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和喬伊沫從臥室出來,在走廊裡便看見在客廳抱着胖芽逗的聶相思。
“相思。”
喬伊沫想也不想的開口。
聶相思盯着胖芽發愣。
誰在叫她!?
“咿呀……”
胖芽咧着小嘴,嘴角淌着一滴口水,轉動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萌呆的瞅向聶相思的身後。
戰曜和盛秀竹亦愕然的看着二樓。
“……”
不會吧!
聶相思瞪大眼,猛地回頭,就見喬伊沫體態輕盈的從樓上下來,白皙的臉頰似撲了層薄薄的胭脂,紅潤剔透,清婉的勾着嘴角朝她走了過來。
“戰爺爺,盛姨。”
喬伊沫得體大方的跟戰曜和盛秀竹打招呼。
戰曜、盛秀竹,“……”
“哇咿呀……”
胖芽骨碌碌盯着喬伊沫。
“小胖芽。”
喬伊沫軟綿綿的笑,握住胖芽抓過來的胖手,坐到了聶相思旁邊。
聶相思瞳孔放大,脖子上的腦袋像有千斤重,極其艱難才轉了回來,驚疑不確定的小心看着喬伊沫,“小,小嫂子,你,你能說話啦?”
喬伊沫纖密的睫羽安靜的垂着,聞言,伸手從她懷裡接過胖芽。
懷裡突然而來的沉重,惹得喬伊沫笑了起來,“不愧是小胖芽,小名絕對襯得上你的體重。”
聶相思張脣,下一秒,激動得跟什麼似的,“小嫂子,你真的會說話啦。我不是出現幻聽了吧?哇……我簡直不敢相信!”
“是,是啊。”
盛秀竹**嘴角,看看隨即走來的慕卿窨,“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慕卿窨坐進一旁的沙發裡,出口的聲音平靜得讓人覺得喬伊沫突然開口也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不值得爲之大驚小怪,“喬喬不是先天性的不能開口,聲帶也沒有後天問題,今天能正常開口,可能跟珊瑚水榭的風水有關。”
風水……
虧他胡扯得出口!
戰曜和盛秀竹心想。
“我也覺得跟小嫂子住在我這裡幾天有關。你們想啊,小嫂子沒來住之前,是幾年都沒開口說過話,住進這裡了,突然就能說了。肯定是珊瑚水榭養人。搞不好我們這裡就住着一個大神呢。”
聶相思興沖沖說。
戰曜、盛秀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一個智商高達180的人之口!
鬼扯呢吧!
喬伊沫笑出聲,“看來這裡是我的福地,我得長住才行。”
“好啊好啊。”
聶相思眼睛一亮,“小嫂子,樓上那間房現在就是你和慕叔的了,你們倆乾脆搬過來住吧。我看景堯跟勵遠他們也合得來,大家住在一塊多熱鬧啊。”
“好啊。”
喬伊沫欣然答應。
“哇,小嫂子,我發現我跟你是越來越合拍了。我太喜歡你了。”
聶相思抓着喬伊沫一隻手臂搖。
“彼此彼此。”
喬伊沫笑道。
慕卿窨看着喬伊沫,黑深的眼眸裡閃過柔軟,表面上的冷靜自制,不過是爲了掩飾內心的波濤駭浪。
他知道。
喬喬心裡的障礙,從她能自如開口起,纔算是真正的掃除了。
……
喬伊沫本以爲兩人會在珊瑚水榭吃了午飯再離開,不料慕卿窨卻提前說了告辭,聶相思等人的挽留也被他給婉拒了。
知道景堯去上學了,也是在喬伊沫被他牽着從別墅出來的時候才得知的。
坐上車。
喬伊沫茫然臉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給兩人繫上安全帶,不慌不忙的發動車子。
喬伊沫盯着慕卿窨沉靜俊美的側顏,烏黑的雙瞳閃了下,在他駛出珊瑚水榭鐵門時,伸出雙手,“封園那邊出了什麼事麼?”
吱嘎——
喬伊沫剛用手語說完,車子一個急剎猛然停在了路邊。
喬伊沫早有準備,雙手緊扣着車座兩邊,暗抽口氣。
慕卿窨轉過頭盯着喬伊沫,面上的線條根根繃了起來,黑眸裡的忍耐和驚痛,直戳喬伊沫的心尖。
喬伊沫心臟震動得又沉又快,用力咬了口下嘴脣,用手語繼續說,“我看你這麼着急回去才問的……不能問嗎?”
慕卿窨眼底的痛色慢慢化爲深冷的墨色。
喬伊沫看到他動了下喉結,“不是。”
慕卿窨偏過頭,側臉輪廓冷毅。
喬伊沫看了眼他放在方向盤上攥得骨節凸白的雙手,心口的位置又翻滾起一股難言的酸澀。
喬伊沫顫然吐了口氣,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度,喃喃說,“我還以爲你真的像你表現出的那麼淡然。”
慕卿窨臉上的表情凝固,極慢的轉過頭,再次看向喬伊沫。
喬伊沫擡頭,嘴脣微微撅着,一雙眼紅紅的看着慕卿窨,“你不是說我能開口跟珊瑚水榭的風水有關麼?那我離開珊瑚水榭就不能開口,不是也很正常麼?我又不是先天性的啞巴,嗓子也沒有問題……唔……”
喬伊沫“喋喋不休”的聲音瞬間消了音,雙瞳驚然睜大,嘴脣被撞堵得疼意尖銳得刺激着她的腦神經。
一隻手掌不容抗拒的從後握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仰高頭承接着他此刻的暴虐。
慕卿窨像是要把她的舌頭嚼碎吃了般,口腔四壁劇烈的麻痛到最後變得麻木,他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打算。
喬伊沫整個發起抖來,恐慌以及血管裡莫名狂熱的血液流動。
“你是不是欠收拾!?”
慕卿窨咬着喬伊沫的嘴脣,發狠的說。
喬伊沫脖頸痠痛,腰肢狂顫,雙眼裡柔弱的水光下一秒便會漫出眼眶。
慕卿窨尤不解氣,扯開兩人身上的安全帶,將喬伊沫從副駕座撈坐到他大腿上。
車窗滑上的聲音,宛若“催命符”一般在喬伊沫耳畔傳來。
喬伊沫嚇得抱住慕卿窨的脖子,慌不迭疑的在慕卿窨耳邊啞着嗓子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別生氣了……”
“你讓我怎麼不生氣?是我太由着你了是不是?讓你敢拿這種事跟我亂開玩笑!我恨不得吃了你!”
慕卿窨狠聲道。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我會信?”
慕卿窨強硬將喬伊沫從身前推開了些,張脣惡狠狠的在她臉頰咬了口。
喬伊沫看到他眼底的冷光和絕然就害怕,腦子裡亂得不成樣子,不知道該怎麼捋順這頭炸毛的雄獅。
……
車子停在機場。
喬伊沫雖然奇怪,但這會兒也沒敢問。
慕卿窨下車,她便麻利的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