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廷深亦在此時,緩緩將目光從聶相思臉上移開,盯着戰曜。“思思不可能沒有理由就對戰瑾玟動手。”
戰曜微怔,皺着眉頭回想了片刻,看向戰廷深道,“你知道瑾玟的性子,嘴上不饒人,思思大概是受夠了瑾玟的咄咄逼人,所以一時氣憤之下才動的手。”
“不可能!”戰廷深道。
“……”戰曜抿脣。
“戰瑾玟以前沒少打壓思思,思思若是想出手,何必等到今天。”戰廷深看着戰曜。
更何況現在他們的情況特殊,若非被逼急了,聶相思絕對不可能出手。
這……
戰曜眉頭皺得更緊,沉吟半響,喃喃自語道,“說來也奇怪。瑾玟今日竟主動讓美芸專程給相思做了一桌子菜,說是想與相思和好。”
說完,戰曜看向戰廷深。
除卻這些,戰瑾玟好似也沒做其他的事了。
戰廷深冷眸微厲,“什麼菜?”
呃……
戰曜看了眼聶相思,說,“無非是相思平時愛吃的,蝦,螃蟹,甲魚之類的。”
“螃蟹,甲魚?”
戰廷深一隻拳頭驟然攥緊,抵靠到病牀上,聲線沉、厲。
“……”戰曜不明就以,點頭。
戰廷深深冷的眼眸颳起一陣陰風,面龐冷翳森寒,“該死!”
戰曜一駭,擰緊眉看着戰廷深,“……怎麼?那些菜有什麼問題?”
“螃蟹和甲魚,性寒,都有導致流產的功效。”翟司默冷冷說。
徐長洋幾人訝異的看向翟司默。
幾人眼中都冒着問號,這貨連這個都知道?
翟司默白了幾人一眼。
他關心相思不可以啊!
“流產?”戰曜愣住。
戰廷深臉色陰冷,盯了眼戰曜,“別說思思打她,若我在當場,我也會動手!”
戰曜,“……”驚瞪着戰廷深。
一顆心陡然慌得不行,腦子裡也一陣一陣的閃着令人暈眩的白光。
“你,你不會想說,思思,思思懷孕了吧?”戰曜一顆心已然慌蹦到了嗓子眼,緊緊盯着戰廷深道。
看着戰曜大弧度抽抖的臉,戰廷深眉心微斂,好一會兒過去,才低“嗯”了聲。
戰曜一雙眼往上翻,整個上半身因爲吸氣往後仰。
徐長洋離老爺子最近,見此,忙上前,伸手撐住戰曜的背,皺眉,關切的看着戰曜,“老爺子,您還好麼?”
“好?好?”
戰曜大喘息,臉色青紫,瞪着戰廷深,“你,你……”
“爺爺,孫兒本不想這麼早告訴您。本意是打算等您接受我跟思思,再將一切告訴您。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思思懷孕了,我的孩子!並且,我跟思思已經領證了……”
“老爺子!!”
戰廷深還沒說完,戰曜一個白眼翻上去,直接倒暈到了徐長洋懷裡。
衆人,“……”
徐長洋提口氣,看了眼聞青城。
聞青城拿出手機,給林淮打電話。
沒一會兒,林淮便帶着一衆醫生護士趕來了,將戰曜送去了隔壁病房救治。
徐長洋和聞青城跟了過去。
翟司默和楚鬱留在病房裡。
楚鬱瞟了眼戰廷深。
戰廷深面容沉鶩,沒有一絲溫度。
楚鬱知道,戰廷深這次是被逼急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楚鬱眯緊眼。
以前他只覺得他們家的破事多,現在他覺得,戰廷深他們家也差不多。
這幾人中,論好命,估計就翟司默一人。
三代單傳,翟家上上下下的寶貝,在翟家,翟司默就是橫着走,也沒人管他,有的只是圍在他身邊叫好的人。
嘖!
這麼想着,楚鬱心裡有了那麼點不平衡,藉着出去抽菸的功夫,走到翟司默身後,擡腳就給了他屁股一腳。
“啊……”
翟司默完全沒防備,楚鬱這一腳落下來,驚得翟司默捂住屁股,一蹦三尺高,並且附帶着尖叫。
“滾出去!”
戰廷深皺眉,厲盯了眼翟司默。
翟司默癟嘴,媽的,好委屈!
於是,翟司默被楚鬱莫名其妙踹了一腳不說,還被戰廷深嫌棄喝止,悲催的抱着自己的屁股,以彆扭的姿勢朝病房外走了出去。
戰廷深看着翟司默朝門口走,皺眉盯了眼站在門口挑着鳳眼笑的楚鬱,眯了眯眼,收回了視線,疼惜的凝着病牀上昏睡的小女人。
……
盛秀竹和樑雨柔買飯回來,在走廊上看到了靠着玻璃面站着的翟司默幾人,愣了愣。
“姨。”翟司默先看到盛秀竹,立馬規矩站好,對盛秀竹道。
隨後,徐長洋聞青城等人也看向盛秀竹,紛紛問好。
盛秀竹一一點頭,和樑雨柔朝幾人走,“你們幾個怎麼都來了?”
“來看相思。”徐長洋說。
“……噢。”盛秀竹臉色有些不自然,畢竟聶相思之所以住院,還是因爲戰津出手太重。
樑雨柔看了看翟司默幾人,睫毛低垂,對向盛秀竹,“伯母,我先走了。”
“好,路上開車慢點啊。”盛秀竹握了握樑雨柔的手,叮囑。
剛在回來的路上,樑雨柔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外省的分公司臨時出現問題,需要她立即趕過去處理。
那種情況,她早該走了。
但她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堅持將她送到了醫院。
樑雨柔的這份貼心,在此時盛秀竹的心境來看,無疑是最受用的。
而對樑雨柔,盛秀竹無疑又多了分憐惜。
“我知道了。伯母,您和爺爺也要注意身體。我出差大約要兩三天的時候,等我出差回來再去看您和爺爺。”樑雨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