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3-07 15:32:38字數:6027
金媽看向林語棠,又看向抱着我進來的林語堂,她立馬將阿姨喚了過來,扶她在輪椅上坐下。
接着她便推着輪椅朝我們移來,她問:“青川開顏腿怎麼了?”
因爲被陳青川抱着,我的腿也露在衆人面前,腳踝處紅腫不堪。
林語棠在聽到金媽的話後,視線也立即落在我腿上,她看到我腿上的傷,連是那個的神色似乎這才緩和了些。
便也趕忙走了過來,笑着說:“青川,開顏受傷了?”
陳青川在看到林語棠後,他沉默了三秒,便說:“扭傷了,我先送她上樓。”
他沒有停留,便抱着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抱着我上樓。
他抱着我到達房間後,便動作很輕的將我放在了牀上,順帶替我將被子蓋好。
我望着他,他也在我牀邊坐了一會兒,沒說話,便從牀邊起身。
我拉住他的手說:“你去哪。”
他回頭看向我,又看向我拉着他的手的手,好半山,他說:“我下樓,你房間好好休息。”
我的目的,該到的,都已經達到了,聽他如此說,我便點點頭,很是聽話的說:“好吧,你去吧。”
陳青川望着我,便轉身朝臥室門走去。
我從牀上撈了一個枕頭抱在懷裡,笑着想,估計樓下等會不會太平吧,也不知道陳青川會怎麼同林語棠解釋,他今天消失一整天的事情。
就算拿我腳扭了當藉口,似乎也有些難以同林家那邊交代。
我也沒去聽樓下的動靜,找到遙控器將電視開了,便躺在牀上看着電視,可看了一會兒,因爲今天在我外頭跑了一天,人太累,竟然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那做着夢時,金媽便被阿姨推着進了我房間,她見我在牀上躺着睡覺,便隔了一段距離,喚了聲:“開顏。”
我聽到她的聲音,身子驚了下,便揉了揉眼睛,身子從牀上坐起了些,我看向她說:“陳青川跟林語棠走了?”
樓下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自然是無法得知的。
金媽臉色有些嚴肅說:“走了。”她停頓了幾秒,又說:“開顏,你告訴我,你和青川怎麼會待在一起?”
我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說:“您是問今天嗎?”我想了想說:“不是同您說了我腿扭傷了嗎?他送我回來的。”
金媽說:“我知道,只是——”金媽欲言又止,好半晌,她又說:“你今天一早出門,是去找青川了?”
這點我倒是沒有否認,我嗯了聲,點頭說:“是。”
金媽皺眉說:“開顏,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爲什麼要去找青川,可金媽不得不同你說一句,青川現在畢竟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要再去他們間摻和了,免得招人說閒話,今天那林小姐下午一點便來同我尋人,當時我還想着你們兩人不可能待在一起,可誰知,你們竟然真是一道回來的,青川今天本該去林家,卻意外的還缺了席,甚至連句招呼都沒有,這可不像是他平常會做的事情。”
金媽看着我,問:“開顏,你告訴,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去纏着青川的?”
面對金媽的問話,我笑着拉着她的手說:“您別多想了,今天我就真的單純腳扭傷了,陳青川送我回來的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去纏着陳青川,而且就算我願意纏,可陳青川也不願意讓我纏啊,今天真的純屬一個意外而已。”
金媽說:“你就別糊弄金媽了,我年紀雖然大,可是腦袋還是清醒的,今天青川爲什麼要去林家?還不是上次傳出退婚後,林家和陳家兩家第一次一起吃飯嗎?如今倒好,林家在那邊等了他一天,他竟然半點消息也沒有,不僅沒趕過去,甚至一句交代的話也沒有,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恐怕原因在你身上。”金媽萬分信任陳青川說:“青川是決計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見金媽是一定要將這事情怪到我身上,我乾脆也懶得辯解,我說:“您若是要這樣想,就當時這樣吧,反正事情都成這樣了,我也確實存在原因。”
金媽很認真問我:“開顏,你到底是怎樣的。”
我抱着枕頭說:“我能怎麼想。”
金媽皺眉:“開顏,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青川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一個前妻,如今摻和在這裡頭,你讓陳家和林家兩家怎麼想你?”
