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來問孫安的能力有什麼樣的變化,小隊的人猜測着喬爾的能力將來會有什麼樣的變化,蘭斯更是躍躍欲試的想去探索旅館之外的地方。
孫安的能力是不可能被察覺的,本來是個很大的優勢,可是被他師父捅出去之後,就被很多人找到了對付孫安的方法。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一見面就開槍,或是見面一分鐘後開槍,那麼就算時間返回,再重複這個過程,孫安一樣要被射傷或射死;其次還有觀察孫安的言行,如果他突然改變了行爲模式,就說明剛纔死過了,那麼立即動手就能成功,只是要察覺到異常,必須對孫安有着充分的瞭解,難度較高。
能力升級了,沒有人知道孫安的能力有着什麼樣的變化,保住這個秘密,他就能保留優勢,要是被別人知道,這一點優勢又沒了,所以他們都不問,既然能力不會暴露,那就沒必要增加暴露的可能。
多一張嘴就多一個可能,不如不問。
可這讓孫安有些寂寞,他想說,他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
“我能力沒什麼變化。”他希望有人來問再說,這樣情報就不會顯得太廉價。
“怎麼可能?你原本的能力就不強。”蘭斯立即就上當了,驚訝的看着孫安。
“真的啊,過去怎麼對付我,現在還是怎麼對付我,能力小小的變化只是讓我更難殺了。”孫安苦笑着說道。
“我記得你已經是世界上最難殺死的人了。”喬爾也開口了,他看出來孫安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現在更難殺了,大概很難被超越。”孫安又得意起來。
“好吧,輸給你了,想說就說吧,到底是什麼?”蘭斯抱着手問道。
“這可不是我不想說就不會暴露的,別忘了伊里奇可以知道所有人的能力。”孫安還有這一層顧慮。
“可他發過誓,絕不會暴露任何一個孤兒的能力,十多年了吧?他還從來沒有打破過誓言。”喬爾也是個老資格孤兒了,他就是上一次孤兒大戰結束之後,第一批撿到紙牌的人之一,撿到的紙牌正是牌盒易主之時分散在世界各地的。
“那是因爲他在努力找牌盒。”孫安又嘆一口氣,“而且他想要得到牌盒,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遇到,就算他真的信守承諾,不把我的能力說出去,戰鬥的時候也會充分利用手頭情報的,以其等你們從別的地方知道,還不如我先告訴你們。”
“爲什麼那麼想說?”瓦妮莎也終於好奇起來。
“因爲我需要安慰。”孫安苦着臉點了根菸。
“真那麼差?說來聽聽。”蘭斯覺得孫安有些誇張了。
“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就告訴你吧。”孫安這才滿意,說道,“我的能力基本沒有變化,只是在時間返回之後,多了個可以拖時間、避免在技能冷卻結束之前再次死亡的小技巧——déjà-vu。”
“唔……”喬爾、蘭斯和瓦妮莎一起思考起來。
déjà-vu是法語,由於沒有替代的詞,所以英語用的也是這個單詞,翻成中文就是“似曾相識”,也就是和制漢語“既視感”。
既視感就是指見到某個事物事,會覺得自己已經見過、經歷過,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像是會預知一樣,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曾碰到過。
人爲什麼會有既視感,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科學解釋,因爲人類對大腦的研究還處在在一個非常淺薄的階段,由於遇到過的人很多,所以說法也很多,目前比較靠譜的猜測就是記憶混亂,以及大腦處理信息的“延時”,導致大腦把幾毫秒之前見到和經歷過的事當成了很久以前的回憶。
既視感不是想出現就出現的,通常只持續幾秒鐘時間,經常經歷過的人甚至可以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但想要改變將要發生的事時通常又會失敗,原因是既視感出現時間太短,而且就算知道會發生什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照着去做,彷彿是一種本能,主意識想要“改變”的想法被否決了。
孫安新獲得的既視感和真正的既視感會有所不同,他是能改變即將發生什麼事的,而且在那六十四秒內可以多次出現既視感,既視感會在關鍵時候出現,試着改變,就可以影響之後發生的事,避免死亡,遇到新的、不曾遇到過的危險時,也會有既視感。
這個變化有些微妙,原因是他在得知自己死亡後,本來就會去改變行爲模式,另外就是既視感對戰鬥沒有太大的幫助,就像孫安說的那樣,只會讓他更難被殺死。
“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的能力原本就已經很厲害了,說你能力是雞肋的人不都被你殺了麼?”蘭斯拍了拍孫安的肩,給了他一些安慰。
他們的能力升級都挺明顯的,而且實用,孫安的能力升級和他們相比,確實顯得太小了,值得安慰。
“你本來就是用頭腦在戰鬥,déjà-vu對你是有很大幫助的。”喬爾也安慰道,他們都和孫安戰鬥過,知道這傢伙有多難纏,就算既視感很短暫,也能讓孫安從中獲利,總比他去猜測自己行爲模式,並且逐一改變要好得多。
換句話說,既視感讓孫安的戰鬥變得輕鬆了一些,也能讓他的行動更加有效,不會有多少無意義的東西。
孫安看向瓦妮莎,癟着嘴,等待着她的安慰。
瓦妮莎只是走上前,給了孫安一個擁抱,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這已經足夠了,孫安滿足的舒了口氣,安慰什麼的其實只是玩笑,他知道既視感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升級,失望只是因爲既視感同樣屬於被動出現的東西,和史文英戰鬥過後,他更希望有一些自己能夠掌握的能力。
“他怎麼辦?”蘭斯踢了踢早就陷入昏迷的光頭,向孫安問道。
“答應讓他活着離開,就放他走好了,只是爲了避免他今後跟咱們搗亂,得做一些防護措施。”孫安笑着看向瓦妮莎。
瓦妮莎沒說什麼,再一次用傘尖戳了一下光頭的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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