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回來的時候一臉倦意,我們看到黑子都擔心壞了,一個勁的打黑子,問黑子去哪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你們都回來了啊?我還在文化廣場那邊等你們呢。”黑子看到我們都在學校,把他氣壞了。
“........”我們看着黑子無語。
上午我們打架逃跑的時候,我跟黑子還有封濤我們三個一起跑的。我看崔明雨被打,我就想着去救崔明雨。跑的時候我跟黑子和封濤說,讓他們先跑,然後我自己去救崔明雨。我去了以後,封濤不放心我,說要看看我。
黑子要去,封濤擔心人多不好跑,他沒讓黑子去。當時也是着急,封濤跟黑子隨便說了一句你先跑,回頭我找你。也就是這一句話,老實的黑子等了我們整整一天。他老老實實的,一直等着封濤所謂的回頭我們找你。
他一個人坐在文化廣場附近,看着條子抓人,看着條子開警車走。渴了黑子就喝自來水,餓了黑子就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睡覺。直到太陽落山,黑子實在等不起了,這纔想着回學校看看。
黑子說完我們全都笑,我被黑子逗的快要笑抽了。黑子看我們嘲笑他,氣的跟我們大喊,“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們了!”黑子說完特意惡狠狠的瞪了封濤一眼,自己在那發脾氣。
看黑子這樣,我們覺得黑子又可憐又可笑。我們好聲好氣勸黑子,讓黑子別生氣了。哄了半天,終於把黑子哄好了。但是黑子還是恨封濤,恨封濤說話不算數。
下午等黑子把我們急的夠嗆,我埋怨封濤說,“你也是,你讓黑子等你你怎麼不說一聲啊。這一下午了,你也不想想黑子去哪了。”
“我當時就是隨口說說,誰知道黑子真這麼聽話啊。”封濤看我的表情挺委屈的。
“隨口說說?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耍我的!”黑子看到封濤又發脾氣,整的封濤直無奈。
“兩瓶紅牛好不好?”封濤想了想壞笑着問黑子。
黑子搖搖頭,狠狠瞪封濤一眼。
“兩瓶紅牛加一盒芙蓉王好不好?”封濤又壞笑着問黑子。
“說話算數!”黑子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
黑子回來的時候正好下晚自習,我們一邊說着一邊往寢室走。封濤說話算數,他真的往校外的賣點走,去買紅牛和芙蓉王。黑子得意的看封濤,盤算着在公園流浪這一天也挺值。
我電話響了,我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崔明雨給我打的,崔明雨跟我說,“老四沒事了,就是上午被砍了一刀,現在在醫院住院呢。”
聽了崔明雨的話,我皺起眉頭,“哪個醫院?”
“縣醫院,你來吧,我也在醫院呢。”崔明雨說。
“行,我這就去。”我放下電話,跟黑子他們說,“別說了,老四在醫院呢,咱們過去看看吧。”聽到老四在醫院,大家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老三,老三搶着問,“哪個醫院?”