我笑着說:“他們能怎麼想?他們愛怎麼想便怎麼想。”
我不太想和金媽談這件事情,便乾脆徹底躺在牀上,打着哈欠說:“金媽,我困了,我得睡會,我就不陪您了。”
金媽見我在那敷衍她,她坐在輪椅上,直嘆氣,好半晌,她說:“我估計青川都沒法交代。”
她說完那句話,似乎是有點生氣,便對阿姨說:“推我下樓吧。”
阿姨趕忙推着金媽離開,等金媽一走,我立馬翻過身來,朝門那門口看去,金媽被阿姨帶着下了樓,我迅速從牀上下來,走過去鎖上了房門,接着便又回了牀上,我找到自己的手機,便在聯繫人裡翻到陳青川的電話,我定定的看了幾秒,便將手機抱在心口笑了笑。
也不知道他回去後,陳家人會是怎樣的反應,我倒是很期待陳家,那一羣人對於陳青川今天失蹤一整天,爽了林家約時的反應。
恐怕,他跟林家的婚事又得蹉跎上一段時間吧。
我開心的很,抱着手機在那躺了一會兒,便又翻了個身側躺在那,本來還在心裡盤算着什麼時候再給陳青川打通電話,詢問詢問下他,可緊接着睡意又襲了上來,我竟然又在那迷糊的睡了過去。
之後我都沒出門,因爲腳傷的傷,都老實的待在家裡,等着腳踝消腫。
金媽倒也沒再詢問過我跟陳青川的事情。
待了差不多三天,當我感覺腳踝消腫的也差不多,走路基本沒問題後,我本來是想給定坤去打個電話,探探那天陳青川回去後的情況。
可緊接着,我電話還沒來得及撥,等來的,竟然又是陳麟狗狂躁的謾罵,她給我發短息,在短信裡,用盡世間最惡毒的髒話詛咒我,謾罵我,侮辱我。
不知道爲什麼,她越是如此,我心裡越是舒暢,她這麼大反應,由此可見,應該出了點什麼問題。
她連着發了我十幾條短信,通篇下來,出現最多的兩個字,是賤人二字。
我瀏覽的有些累了,便從短信界面退了出來,轉而給定坤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我在電話這邊專心等着,等了差不多幾秒鐘,電話便被定坤接通,他存了我電話,所以我打過去,他基本就知道是誰,他也沒有問是誰,而是直接喚了句:“許小姐?”
我從牀上下來,便朝窗口的沙發走去,我笑着說:“定坤,是我。”
定坤在電話內答:“我知道是您。”接着,他便問:“您…給我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我在沙發上坐下,持着手機說:“哦,是這樣,我給你電話,是想詢問你們陳總的事情。”說到這,我下意識猶豫了兩下,便說:“是這樣,上次因爲我腳扭傷的事情,導致陳青川沒能趕去林家,他…那邊沒事吧?”
我話落音,我便在電話這端安靜的等着,等定坤回答。
其實我自己都有些無法預料定坤是否會回答我的問題,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那麼方便隨便透露的人,而定坤又是個謹慎的人,也很清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多說。
儘管如此,我卻還是想試試。
在我那句話說出來後,定坤在電話內回:“許小姐,陳總這邊沒別的事,您不用多擔心。”
果然,定坤這種人就是嘴巴嚴實到過份,竟然半個字都不透露。
我本來期待很大,不過聽到他的回答,我如一堆被涼水澆滅掉的火,便哦了一聲。
不過我還是不死心,又問:“真的沒什麼問題嗎?我可以幫他去林家解釋的,要是讓人誤會了,挺不好的。”
定坤在電話內說:“真的沒事,您不用多想。”
他再次將我給擋了回去,我似乎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我便說:“那…好吧。”
定坤問:“您還有別的事嗎?”
