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曉玉來到天水殿的第三個晚上,也是她作爲新人的最後一夜,從明日開始傅孟軒要找誰侍寢,就不是她說了算,想到此事她不免有些煩躁。
“你有心事?”傅孟軒覺察出哪裡不對。
曉玉極少有這麼尷尬的時候,從前上牀這種事一直都是某人打了雞血似地主動的,現在他隻字不提,難道要她來提嗎?她哪裡是那種慾求不滿的餓鬼!
她心裡那個糾結啊……
“王爺,呃,那個,奴婢到天水殿已經有三日了……”
“嗯。”
“王爺您今日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那……我們早點歇着吧。”
“好。”
曉玉抓狂了:“王爺你說話能不能超過三個字!”
“這次你不用敬語了?”
曉玉崩潰中,她咬緊嘴脣,硬着頭皮解開了傅孟軒的一顆釦子,見他沒有拒絕,又大着膽子解開了第二顆……
這着實是對她的考驗,雖然面前躺着的就是自己最愛的人,但對於習慣被動承歡的曉玉來說,讓她主動示好無異於給她出難題,特別是在她這麼明確地暗示,對方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
曉玉將顫抖的脣輕輕壓在傅孟軒脣上,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脣,見他沒有迴應,只好做進一步的努力,試圖撬開他的牙齒,可是她的舌頭原本就短,加上心裡陰影,只有舌尖能碰到那些牙齒,這一嘗試,顯得甚是無力。
曉玉鬱悶地眨眨眼,丟掉這塊失敗的陣地,慢慢向下進攻,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她在這件事上雖然對他沒那麼上心,但也多少知道一點,他的脖子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她歪着頭,將自己的脣貼到他頸上,輕輕咬噬。
傅孟軒果然渾身一顫,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曉玉大受鼓舞,捉住他的手從自己衣衫下襬塞了進去,將那隻手掌放在她胸口。
傅孟軒微微蹙眉,她的心跳得好快,原來她這麼緊張,他反手包住了她胸前的豐盈,她的身形有些清瘦,胸脯也不算豐滿,卻讓他有種舒適而親切的熟悉感,他不知爲何……
曉玉的鼻子酸酸地有想哭的衝動,她順着他的前胸,一路向下親吻,思念如潮水般決堤。
這身體是她刻骨銘心的愛人,她承認自己的舉動像個妓女,但是她真的很想得到他的認可,想當他的女人。
傅孟軒倒吸一口涼氣,那死丫頭竟然用嘴去叼他的……搞什麼名堂!
曉玉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她只是聽說男人會喜歡,從前傅孟軒也不需要她如此討好,但今日他對她顯然沒什麼興趣,她只好拋出殺手鐗。
“別鬧!”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傅孟軒終於有些不耐煩,拎住曉玉的胳膊,將她拉到身邊,淡淡地說:“本王困了。”
“王爺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嗎。”曉玉睜大眼睛,很有些絕望,她努力了這麼長時間,他的身體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本王的情況你知道,和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傅孟軒爽快地承認自己無能,撫了撫她的長髮,將她按到旁邊的枕頭上:“別白費心思,睡吧。”
曉玉背過臉,無聲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這次他真的不舉,不是裝的,他一定對女人失望透頂纔會這樣,她的心好像被人捅了數十個窟窿,然後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從她去找夏雨恩的那一刻起,她就對自己說過要堅強,無論遇到什麼事,對着傅孟軒一定要笑,絕不能哭,可是這麼快她就撐不住了,她遠沒有想象中堅強。
傅孟軒困惑地眯起眼,她瘦小的肩膀微微抽搐顯得特別嬌弱,他已經順了她的意,替她圓了謊,她還哭什麼!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哭得稀里嘩啦,第二次見面彷彿換了個人似的,今日又回到了初次相見的樣子,如果這是她演的戲,她的目的何在?
“不哭了。”傅孟軒將曉玉拉進懷裡,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髮:“本王答應你的事便不會反悔,你不必如此認真,跟了本王對你也不是福氣。”
曉玉順勢窩到他懷裡,將頭枕在他肩膀上,抱住他的腰,微微曲起雙腿,不自覺地撞到了傅孟軒的膝蓋,她趕緊將腿收回來……
傅孟軒渾身一顫,這種睡姿如此熟悉,夏月兒從前便是這樣睡的,非要枕在他肩膀上,然後曲着腿纔有安全感,不僅拿他當人肉枕頭,而且擠佔了一大塊牀面,活脫脫的一牀霸!從前她都是睡在他左邊,雖然按照規矩,應該是他睡牀的內側,她應該睡在右邊纔是,但她從來不守規矩,所以他習慣了平躺的時候,把腿向右擺,給她的腿留點空間。
似乎從封后大典之後,她就沒有這個習慣了,但他卻依舊保持着這種遷就一直到現在。
曉玉惶惑之際自然而然地想找安全感,卻忘了自己已經不是躺在他左邊……
傅孟軒不可思議地打量着她,雙手情不自禁地輕輕顫抖,因爲一份久違的親密,因爲她放肆的無禮。
曉玉終於感覺到有些異樣,擡眸向他看去,可傅孟軒的眼中一片黯淡,沒有任何神采,她好生失望,她竟然以爲他剛纔在看自己?忘了他根本看不見!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今夜無人入眠。
直到天明雞叫,曉玉輕輕起身,小心地想從被子裡出去,卻聽到傅孟軒的聲音:“起得這麼早?”
“吵醒王爺了。”曉玉先是有些抱歉,然後笑道:“奴婢去給王爺熬粥。”
傅孟軒小吃了一驚,昨夜她還跟病貓似的,怎麼天亮就又換了一個人!
曉玉穿上衣服離開房間,她是誰呀,打不死的小強,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傅孟軒現在雖然不能仁道,但至少他沒有愛上別的女人,無論他心裡有多少恨或者失望,那都是因爲她,她便是如此自私地爲自己能佔據他的每一個細胞而驕傲。
失去夏月兒的身體雖然給她和傅孟軒都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但是現在,她又是個正常的女人了,如果可以,她想給傅孟軒生個孩子,她相信他不會永遠對她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