”
沈巍渾身顫抖,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瘋狂的笑容,手也在顫抖,這使得季白榆脖子上的傷口逐漸變寬。
“夠了!”聶清規憤怒地,“你到底想要什麼?"
沈巍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睜大的眼睛裡夾雜着瘋狂:“我要你死!”
聶清規的呼吸突然收緊,現在兩個季白榆都在他手裡,而且他還沒有明白他到底忘了什麼!
“我可以在你死前給你一個願望,”沈巍抓住季白榆的頭髮,強迫她擡起頭:“這兩個女人能活一個。我給你這個選擇怎麼樣?”
沈巍看起來像瘋了,聶清規像大海一樣陰沉,季白榆奄奄一息,欒寧失去知覺,沈景憤怒地大叫:“你敢傷害阿榆,把你撕碎!”
看到沈巍不理自己,他又把目光轉向聶清規。
看到他的目光只落在欒寧身上,沈景趕緊上前抓住他的衣領說:“你想清楚!”
阿尋迅速走過來抓住他,“冷靜!”
聶清規也拉開了沈景的手,向前邁了一步,他的眼睛在他們之間徘徊。
季白榆的黑眼睛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兩眼對視,她很平靜,但也很緊張。
現在聶清規不是她能看透的人。
現在的聶清規看自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季白榆不知道聶清規的選擇!
“清規……”她瑟瑟發抖,但因爲匕首的威脅,季白榆說不出下一句話。
"聶清規,你決定了嗎!”沈巍又敲了敲身邊的欒寧,說道:“哪一個?"
"聶清規,救救阿榆!”沈景站在一邊,幾乎要哭出來。
聶清規沉重地看着季白榆,突然張開嘴說:“選她!”
季白榆呆呆地看着他指的方向,一顆珍珠般的淚珠直直地滾出。
雖然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但親眼看到了心裡更痛苦。
她輸了,徹底輸了,她連以前的自己都比不上。她居然……!
“聶清規!你這個混蛋!”沈景咆哮着衝過去打人,阿尋很快阻止了他。
她不明白聶清規爲什麼選擇要季白榆去死,所以她和沈景的反應是一樣的!
“哈哈哈!”沈巍笑了笑,按他的意願將季白榆繫了上去,“你想救她嗎?”這個女人對你更重要嗎?"
阿尋突然意識到沈巍是個瘋子。他知道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真的季白榆。
抓了兩個人,不可避免地給了一個迫使聶清規選擇其中一個的機會
。他假設聶清規會選擇真正的季白榆去死,到時候,只要真正的季白榆在手,他不怕聶清規不就範!
聶清規知道,季白榆也知道,所以聶清規選擇季白榆去死是爲了保護欒寧,所以季白榆是如此絕望,因爲她失去了她的愛人!
"聶清規,你自己來還是我來?”沈巍拿着匕首,舔着刀刃,興奮得像個瘋子,鮮血更加刺激他,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聶清規鮮血濺在當場!
“喂!”沈景大叫一聲。
季白榆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聶清規。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過去後,她的心死了。她看着他,好像在說再見。
“加油!”沈巍瘋狂地喊道:“聶清規!”
聶清規拔出手槍,慢慢舉起。他也在盯着季白榆,眼神裡沒有一絲情緒。
季白榆眯起眼睛。她知道,即使聶清規選擇救欒寧,聶清規也絕對不會對自己視而不見
。險中求勝是他一貫的作風,但是這一次,她不想再看到他冒險了……!
季白榆的腳也被綁得很緊,沈巍把季白榆拖回甲板的邊緣。
這時候浪轉得更猛了,浪就像伸出的手,每次都能摸到她的衣角。
看到聶清規堅硬的左手,季白榆就知道那手裡一定藏着一把匕首。
他想用同樣的方式對付沈巍。但是沈巍這次不那麼容易上當,他把自己的身體完全藏在季白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