我說:“應該是沒事了。”
定坤說:“好,那我先掛電話了。”
我應答了一聲,下一秒電話內便傳來了斷線聲,我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看了幾秒,有些惱怒的將它丟在了一旁。
心裡暗暗罵着,定坤這個混蛋,竟然半點口風都不透露,要想從他嘴裡套點東西還真是難。
我的如意算盤落空,我便坐在那嘆氣,正在心裡暗自琢磨着時,這時被我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又響了,我伸手立馬撈起,我看向手機屏幕,上頭顯示收到一條短信。
我以爲又是陳麟那些謾罵我的短信,本來不想多看,可想了想,還是將手機解鎖,點了進去。
短信跳轉出來後,我才發現不是陳麟發來的,竟然是彭霧。
我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我對照了一下號碼,還真是她。
她發短信問我是否在。
我立馬回了句:“彭霧姐,我在的。”
短信發送出去後,緊接着,我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彭霧打來的電話,我摁了接聽鍵,便將手機放在耳邊說:“彭霧姐。”
彭霧在那端問:“開顏,我沒打擾到你吧?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我說:“沒事,我現在自己房間,方便的。”
彭霧笑着說:“開顏,是這樣,我打電話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詢問你,那天…青川去林家卻失約的事情。”
剛纔我還愁着套不到消息,如今彭霧倒是送消息上門來了?
我瞬間便精神了,嘴裡卻很是抱歉說:“都是因爲我,彭霧姐,他們…沒事吧?”
彭霧笑着說:“青川和語棠自然是沒事的,可是林家那邊你知道,青川畢竟失約了,總得有個交代,所以我今天打電話過來,就是爲了問問你那天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我說:“那天其實也什麼情況,不過是我腳扭傷了,陳青川送我回來的而已,我不知道那天他還要去林家,如果他要去林家,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送我回來的。”
彭霧很聰明,她立馬問了一個關鍵點,她說:“開顏,你什麼時候你扭傷的腳?按道理說,如果你扭傷了腳,讓青川送你回去,應該也不用一個下午吧?”
彭霧倒是問的我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了。
彭霧見我竟然沒說話,她又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來問問你具體情況,我想知道青川是自己想失約的,還是有別的因素在裡頭。”
我說:“彭霧姐,這事情我真沒法回答你,不過如果需要,我可以上林家,去解釋那天的情況。”
彭霧說:“那倒不用,如今倒不是林家的問題,而是青川的媽媽住院了你知道嗎?”
“住院?”我下意識問了出來。
彭霧說:“嗯,住院了,聽說是因爲青川失約林家的事而住的院。”
我趕忙問:“什麼病?嚴重嗎?”
彭霧說:“不知道,我這邊瞭解的也不是太多,聽說青川當晚回去後,陳母便住了院,好像是母子兩起了衝突,如今陳母還在醫院。”
我想到之前陳麟對我的謾罵,忽然就明白了,難怪她會如此。
我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剛要繼續說話,彭霧又說:“青川現在和家裡人關係不是很好,開顏,具體是因爲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這其中估計是和你有點點原因吧,所以今天我纔會給你電話。”她說到這,又添了句:“陳伯母是很想促成這樁婚事的。”
我很是抱歉說:“我知道,這次確實是我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腳扭傷,他不會失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我又問:“對了,林家那邊沒什麼吧?”
當我問到這件事情上,彭霧竟然沉默了幾秒,接着彭霧說:“林家那邊…因爲青川失約,他們家認爲兩家關係還需再冷靜冷靜。”
言下之意,就是關係是否繼續下去,可能還得好好想想。
在這個時候,我除了滿是歉意的道歉以外,似乎也並不適合說什麼。
我便又同彭霧道歉,裝作自己實在也沒料到一切會變成這樣。
儘管,我心裡一點歉意也沒有。
面對我的道歉,彭霧立馬電話那端說:“開顏,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今天來其實就是單純的問你情況,看青川和語棠的關係是否還能夠有挽回的餘地,語棠還是很想的,只是她的家人…”
簡而言之,就是林家人如今不同意這樁婚事了,估計林語棠打發彭霧來我這想辦法。
我笑了笑,語氣卻相當誠懇說:“我知道了,彭霧姐,這事情是因我而起,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如果可以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我一定都配合。”
彭霧說:“暫時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開顏,如果那天真的只是你腳扭傷,青川沒來得及趕回,我會和林家這邊好好解釋的。”
我說:“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拜託彭霧姐一定要替我好好在那邊解釋,我也不想事情成這樣。”
彭霧其實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繞了這麼久,彭霧便說:“那我也不打擾你了,到時候再跟你聯繫。”
我說:“好的,謝謝你了彭霧姐。”
彭霧在電話內相當客套的同我說了句不用謝,接着我們兩人便都笑着掛斷了電話。
從彭霧剛纔的口氣中,可以聽出,如今不是陳青川要退婚了,倒是林家可能要退婚了,而陳青川他媽住了院,估計是被這件事情氣的。
也是,好不容易圓起來的婚事,在關鍵時候,因爲她的寶貝兒子突然的失蹤,又將這段關係徹底打入了谷底,任誰都想不明白,想不通。
想到這,我笑了笑,便從沙發上起身,去浴室換衣服。
之後我便出了門,提了兩個果籃去了醫院,等到達那是,是護工在照顧陳母,病房內靜悄悄的也沒人說話。
我在門口站了幾秒,便提着果籃走了進去,到達裡頭陳母的護工一看到我,便問:“請問您是?”
