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玉緊張地看看傅孟軒,然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認自己沒有再做夢,驚喜地捂住嘴:“你……你……”
傅孟軒微微一笑:“本王怎麼了。”
“你不瞎的!”曉玉的眼淚吧嗒吧嗒地砸在被子上,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就廢了!
傅孟軒豎起一隻手按住嘴脣:“噓,這事不能讓人知道,梨語和宛兒尤其不能說,明白嗎?”
曉玉拼命點頭,她拉住傅孟軒的手:“你的武功也沒有廢,是吧?關明海沒有背叛我們對不對?”
傅孟軒心中一動,她的這句我們說得好生順嘴,他竟然也聽着覺得很順耳……
“是不是?”曉玉一臉期待。
傅孟軒久久凝視着她,最後嘆了口氣說:“曉玉,你想太多了,幽藍給本王下的毒藥不多,加上這些日子本王小心調理,眼睛確是復了明,但武功卻無法恢復,本王練的是極其霸道的內功,一不留神走火入魔,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想要恢復當然不是完全不可能,可是微乎其微。關明海是淑妃的人,他和淑妃的關係,不是普通太醫和娘娘的關係,這個你不必知道,知道得多了,反而會惹禍上身。記住,在這深宮之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因爲你身邊最親的人,都有可能在背後捅你一刀。”
曉玉哽咽地舔了舔嘴脣,心開始針扎地痛起來。
“喝藥。”傅孟軒倒是滿不在乎自己的窘境,勺起一勺藥送到曉玉嘴邊:“再不喝藥該涼了,這可是本王開的方子。”
“王爺還會開方子?”曉玉睜大眼。
“久病成醫嘛。”
曉玉忍不住露出微笑,她知道傅孟軒一向聰明,只要認真去學,哪有不會的,她一點不懷疑他能治好自己的病。
看到曉玉果斷張口去喝藥,傅孟軒倒是稍微怔了一下:“你對本王放心得很啊,也不問問方子便喝下去,不怕本王醫術不精讓你病上加病嗎?”
曉玉甜甜地笑了笑:“王爺就算餵我喝毒藥,我也喝。”
傅孟軒心中一暖,趕緊調回理智,又喂曉玉喝了一勺藥,曉玉真希望那碗藥永遠都喝不完,可惜不一會兒,碗已經見底,她鬱悶地舔舔嘴脣,在心裡嘆了口氣。
“曉玉,你不會出賣本王吧?”傅孟軒靠近曉玉,曖昧地貼在她耳邊低語。
“王爺,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你,我也絕不會背叛你!”曉玉往後挪開半尺,直視着傅孟軒的眼睛。
傅孟軒垂眸笑道:“本王隨口一問,你不必這麼認真。”
有那麼一刻,他竟然想把所有事都告訴她,他瘋了,一定是瘋了!
曉玉眨着眼睛,藥纔剛下肚,但她的精神卻與之前病怏怏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現在她和傅孟軒有共同的秘密,這足以讓她不藥而癒。
傅孟軒深吸一口氣,探究地看着曉玉問道:“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曉玉小聲在他耳邊說:“我要先借夏雨恩的手除掉瀾姬,然後除掉幽……傅孟德,最後是夏月兒,王爺的事我聽幽藍公主說過了,所有害過你,害過太后的,我們都不放過!”
傅孟軒目光一凌,爲什麼最後是夏月兒?那個幽字!她是想說幽冥嗎?他揉了揉曉玉的長髮,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曉玉激動地喘了兩口氣,至少她知道傅孟軒是看得見的,這對於穿越之後一直處於絕望中的她來說,已經是個驚天動地的好消息了。她忽然想起什麼,從牀上跳了起來衝到鏡子面前,睜大眼睛端詳着自己的病貌,頭髮乾枯,眼神渙散,嘴脣乾裂……
哦,不!
曉玉懊惱地扯着自己的頭髮光腳跳了兩圈兒,怎麼這麼醜,他是看得見的,啊,殺了她吧!
躲在暗處的傅孟軒差點笑出聲來,她的反應未免太大了點吧,至於嗎!
曉玉在屋裡躺了三日,身子頗見起色,傅孟軒每日會來看她一陣,坐坐便走,倒是宛兒整日在房間裡端茶遞水地照顧,曉玉初時很不待見她,可是讓傅孟軒頭疼的宛兒,讓曉玉更頭疼,無論她怎樣冷淡,宛兒總是滿面春風,弄得曉玉實在不好意思冷落她,每每跟她說話都得扯出僵硬的笑,笑得腮幫子又酸又疼。
曉玉每日都會去廚房拿洗米水,用煮菜的油細細地順自己的頭髮,用泡過油的棉花敷在嘴脣上,宛兒不明所以,驚訝地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曉玉笑而不語,她可不想從白富美變成土肥圓,曉玉不如夏月兒那樣天生麗質,也沒有宛兒的清秀脫俗,她再不努把力,傅孟軒遲早被別人牽走,好在這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她下決心以勤補拙,學鴨子划水,面上不動聲色,腳底下死勁兒!
三日之後,曉玉雖然臉上還有一絲美容,但精神頭卻比從前好了許多,讓她看起來平添起一分別致的韻味,連傅孟軒都驚詫她竟然能恢復得如此之快……
曉玉和夏雨恩定的五日之約早已經到期,她心中惦念司空曉巖的安全,於是身子一好,便想去清心殿摸摸情況,結果還沒見到夏雨恩,倒先見到了瀾姬。
瀾姬和上次相見時相比,明顯清減了,可見她最近過得不好,曉玉心情甚好,禮禮貌貌地給她行了個禮。
瀾姬看到曉玉,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就是一巴掌:“你個賤婢,給本宮出的什麼餿主意!惹得皇上龍顏震怒,還敢在本宮面前露臉!”
曉玉一臉無辜地捂着腮幫子,扁了扁嘴說:“瀾嬪娘娘您說什麼,奴婢不明白。”
“是你跟本宮說皇上喜歡人給他洗腳的,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歡!”
曉玉差點笑出聲來,她拼命裝出苦逼的臉,可憐兮兮地說:“奴婢沒有說皇上喜歡,只是說經常按摩腳底對身體有好處,奴婢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又怎麼會知道皇上的喜好,可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難道也不知道嗎?”
“她進宮時日尚淺,原本不瞭解皇上的脾氣秉性。”夏雨恩的聲音淡淡飄來,夾雜着讓曉玉倍感欣慰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