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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走後,我本想去我媽房間,金媽從後面一把拉住我說:“小姐,今晚您還是回自己房間吧,免得太太又生氣。”
見金媽如此說,我想到她剛纔的火氣,便想想也就算了,今晚暫時就這樣吧。
我說:“那我去睡了。”
金媽嘆氣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陸明走,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其實我並不期待他來這,可剛纔他提出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拒絕。
這一晚上,我在老宅住下,第二天早上我媽沒出來用早餐,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餐廳吃着,她應該是還在爲了昨晚的事情生氣,我也進她房去煩她,而是金媽出來後,我對她說:“您端些吃的進去給她吧。”
金媽說:“我等會兒會端進去的。”
我放下手上的牛奶,起身要走。
金媽這時開口問:“您這是要出門?”
我拿起身後的包說:“嗯,要去趟公司。”
這時金媽擋在我面前說:“小姐,您要說碰見青川,便同他說句,讓他來家裡吃頓飯。”
提起陳青川我便無比火大,我對金媽說:“讓他來幹什麼?有什麼好來的?”我又對金媽說:“您以後別再提他,他跟我們家以後都不會再有關係。”
我說完,也不再看金媽,便轉身朝外走。
金媽見我突然這麼大火氣,也着實被嚇到了,端着東西,站在那半晌都沒動,我氣呼呼上了車,便對司機說:“送我去金宮。”
司機應答了聲,便將車子從老宅開走。
等到達金宮後,我便下了車,由這裡的服務員引着去了一幢小園林別墅前,我進去後,服務員便將一扇日式門推門給輕輕推開,陳麗娜正在裡頭和人喝茶,一見我來了,便立馬起身說:“開顏,來這邊。”
隨着她一起站起來的人,是一個年紀大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頭髮微白,一副教授模樣。
陳麗娜便走到我身邊立馬替我進行引薦說:“這是蔣新河校長,開顏。”
我立馬朝他伸出手,笑着說:“蔣校長您好您好。”
蔣新河也趕忙握住我的手,一臉受寵若驚說:“許小姐,幸會幸會。”
陳麗娜見我們在客套,她是個直爽的人,便笑着對蔣新河說:“蔣校長,我們坐下說吧。”
陳麗娜便帶着他入回原坐,我們全都坐下後,我便對蔣新河說:“蔣校長學校可有個叫向紅的老師?”
蔣新河見我如此問,他看向我說:“有的,許小姐爲何單獨問她?”
他估計已經猜到我們約見他,不是一件尋常時。
陳麗娜笑着說:“蔣校長,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來是想和您反映一下這個叫向紅的人,您認爲一個滿口謊言並且陷害別人的人,配爲老師嗎?”
蔣新河不解的看向我們。
陳麗娜將一個平板電腦拿出來,她說:“您觀看這則視頻就知道了。”陳麗娜將視頻點開,裡頭正好說我和向紅當天坐在咖啡廳對話的場景。
從我進入,再到我放下銀行卡離開,我們兩人均沒有有過不半分爭執。
陳麗娜說:“她如今的接觸對象,是開顏的丈夫,她爲了介入開顏和她丈夫的婚姻,不惜用開顏動手打了她,這樣的謊話來污衊開顏,可事實上,開顏從和她聊天的過程中,一直都未有過對她動手的跡象,蔣校長,您就不怕這樣的人教壞您學校裡的學生嗎?”
蔣新河滿臉驚愕的看向視頻,不可置信問:“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陳麗娜說:“是,千真萬確,所以今天我們今天來找您,就是希望您瞭解瞭解自己學校老師的,免得讓這種人誤人子弟。”
蔣新河沉默了,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陳小姐許小姐,向老師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有愛心又負責,很多學生都很喜歡她,她這樣的人應該不至於……”
蔣新河的話還沒說完,陳麗娜抱着手坐在那冷笑說:“蔣校長,你認爲我們在和你撒謊嗎?”