陳母聽到護工的聲音,便睜開了眼,她沒料到是我,當即從牀上驚坐了起來。
面對她如此大的反應,我反而淡定無比,將兩個果籃放在她的牀頭上,我對她笑着說:“您沒事吧?聽說您住院了,我過來看看您。”
陳母一看到我,氣到臉色發白,她手緊抓着牀單,聲音有點破音問:“你居然還敢來這裡?”
我放下果籃,便在她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對她笑着問:“我怎麼不能了?”
陳母氣臉色無一絲血色,身子在發着抖。
我見她如此動怒,便出言安撫她說:“您最好是冷靜些,雖然是在醫院,可氣壞了身子總歸是不太好的。”
她說:“你來這是想幹嘛?”
她目光警惕的看着我。
我說:“我沒幹嘛,就是來和你解釋解釋那天青川爲什麼爽了林家的約。”
說到這件事情,陳母氣到揮手便要來甩我巴掌,我早就預料到了,在她手甩過來時,我鉗住她手腕。
她掙扎了兩下,想要將我手甩開,怎麼說她也是半個老人了,力氣自然是不如我的。
她掙扎不開,便又擡起另一隻手要超我臉上揮過來,不過在她手即將落在我臉上時,我開口說:“陳阿姨,你確定還要對我動手嗎?我是不介意再去您兒子那再告一次狀的。”
陳母聽到我這句話,手急急一停。
她喘着氣看向我。
而我,側了側臉,和她對視說:“你雖然拿陳青川當自己兒子,可怎麼說,他終究和你是沒血緣的,親兒子都還隔着一層,何況是收養的呢,我勸你,若是不想和陳青川關係繼續惡化下去,最好是適可而止。”
陳母氣急攻心,她擡起的手忽然改爲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護工一見她如此,便立馬衝過來,扶住病牀上的陳母連聲喚了幾句:“夫人您沒事吧!”
陳母在那咳嗽着,咳嗽了許久,她纔算勉強的穩住自己氣息,喘着氣擡頭看向我說:“青川不是我親生的又怎樣?至少他拿我當母親,我拿他當自己的兒子,你真以爲你能夠破壞掉這樁婚事嗎?我告訴你,許開顏,這件事情不會如你意,爲了青川,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他和語棠結婚的!”
我重複了一句話:“爲了青川?”我笑了,我說:“陳阿姨,你可能連你兒子是否喜歡您看中的兒媳婦都不清楚吧?”
陳母喘着氣,伸手指着我說:“都是因爲你,因爲你這個賤人要來禍害青川,從中破壞,不然他們兩人早就結婚了,許開顏,我們家到底做了什麼孽,沒離婚錢就不說了,離婚後,你竟然還來害青川,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面對她的激動,我反而卻很平靜,我說:“我沒安什麼居心,只是單純不希望如您願而已,您討厭我,我同樣也是,我今天來這就是來看看您,既然您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從椅子上起身,沒有立即就走,而是在她牀邊定定站幾秒說:“若是真心實意喜歡,又何必讓您如此費力撮合呢,說到底,您始終都不願意承認您兒子依舊忘不掉我,現在您應該看清楚了,只要我願意,他和林家的婚就成不了,不管您如何撮合。”
陳母氣急,在我轉身要走時,她竟然伸手抓住我的衣服說:“我承認,之前是我我不對!對你有很多不公允的地方,可是你沒必要用這種手段來報復我,青川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他?!如果你願意,我給你道歉如何?”
我看向陳母,笑着說:“那也是您兒子心甘情願,阿姨,我不需要你的喜歡,只需要您兒子的喜歡就足夠了。”
我想了想又說:“而且,以前的事已經過去,再說道歉,似乎也沒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