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兩個人從在一起發展到結婚,是循序漸進、順其自然,我覺得我們到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候。”
十年,從相識相知、情投意合到他們有了景堯,然後是分離、恨怨、糾結掙扎到如今再次敞開心扉確定彼此獨一無二,他們彷彿已經經歷了一次輪迴。
內心深處,喬伊沫自認爲他們的感情堅韌牢固凌駕於那一張紙的認證。
哪怕他們沒有法律的認可,甚至沒有任何儀式,喬伊沫仍堅信,除了死亡,沒有任何力量能再次將他們分開。
當然。
喬伊沫並非覺得婚姻毫無意義,亦或是可有可無。
拋開不婚主義者,這世上就沒有一個女人不曾對自己的婚禮抱有期待和懷揣美好憧憬。
喬伊沫是個俗人,她自然也暗自期許。
所以婚姻對喬伊沫而言,不再是驗證她與慕卿窨愛情的忠貞以及一種形式上的情感約束,而是他們完整人生的一個部分。
同時。
喬伊沫也並不以爲在對待婚姻態度上,就非得是男人主動。
如果覺得時機成熟,女人也可以主動。
如是想着,喬伊沫心下更是堅定,擡眸看着慕卿窨,“你願意跟我結婚麼?”
慕卿窨黑眸深邃,不動聲色將喬伊沫更緊的收進懷裡,望着喬伊沫的眼神像是要把喬伊沫整個吸附進他的眼瞳,壓抑着什麼般低沉道,“你這是犯規知道麼?”
喬伊沫雙眼清澈,“所以呢,不願意麼?”
“……”
慕卿窨仿似吸了口氣,大掌在她腰後摁了摁,“你是不是擔心我先斬後奏,瞞着你領證,所以先下手爲強?”
“……”喬伊沫想說不是,但捫心自問,覺得還是有這方面的擔憂,於是她抿緊嘴脣,沒搭腔。
“我可不敢。”
慕卿窨鼻樑壓着喬伊沫的,呼吸有些粗,黑眸炯睿盯着喬伊沫,“一想到我若是揹着你把證領了,你衝我發脾氣的樣子,膽子都要被你嚇破了。”
喬伊沫,“……”
“你是認真的麼?”
慕卿窨急迫的問,“嗯?”
望着近在咫尺的這張印刻着緊張、激烈、急躁,同時剋制忍耐的俊臉,喬伊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跟着他灼然的呼吸一起變得炙熱沸騰了起來。
喬伊沫輕輕握住他緊繃如鐵的手臂,小聲道,“你看我現在很放鬆麼?我在跟你求婚……你要是拒絕我,我立馬就能哭出來。”
慕卿窨深深看着她,眼眸裡稠膩的濃情幾乎將喬伊沫淹沒。
突地。
慕卿窨鬆開了她,扔下一句“等着”,躍身下牀,撿起地上的浴袍抄在身上。
隨即,喬伊沫一臉呆傻的看到慕卿窨拉開了牀頭櫃下的一格抽屜。
一抹藍光從她眼前一閃而過,等她找回一點神識時,高大挺括的男人竟單腿屈膝跪到了她面前。
喬伊沫驚得猛地坐起,又因爲一下起得太猛,一陣眩暈直衝向腦門。
喬伊沫抽氣,擰緊眉甩了甩頭,瞪大眼屏息盯着男人。
嘣的一聲輕響。
一道比先前的藍光更爲奪目的光芒閃現進喬伊沫的雙瞳。
喬伊沫眼廓碾縮,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
慕卿窨一隻手握緊,垂落在他下沉的大腿上,另一隻手臂朝向她半曲半伸着,骨骼雅緻的大手裡,是一枚打開的寶藍色盒子。
喬伊沫瞳孔顫抖,眸光聚焦在盒子裡,她覺得再也沒有比它更精緻更漂亮的“指環”上。
“喬喬,嫁給我!”
慕卿窨道。
聽着是求婚的話,可他的語氣裡卻沒有半分詢問甚至是請求的意思。
極度自我且自負!
但喬伊沫,喜歡!
喬伊沫眼底的水霧一縷一縷的涌上,怎麼眨都眨不散。
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呼吸都有些困難。
喬伊沫張了張嘴,聲音啞得似剛扯開嗓子嚎了一個小時,“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慕卿窨看着喬伊沫極力忍着眼眶的潮意,憋得有些委屈可憐的小臉,心尖柔軟,無奈說,“傻瓜,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麼!?”
“可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啊。”
喬伊沫甕聲甕氣說。
慕卿窨抿脣,有些拿喬伊沫不知道怎麼辦的意思。
“我拒絕!”
喬伊沫揉揉鼻子,哼道。
慕卿窨蹙眉,臉繃了起來,“你再說一次?”
喬伊沫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還**上半身,羞窘得忙拉上滑堆到腰上的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裹起來,紅着眼睛瞟慕卿窨不善的臉,“還說我犯規,明明就是你。”
她求婚求得好好的,她還美滋滋的因爲自己好不容易掌控了一次主動權而高興呢。
按照正常的劇本走向,他爽快接受她的求婚就行了啊。
他這會兒是強行反轉了劇情,嚴重犯規好不好!?
慕卿窨深吸口氣,“乖,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戴上。”
“你自己戴吧!”
喬伊沫往後一倒,躺在牀上,只露出一個腦袋,垂着眼睛看着慕卿窨說。
實話實說。
慕卿窨由衷覺得喬伊沫此刻臉上統共就寫着兩個字:欠扁!
喬伊沫的反應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劇本內容內。
好好的氣氛,瞬間被她給帶到了溝裡!
房間的空氣都有些凝固。
“……我戴上戒指了,算你求婚還是我求婚?”
喬伊沫見慕卿窨似乎沒打算起來,且他幽幽盯着她的眼神讓她寒毛都豎了起來。
意識到今晚“求婚”這事沒出個結果,誰都休想好過。
喬伊沫抿抿嘴脣,道。
慕卿窨,“……”
眉峰攏得緊了分,似乎意識到喬伊沫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反應的原因,冷繃的嘴角細微抽搐了下,“有區別麼?”
“嗯。”
喬伊沫特認真的點頭。
“……”
慕卿窨運了運氣,清俊面龐上的陰鬱消逝,哭笑不得的瞅着喬伊沫,“我要說算我求的婚,你是不是就不答應了?”
喬伊沫還思考了下,“至少今晚不會。”
慕卿窨咬牙,“算你的,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