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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川摟着我睡到十點。
不知道是他昨晚沒睡還是怎樣,竟然難得的十點還不想起牀,我從昨天很早就睡,睡到六點,又和他在牀上糾纏了一個多小時,被他摟着躺到十點,躺得實在難受了,便從他懷中掙扎出來,穿上衣服,便下了牀,對他說:“我餓了,我要去吃飯。”
他依舊躺在那,許久嗯了一聲。
我看了他一眼,便沒再理他,出了臥室。
等到達樓下後,見客廳竟然沒人,也不見阿姨,我便在那看了幾眼,大聲喚了幾句:“阿姨?”
沒人迴應我,我又在大廳內走了幾圈,連着喚了幾聲阿姨。
依舊還是沒有迴應,我覺得奇怪的很,正要朝廚房走去,這時陳麗娜竟然抓着一個饅頭從廚房走了出來,對我說:“阿姨被辭了,早餐在廚房自己去拿。”
她便從我身邊經過,我拽住她問:“什麼,阿姨辭了?”
陳麟說:“我媽辭的,她說阿姨照顧你不用心,她來伺候您。”
我本想衝口而出一句誰許你們辭的,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
我深呼吸一口氣,便沒再理她,自己去了廚房,果然廚房溫着粥,我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陳麟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看了她一眼,便拿起沙發上的座機電話給阿姨打電話。
陳麟見我如此,便又說:“已經辭了,我媽伺候你還不夠嗎?”她冷哼了一聲說:“許開顏,你跟我哥剛復婚,就半點面子不給我媽?”
她這句話一出,我便停下動作看向她。
陳麟說:“你要不想跟我哥好好過日子,你就儘管打這通電話吧。”
她說完,便繼續在那咬着饅頭。
我握住話筒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放了下去,沒再打這通電話,我一句話都沒說,又進了廚房,將粥從蒸鍋裡拿了出來,去廚房吃。
不過又是第一口,那種噁心感便涌了上來,我立馬用手捂住胸口,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幽靈一般的陳麟又出現在餐廳門口,她依靠在門上,在那咬着蘋果說:“我媽說你要是還想吐,酸黃瓜酸梅擺在桌上,都說酸兒辣女,給你準備酸的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吧?你這一胎要不是個男孩,生了也沒多少用處。”
我抓着筷子冷冷盯着陳麟說:“你能不能閉嘴?”
陳麟笑着說:“當然能,您慢慢吃,我不打擾了。”
陳麟便從門口退了出去,我看了一眼桌上,果然準備的全是酸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覺得有些諷刺想笑。
那酸東西我都沒碰,只是將那碗沒什麼味道的粥,一口一口嚥下去。
正吃到一半時,陳青川終於從樓上下來了,穿着睡衣來了餐廳,見我在吃早餐,便坐在我對面,他拿起桌上的報紙問:“就喝粥嗎?”
接着,便低頭去翻報紙,這時陳麟跟着陳青川來到餐廳說:“阿姨被媽辭了,媽出去買菜了,吃的自己去廚房拿。”
陳青川翻報紙的手一停,便看向同樣坐在餐桌上的陳麟,陳青川便看向我,大約看出我的悶悶不樂,他便放下手上的報紙說:“怎麼沒跟我說。”
陳麟拿着桌上的酸梅在那吃着說:“這點事都要跟你說嗎?”
陳青川便沒再說話,他起身去了廚房。
大約是見我只喝粥,便還給我端了些別的,比如玉米以及煮好的雞蛋。
平時家裡的早餐,都是中式跟西式的結合,而今天早上的早餐全是鄉下的作風,比較簡單粗糙。
陳青川說:“將就着吃吧。”
我說:“我等下要去我媽那一趟。”
陳青川說:“我送你?”
