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崔明雨的話,我和封濤全都色變。他們,已經猜到了。
“嗎的,不除了你這個攪屎棍,我們打都打不消停。鋒哥,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對付張明明的,跟何小倩沒關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許坤恭恭敬敬的看着鋒哥說。
“恩,要打出去打吧。”鋒哥淡淡的點着煙說。
“謝謝鋒哥了。”崔明雨笑着對鋒哥說。
鋒哥沒說話,點了一支菸。何小倩挺着急的,何小倩說,“崔明雨,許坤,你們什麼意思?今天我過生日,你們這麼不給面子?”
“倩兒,不是我們不給面子,是這小子實在太討厭了,這小子一天不除,咱們高一一天就不消停。今天我和崔明雨聯手除了張明明,我們回頭請你吃飯給你道歉。”許坤好好的看着何小倩說。
“不行!”何小倩很乾脆的說。“如果要打的話,你們連我一起打。”何小倩說完,一下站起來擋在我的身前。
屋子裡的氣氛很緊張,劍拔弩張。
我看着崔明雨和許坤淡然的笑了,他們有這個資格除了我。他們不敢殺我,但是廢了一隻手腳,他們確實有這個膽量。在我面前的,不是普通的學生混子,他們是地道的社會混子,他們跟我一樣,手上都沾滿了血腥。
我看看彪哥和高二的混子,他們都若無其事的抽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心裡講話了,讓他們幫我是不可能了,如果我和封濤今天落在崔明雨和許坤的手上,我們肯定沒法完整的回學校。想到這,我輕輕推開何小倩說,“倩兒,你躲開一下,我們不用你保護。”
“呵呵,這還像個男人。”崔明雨冷笑。
“不行,今天是我生日,我不能讓他們帶你走。”何小倩對我走。
我看何小倩這麼保護我,挺感動的。但是我有我的主意,我在何小倩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何小倩聽了以後看看崔明雨和許坤。
“你們真的要打?”我問崔明雨和許坤。
“草,你說呢?”許坤惡狠狠的看我。
封濤說話了,他冷笑着說,“崔明雨,你可真行啊,你手下金牌打手才被許坤逼着喝過尿,你就聯合許坤一起打我們。你可真行,連自己小弟都不要了!”
封濤說完,光頭強臉色大變。他額頭上青筋暴徒,將手裡片刀握的嘎吱嘎吱直響。許坤發現光頭強異常,連忙遠遠的躲開光頭強。他指着封濤惡罵,“你嗎個比的,你還挑撥離間。”
“我不是挑撥離間,我只是說事實而已。是嗎?光頭強?”封濤冷笑着看光頭強。
光頭強渾身發抖,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他手中的片刀越握越緊,“別幾把說了!”
“呵呵。”封濤繼續冷笑。
“我和許坤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光頭強的仇,我一定會幫他報。我們現在就是想幹掉你這個攪屎棍,讓我們能安安心心打架而已。先考慮你自己吧!”崔明雨說着揮舞手中片刀朝我砍來。
“狗腿子,你幹嘛?”我躲開崔明雨片刀指着光頭強身後大叫。光頭強以爲狗腿子想暗算他,趕緊回頭看。不光光頭強回頭看,其他人也吃驚的回頭看。
我們吃飯的飯店是在一個二樓包間,二樓包間有窗戶。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一會兒直接跳窗戶跑。剛纔我趴在何小倩耳邊就是告訴她,我要跳窗戶逃跑,你別耽誤我。高一兩個老大,好幾個社會混子,我和封濤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如果被他們抓到,我們不知道要死的多慘。
