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德一面對傅孟軒,又恢復了他萬年不化的冰川臉,淡漠地說:“臣正要去看幽藍,告辭了。***”
傅孟德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傅孟軒緩步走上前來,拉過夏月兒的胳膊:“你隨朕來。”
“皇上要去哪?”夏月兒不明所以地問着,可是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拉着她一路前行,朝天水殿的方向走去,他們沒有進天水殿,而是在距殿門不足兩百米的地方拐了個彎,來到一片荷花池邊。
時值八月,滿池荷花怒放,荷花的幽香夾雜着荷葉的清甜,讓人心曠神怡。
“這真是個好地方。”夏月兒忍不住讚道:“沒想到宮裡還有這麼一片荷花池。”
傅孟軒看了她一眼:“宮裡荷花池多了,御花園裡的那個豈不比這一片更大。”
夏月兒笑道:“御花園裡雜花太多,顯得凌亂了,那片荷花池雖大,卻架了數條迴廊還有亭子,沒有連成一片的效果。”
傅孟軒心裡一動,和他想的一樣!
他脣邊揚起危險的淺笑,緩步走到夏月兒身邊,夏月兒這才現偌大一個荷花池,就只有她和傅孟軒兩個,她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繃起來,往後退開數步,雖然她睡在傅孟軒房裡的時候,兩人獨處過n個夜晚,但在經歷了噩夢般的初夜之後,她沒法不害怕。
傅孟軒卻不準備放她離開,他伸手將她揪到了身邊,貼在她耳邊低語:“夏月兒,你這小丫頭很不給朕面子!”
“什麼?”夏月兒不由得有幾分心虛。
傅孟軒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婦德?到處拈花惹草,幽冥爲了你進宮警告朕,說你是曾經闖宮的刺客;關明海爲了你敢在朕眼皮底下耍花招,玩什麼瘟疫離宮的鬧劇;靈王那冷冰冰的樣子,竟然也給你送鐲子來!”
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捏在夏月兒手腕上,嗔道:“把鐲子脫了,朕沒收!”
夏月兒扁扁嘴:“皇上,只是個鐲子而已,奴婢收都收了,原本沒什麼的,現在脫下來,反而顯得曖昧了。”
那隻鐲子可是上好的藍田玉,白白丟了多可惜啊!
傅孟軒看穿了夏月兒的小心思,不由分說將那隻鐲子從她腕上褪了下來:“除了朕以外,也沒人知道你收了靈王的禮,不礙事。”
傅孟軒嘲弄地將玉鐲塞進自己懷裡,壞笑地看着夏月兒說:“朕改主意了,決定給你個機會,讓你入宮爲妃。”
夏月兒立刻睜大了眼睛。
傅孟軒邪魅地說:“你這個不安分又喜好紅杏出牆的女人,朕若是放你出宮,豈不正合了你的意?朕長得有那麼善良嗎?朕偏要把你留在身邊,不過,你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夏月兒忍不住好笑,是他要留她下來,還要她答應條件?
傅孟軒也沒期待夏月兒給他乖巧的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無論朕怎麼對你,不許去向太后嚼舌頭,這後宮歸太后管,但如果朕要拿你怎麼樣,太后也不便出面替你說話,所以不要妄想拉太后來給你撐腰。”
夏月兒立刻皺起了眉頭:“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準備怎麼對奴婢,還怕奴婢去向太后告狀?”
傅孟軒氣死人不償命地貼到夏月兒耳邊說:“你不是很招男人喜歡嗎?不要以爲長得漂亮有點手段,就可以妖媚惑主,朕不吃你這套,朕要把你關在宮裡,當個擺設擱着,看你還能妖媚幾時,想當真正的月妃,就放聰明點,過一陣子朕看你可憐,也許會大慈悲,讓你當個實至名歸的皇妃。”
夏月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這等好事?她趕緊擡起頭,挑釁地看着傅孟軒:“皇上確定嗎?您忍得住?”
“要不要和朕賭一把,看朕能不能忍得住?”傅孟軒對自己頗有信心,夏月兒微笑:“好呀,那奴婢就和皇上賭一把,看誰先忍不住。”
傅孟軒笑眯眯地伸手在她臉頰上撫了一把:“你去看看宮裡那些因爲得不到寵而瘋的女人,就會知道,你輸定了。”
夏月兒懶得搭理他,哪怕全世界一百個女人會瘋99個,她也有自信會是唯一清醒的那一個,傅孟軒提出這個條件,真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既能留在宮中追查灰衣人的事,又不用付出代價。
念及於此,夏月兒收起了笑,認真看着傅孟軒問道:“皇上喜歡玩,奴婢可以陪您賭,但奴婢很想知道,今日從院子裡走過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皇上明明看到了,爲什麼裝作沒看見?”
傅孟軒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看到的,是嚴若水和無影吧,他們是朕的暗衛,朕不想讓人知道。”
“爲什麼?”
傅孟軒瞅了夏月兒一眼:“嚴若水這些年一直暗中在天水殿替朕照顧幽藍,朕不想讓太后知道,也不想讓幽冥的人知道。無影是替朕殺人的,朕不想他的身份曝光,有問題嗎?”
夏月兒舔舔嘴脣,傅孟軒說得條條在理,她完全理解,她只是追問:“那個穿灰袍子的,是嚴若水還是無影?”
傅孟軒淡淡一笑:“那是無影,你們認識?”
“奴婢覺得他有點眼熟!”夏月兒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纔沒有讓聲音抖,她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說道:“皇上,奴婢覺得他極可能是幽冥的人,您能不能讓奴婢見他一面?”
傅孟軒皺緊了眉頭:“不可能,他和鮮王肖鞍術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絕不會去投靠幽冥!而且你也見不到他,朕今日下午讓他去鮮國替朕辦一件事。”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夏月兒忍不住着急起來。
“不好說,快的話幾個月,慢的話半年一年也有可能。”傅孟軒懷疑地看着夏月兒:“你怎麼這麼關心無影的事?”
夏月兒又深吸了兩口氣,才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說道:“奴婢是擔心幽冥,生怕他還會在皇上身邊埋釘子。”
傅孟軒微微一笑,忽然低下頭,趁夏月兒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吻住了她的脣,輾轉地吮 吸着。夏月兒條件反射地開始全身痙攣,傅孟軒立刻放開了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緊張到紫的臉頰:“有必要嚇成這樣嗎?”
夏月兒明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皇帝,還是忍不住黑了臉:“皇上,您這麼快就忘記我們的賭了?這算是認輸嗎?”
傅孟軒攤開手:“只是親了一下,不能算碰,這是朕看在你一心一意替朕對付幽冥的分上,額外給你的恩典。另外,今日是你生辰,朕又沒準備禮物,權當送個人了。”
夏月兒差點在他臉上啐一口,這也配叫禮物?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