蔣新河意識到什麼,立馬說:“沒有沒有,陳小姐您別誤會。”他還想說什麼。
陳麗娜已經不想再聽他廢話,而是遞了他一張支票說:“按照我們說的做,你便拿走這張支票。”
蔣新河看了我們一眼,接着,他便拿起桌上那張支票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後,微有些驚訝,立馬又將支票放了下來。
我轉動着手上的茶杯,笑着問:“怎麼樣,蔣校長是怎樣想的。”
蔣新河神情帶着遲疑說:“兩位是想要我做什麼。”
陳麗娜看了我一眼,我便放下手上的杯子,靠在那說:“開除她,並且讓A市所有學校都不準再接收她。”
蔣新河沒想到我們這麼狠,他說:“許小姐,這不太好吧,我開除她沒問題,可是讓所有學校不再接收他……”
陳麗娜冷笑說:“蔣校長好好看看面前的支票。
錢的數字給的相當誘人,蔣新河能夠坐上掌控住所有中學的話語權,向來油水沒少撈,可這麼厚的油水,一般人也未必能夠給的出。
蔣新河目光落在那張支票上,許久,他便又說:“這些事,沒問題,我照做就是。”他便伸手將支票拿在了手心。
他妥善收好後,當即便看向我們問:“那開除她的理由是什麼?”
陳麗娜笑着說:“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開除她的理由,實話實說,勾引有婦之夫,撒謊污衊陷害對方妻子,這些夠不夠開除一個人?”
陳麗娜說的每一個字,便可以徹底葬送一個教師的前程,而且以後都不再有機會在這行業工作,因爲沒有任何一個學校敢收這樣一個老師。
蔣新河壓低聲音問:“會不會太過火了,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學校很難……”
陳麗娜說:“這些我就不管了,我只告訴你們怎麼做,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去完成它。”陳麗娜哼笑了兩聲:“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師而已,對蔣校長來說,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
支票已經收入口袋,自然是沒有退出來的道理,蔣新河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鄭重的說:“好,我會辦好的。”
等蔣新河離開後,陳麗娜說:“等着吧,一旦開除她的消息傳出,她從此以後都別想在教師行業混下去。”
我端起桌上的紅酒,朝陳麗娜舉杯說:“cheers.”
蔣新河的動作很快,還沒一個星期,向紅便被童心中學開除,並且在教師網上公開其被開除的原因,蔣新河親自在教師網的論壇上對向紅進行批評,直言指出她身爲教師,作風有問題,實在是教師屆的恥辱,並且還在論壇上提醒各大中學,希望他們慎重錄取教師,作風有問題者,一併不準各大學校接收。
這樣的事情一公開,教師網上一片沸騰,許多人都表示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畢竟向紅在童心中學的風評很好,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置信。
可學校第一次用這樣嚴厲的方式對向紅進行處分,而且校長還親自在學校登報和教師網上,對向紅進行指責批評,這件事情可見便不會再有假。
只是學校並未公開說明她介入了誰的婚姻,一時之間,教師網上,各大老師羣,學校家長羣內,四處流傳着向紅的醜聞。
許多家長都是結婚的人,對插足別人婚姻這種事情相當的敏感和激動,而且這個人還有可能成爲自己孩子的老師,便全都在羣裡臭罵,各自孩子所在的學校反映,不許他們接收這樣的人進校園教書,避免教壞自己的孩子。
聽說向紅被開除那天起,第二天連東西都不敢去學校收拾,她的辦公桌和私人用品,是第三天才去收拾的,可誰知才抱着收拾好的東西出來,便正好被接學生下課的家長團團圍住,被家長們戳着脊樑罵着。
整個學校校門被堵得水泄不通,向紅抱着手中的東西在人羣裡無法前進,她不斷用帽子想要遮擋住衆人視線,可誰知道人羣裡的家長越發的激動,衝上去扯掉向紅腦袋上的大帽子,便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大罵着:“你這婊子!不配爲人老師!教壞我們的孩子!”
向紅被打得臉都是紅的,她不敢還手,不敢說話,甚至揪不出打她的人,她死死低着頭,哭泣着抱着手上的東西,手指尖發着白。
許多老師學生都在圍觀者,卻沒有人敢上去幫忙。
我和陳麗娜看到這一幕時,正坐在車內看着外頭。
我們的車也被那些家長圍在人去裡,無法動彈。
陳麗娜笑着說:“還真是可憐呢。”
我冷笑的說:“讓她也嚐嚐被人污衊的滋味。”
我覺得這樣的場面實在無趣,便將半開的窗戶合上,面無表情對司機說:“走吧。”
司機說了聲:“是。”便緩慢將車子從人羣裡開離着。
可是我們還沒走多遠,我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從我們車旁擦了過去,在那車停下後,陳麟從車上衝了下來,便衝入了人羣裡。
我看到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陳青川從後視鏡朝我們的車看了過來,他自然是認得我的車的。
我也沒有絲毫遮掩的心思,我將窗戶降落,便探出腦袋朝陳青川燦爛笑着。
他可能忘記,我到底是個多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