這種情況,如果不跑我就是大傻比!趁着他們回頭的時間,我一下就跳上了飯桌。我噼裡啪啦的把桌子上的菜往崔明雨他們身上踢,同時大叫,“封濤,快跳窗戶。”
封濤跟我想的不一樣,他想着繼續挑撥他們打架,然後我們脫困。他聽我說跳窗戶,立刻恍然大悟。飯店的窗戶上有紗窗,鐵絲網那種,封濤跑到窗前兩下捅開鐵絲網,然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他下去後,我也飛快的往窗戶那跑。
他們發現我想跳窗戶,全都過來堵我。鋒哥好像有幫我的意思,他故意拌了一個混子一腳,我搶先跑到窗前。
“張明明,我草你嗎,有種你別跑!”許坤跑來,揮舞着手上的刀砍向我。
情況緊急,避無可避,我一把抓住許坤的刀子,鋒利的刀刃瞬間割開了我掌心的肉。我痛的身體巨震,然後大吼一聲,“我草你嗎。”拼盡全力,一把奪過許坤的片刀。奪過刀後,我掌心的肉已被割的稀爛。
我痛的捂着割破的手直顫抖,然後我惡狠狠的對許坤說,“許坤,你等着!”說完後,我將許坤的刀扔向許坤,趁着許坤躲閃的工夫,我縱身跳出窗外。
我慣用右手,抓刀的時候是右手,跳窗戶時撐着窗戶的手也是右手。又一陣劇痛,我整個摔了下去。飯店的二樓比一般居民樓的二樓要高,因爲一樓有大廳。掉下去的時候封濤拼盡全力接着我,我倆摔成一團。這一摔,差點把我摔的吐血,我只覺天昏地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沒有知覺。
過來一輛出租車,我被封濤扶着逃進車中。進車後,我直接跟出租車司機說去雙井子。司機嫌遠不愛去,封濤拍給他五十塊錢。正常打車回鄉是二十,五十塊錢他樂的屁顛屁顛的。
我摔的渾身無力,手上流的全是血,我惡狠狠的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嗎的,我挑了他的手筋!”封濤也惡狠狠的說。
回雙井子後,我們一起去的小診所包紮。雷哥我沒找,我想靠自己的實力報仇。依靠雷哥,我永遠都混不起來。即使混起來,也沒人會服我。
第二天上午,學校又回來兩個人,是黑子和老三。老三和黑子身上髒兮兮的,臉上也有些青腫。我怕奶奶擔心我,受傷沒敢回家,當天晚上在鄉里的網吧住的。老三和黑子,他們也是直接來網吧找的我。
看到他們,我問他們怎麼回事。黑子一把扯掉吊着胳膊的繃帶說,“我草他嗎的,我們今天聽說你們昨天被崔明雨和許坤暗算了,我們去找他們報仇。他們人太多了,我們沒打過。”
聽黑子說完,我心裡特別感動。黑子這個膽小如鼠的少年,如今也敢爲了我去拼命。
“兄弟,咱們要打的是混過社會的混子,學校高一的老大。咱們要跟他們拼命了,你怕嗎?”我惡狠狠的問黑子。
“怕?怕我就不是你張明明的兄弟了!”黑子輕輕活動受過傷的手臂說。
“好,星期一,我要整死許坤!”我說。
“張明明,你是我兄弟,報仇帶我一個。”老三看着我說。
“好!”我看着老三點點頭。曾經的仇人,如今的兄弟。不打不相識,我身邊的兄弟哪個不是打來的?
這一次,我們幾個都吃了不小的虧。我和封濤從二樓跳下來時,封濤的腿扭傷了,接我的時候,我摔的太重,我壓着他的時候他胳膊也擦破了很大的一塊皮。他已經盡力了,如果沒盡力,他的胳膊也不會擦破那麼大一塊皮。而我,右手這兩天疼的連東西都不敢拿,洗手的時候只敢用左手洗。每到夜深的時候,我的右手都會隱隱劇痛。刀割、針刺,各種痛感刺激着我的大腦。
何小倩過生日是星期四,星期五沒上學,我們一起呆了一天。星期五下午的時候,戴季一回來就跑到網吧看我。除了戴季,還有小米。小米看到封濤身上的傷心疼的哭了,戴季則是一直沉默不語。
我也沒說話,因爲她和許坤關係也不錯。
“我找虎哥幫你報仇!”幾分鐘後,戴季冷若冰霜的揚起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