“縣醫院。”我說。說完,我帶着他們往校門口走。
走到校門口,封濤剛好買了兩瓶紅牛和一盒芙蓉王。封濤看我們都來了,他問我們嘎哈去。我說上醫院,老四在醫院住院呢。封濤聽了立刻把紅牛和芙蓉王塞到黑子手裡,第一個跑到馬路上打車。
老四這一刀是替封濤挨的,去醫院的路上封濤一直不說話。從敵人到朋友,老四一直表現的不錯。自從老四初中被我們打了以後,他變的低調沉穩很多。他不像以前那樣了,他喜歡靜,不愛說話。
進醫院的時候,老四靜靜的坐在牀上。他的手上扎着針,正在輸液。傷口在後背,他累了都不能躺着。後背纏了一大圈紗布,我們看不到傷口什麼樣。但看老四臉色,我們知道他傷的不輕。
“怎麼樣?”我問老四。
“沒事,縫了二十六針。”老四說。
老四說完我們沉默,二十六針,這得是個多長的傷口啊。封濤和老四以前有過尷尬事,這次老四替封濤擋了一刀。封濤覺得很對不起他,封濤直接跟老四道歉說,“四哥,對不起,謝謝你幫我擋了一刀。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封濤說完,老四直直的盯着封濤。老四的神情極其嚴肅,看的我們都很緊張。許久,老四笑了,“你是我兄弟,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老四說完,疲憊的笑了一下。
上午老四受傷,他覺得自己跑不動了怕連累我們,他一把推開我們自己被條子抓,我們都覺得他很講義氣。現在老四替封濤擋了一刀,他一句邀功的話都不說,我們看了更是感動。當混子沒什麼好的,但混子講義氣。一份義氣,足以讓我們生死相隨。
我們陪老四坐了一會兒,老四說累了,想趴一會兒。男生手重,我們照顧不好老四。動他的時候牽扯到他的傷口,老四疼的直皺眉頭。
後背深深砍了一刀,那種傷痛我能理解。尤其是半夜的時候,那種疼痛的滋味更是深深浸入骨髓。孤單,寂寞,一個人默默的品位痛苦。這種罪,真的不是人遭的。
這次打架屬於聚衆鬥毆,老四沒被刑事處罰已經算萬幸了。醫藥費什麼的,全得我們自己掏。除了老四,還有幾個人受傷。我們陪老四抽了一會兒煙,崔明風和崔明雨已經進來了。崔明風跟他弟弟一樣白,長的比他弟弟高。他的眼裡藏着冷酷,讓人不敢侵犯。看到崔明風,我的瞳孔急縮收縮,體內的熱血瞬間變的滾燙。我攥緊拳頭,有種想跟他幹一架的衝動。
他找人捅過我,他是我的大仇人。
“好點了嗎?”崔明雨問老四。
“恩。”老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你的醫藥費我哥全幫你交了,我哥在食堂給你辦了飯卡。這裡還有一千塊錢,你先留着花。你想去食堂吃飯還是想去外面吃飯,全都由你。這次你是因爲我被砍的,有什麼需要你跟我說一聲,能幫你辦的我全幫你辦了。”崔明雨說着,交給了老四一千塊錢和一張飯卡。
“這錢我不要。”老四皺着眉頭推。
“要,幹嘛不要啊?”黑子搶着拿過錢。
“黑子,放下!”我怒斥了黑子一聲,我覺得黑子沒深沉,有點丟人。黑子被我嚇壞了,他趕緊把錢和飯卡丟在牀上。
“這錢是你的醫藥費,你應得的,沒什麼不好意思。”崔明風說話了,聽到他的聲音,我們全都不說話了。我一直看着崔明風,而崔明風始終看老四。
“你拿着吧,你要不拿咱們以後沒法見面了。”崔明雨又說了一遍。
老四看着牀上的錢,擡起頭看看我。我想了想,點點頭。
“恩,行。”老四沒着急拿牀上的錢和卡,他對崔明風和崔明雨點點頭。
“派出所那邊沒什麼事了,我都說完了。你安心養病吧,有空我們來看你。”崔明風也冷酷的對老四點點頭,他說完要走。
從頭到尾,我一直在看崔明風。因爲,我要報仇!我肚子上的傷疤,是敗他所賜留下來的。我將我的眼睛當做刀子,我恨不得用我的刀子也捅他一刀。
崔明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目光與我的目光對上了。也許他早就注意到我在看他了,只是他沒想跟我一般見識而已。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張明明,你好啊?”崔明風冷酷的笑着看我。
“你找人捅我那一刀,我一定會還回來!”我咬着牙對崔明風說。
“呵呵,我結拜兄弟的手指頭,我也不會這麼算了。”崔明風冷酷的看着我說。
說:
一會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