這時陳麟在那說:“哥,你等會兒要送我媽去醫院看姨媽。”
陳青川嘆氣,掃了陳麟一眼。
陳麟端着那碗酸梅說:“我只是實話實說。”
陳青川重新將報紙從桌上拿起,低頭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陳麟聽到陳青川這句話,有些生氣,便將那碗酸梅往桌上一放,起身便走。
我盯着離去的陳麟,陳青川對我說:“吃吧,別管她。”說完,便又說:“雞蛋要吃掉。”
我說:“阿姨什麼時候能夠請回來。”
陳青川看向我說:“過段時間吧。”
我還想說什麼,他便不再看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復婚後,陳青川便態度有些不冷不熱。
可是有時候他還是很關心,只是沒以前的遷就了。
我盯着他翻報紙的姿勢,便賭氣說:“你去送婆婆,我自己回去。”
他竟然順勢說了句:“好。”
很淡,又是很淡的語氣,
我盯着他。
這時看報紙的陳青川,便又擡頭看向我說:“不要自己開車,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我說:“不用,我自己開車。”
我說完,便埋頭在那吃着,爲了避免和婆婆遇到,讓我吃這吃那,所以早餐結束的很快,吃完便上了樓,換了衣服便下樓。
這時陳青川從餐廳出來,見我往外走,他說:“我送你回老宅。”
我立馬停住轉身,然後將他往回推,我說:“不要你送,我自己開車。”
我怕婆婆回來,便抱着包轉身就跑,陳青川站在那看向我,便沒再追出來。
我開着車離開後,便迅速上了車,將車開出了別墅。
我沒有去我媽家,而是將車開到一處藥店邊,我走到裡頭,便對裡頭的工作人員說:“您好,我要一隻驗孕棒。”
那工作人員看向我問:“您要哪種?”
我站在櫃檯前四處看着,有很多種,我也不知道哪種合適,那工作人員便給我推薦說:“小姐,這款最準,一定會讓您好孕的。”
見她話說的這樣好,我便從口袋內掏錢說:“就這款了。”我想了想又說:“還有,別的牌子都給我拿一支。”
那工作人員笑着說:“好的。”
等我提着一袋驗孕棒後,付完款,便提着袋子出了藥店,上車。
將車開到一處商場後,我便停好車,這時手機響了,是陳青川打來了。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摁了接聽鍵。
陳青川在電話內問:“到了嗎?”
我四處看了一眼,立馬說:“還沒呢,我還在商場,想買點東西。”
陳青川在電話那端說:“開車小心點,到了給我電話,別逛久了。”
我不耐煩的說:“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陳青川說:“你這駕照當年可還是花錢買的。”
他又來踩我痛腳,我惱怒的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接着,我便狠狠的把電話掛斷。
什麼人嘛,這種陳年爛穀子的事,都還記着,駕照自己考的了不起?
我將手機塞入包內,便快速進了商場,然後火急火燎的在商場找着洗手間,好在並不難找,很快便找到了,我到達裡頭後,便迅速瀏覽着說明書,然後便按照說明書處理着。
幾分鐘過去後,我拿着第一根驗孕棒,死命盯着,可一秒兩秒三秒四秒過去後,驗孕棒上的另一根紅線,完全沒反應,兩根紅線只紅了一根。
我覺得奇怪,便將第一根丟在垃圾桶裡,然後又開始試第二根,可試完後,第二根依舊和第一根一樣,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耐着心思,開始試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可將所有驗孕棒全都試完,我很是失落的坐在那。
果然是假象,所謂的害喜,不過是被那碗肥肉刺激出來的。
我坐在馬桶上,仰頭看着屋頂,一臉生無可戀,怎麼辦怎麼辦,沒孩子,懷不上孩子,就快三個月了,遲早要瞞不下去了,我覺得頭疼。
正慌到不行時,我把手機掏了出來,然後給陳麗娜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被她接聽後,我立馬捂着聲音問:“怎麼辦?陳麗娜,你再幫我想想辦法。”
陳麗娜還在睡覺,被我這通電話打的有些懵逼,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說:“你有沒有按照我的做?”
我說:“這幾天一直都有跟陳青川那個,可是時間很短,今天去驗,什麼都沒有。”
陳麗娜說:“你別急,要一定時間,你們才那個多久,等等再等等。”
我說:“可是快三個月了,我肚子一點起伏都沒有,也不可能去包肚兜吧,跟陳青川同牀共枕這根本就沒法騙。”
陳麗娜在電話那邊急中生智說:“你、你、要不這樣,再等一個月,如果還是沒懷上,咱們就找個時間把這個孩子流了,比如在外頭不小心出了一場小的車禍啊,然後不通知陳青川,等你到了醫院,直接讓醫院通知他你流產的事,等他到了,該流的都流掉了,這樣不就悄無聲息了嗎?”
我覺得陳麗娜就是個鬼才,我想不到的辦法,她都能夠想到,我說:“好,就按照你的辦,到時候我們再計劃計劃。”
我和陳麗娜掛斷電話,我便看了一眼垃圾桶裡的驗孕棒,也沒管那麼多,理了理身上的裙子,便起身出了格子間,去外頭洗了個手,才離開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