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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我想再次衝上去護住陳麗娜,陳闔意識到了這點,掃了眼身後的助理,那助理立馬衝上來攔住了我,陳闔拽着陳麗娜便上了樓。
我在大喊着:“陳闔哥!”可他都沒有理會我,提着陳麗娜進了房,接着我便聽見上頭傳來陳麗娜的尖叫和哭泣聲。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陳闔向來很寵陳麗娜這個妹妹的,平時半根手指頭都捨不得動,今天居然下此狠手,莫不是真出事了?
我想到這愈發着急了,陳麗娜的慘叫和哭喊從樓上不斷傳來,我想衝上樓去,可陳闔的助理在那死死攔住臥,我寸步難移。
最後我想,陳闔是陳麗娜她哥,總不至於打死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去解決這件事情。
我便沒在這等下去,將陳闔的助理推開,轉身朝外狂奔着。
那助理沒有追出來,好在陳闔所住的地方,靠近市中心,我狂奔到馬路邊上後,立馬攔了一輛車,我衝到車內後,便對司機喘着氣說:“去醫院。”
那司機見我滿頭大汗,臉色焦急,便回頭看了我一眼,以爲我是有親人在醫院,便什麼話都沒說,一踩油門便帶我離開了這。
差不多十多分鐘,到達醫院後,我往那司機手裡塞着錢,他剛想找給我,我說了句:“不用找了。”便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等再次衝到搶救室走廊時,那裡已經換過一批人在等候了,沒有陳青川,也沒有陳麟,更沒有陳父陳母,以及向紅那些哭泣的親戚。
我站在那四處看着,不清楚怎麼一回事,正好裡頭出來一個護士,我拽着那個護士,便問:“請問之前在這裡頭搶救,一個叫向紅的病人去哪裡了?”
那護士見我着急的很,她說:“去了住院部了。”
我說:“搶救過來了?”
那護士說:“對,已經轉過去了。”
我說:“轉到那一樓哪一樓?”
那護士說:“七樓16牀。”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我緊繃的身子便鬆懈下來,搶救過來了,沒事,還好真的沒事。
我感覺心臟幾乎要從心口蹦出來。
那護士看了我一眼,便沒和我多說,從我面前離開。
我在那站了一會兒,依舊覺得自己雙腿虛軟無力,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休息了差不多五分鐘後,我才喘勻氣離開了這邊,去了住院部,坐電梯去了七樓。
我找到了十六牀,可是到達門口時,我看到我病房裡依舊是一大堆的人,向紅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沒有反應,鼻尖掛着呼吸機,而陳母和向紅的母親都在哭泣,陳青川也在,醫生正跟他交代着什麼。
我不敢進去,我站在外頭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從病房門口,在護士站那徘徊着。
中途陳青川跟着醫生從病房出來,我立馬往後樓梯間走去,好在他沒發現我,很快隨着醫生去了辦公室。
可能是病房裡不能待太多的人,沒多久陳父陳母,還有向紅的母親姨媽他們都從病房出來,陳麟送着她們離開。
好在他們是坐電梯離開的,所以並未發現樓梯間門口這邊的我,之後陳青川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兩兄妹碰面,在那說了幾句話,便要轉身進去,不過在陳青川隨在陳麟身後時,他可能是發現有人在偷看他們,在我察覺他要朝我這邊看過來時,我立馬往門口一躲。
我緊貼着冰冷的門,在那喘着氣,連自己都未發現自己如此的緊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試探着從門口探出腦袋來,朝16房看去,陳青川已經沒在那了嗎,應該是沒有發現我。
我手抓着心臟。
我也沒有離開,之後一直在那等着,在這個過程中,我竟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玉玲,來了一趟這裡,進了向紅所在的病房差不多十多分鐘,便又離開。
我意想不到玉玲竟然還和陳青川有聯繫,可仔細想想,玉玲和陳青川的關係一直很好,不止是上下屬關係,而且向紅就算還不是陳青川女朋友,可好歹也算是他半個表姐家人,玉玲過來探望也是正常的事情。
玉玲走後,我在那躲的有些累了,便蹲在樓梯間的門後,抱着雙腿本想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就那樣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竟然有個影子壓在身上,我猛然睜大眼睛擡頭看去,陳青川站在我面前,正居高臨下站在那看向我。
我嚇了一跳,我第一反應便是要起身,可誰知道手腳不利索,動作過於大,腦袋反而撞在了牆上,我捂住腦袋,嘶了一聲。
陳青川看了我一眼,便什麼都沒說,轉身朝樓下走。
我揉了兩下,也顧不上腦袋的上的疼痛,衝了起來,便朝他追了過去,追到他身後後,我一把拽住了陳青川說:“這件事情和陳麗娜沒有半分關係!有什麼事情都衝着我來!讓學校開除她是我做的,污衊她插入我們婚姻也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和陳麗娜無關!”
不知道是我吼得太大聲,還是我拽陳青川太過用力,他本來邁腿朝前行步子停了下來,一瞬間跟靜止了一般。
安靜的樓梯間只聽見我聲音在緩緩迴盪着。
我喘着氣看向他。
陳青川也回身看向我,他說:“你去和警察解釋。”
他只淡漠的跟我說了這樣一句話,又要走,我從後面再次拉住陳青川,哭着說:“誰讓你不信我!都是你,因爲你們不相信我!我纔會做出這一切的!爲什麼她污衊我可以,我污衊她就不行嗎?!難道我就活該受她的冤枉嗎?”
陳青川再次停下。
我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給她銀行卡,是因爲她可憐,明明是她污衊我在先,我還她人情在後,爲什麼現在成了我錯了,就因爲她自殺了嗎?
我緩緩蹲在了陳青川身後,在那哭着,也不顧這是什麼地方,聲控燈都被我哭亮了。
我和陳青川的影子交疊的投射在地上。
陳青川立在那始終都沒有回頭,我只聽見他依舊淡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他說:“後天我會以向紅未婚夫的身份去學校澄清我跟向紅的關係,以及公佈我跟你離婚的事情,如果你願意在那天道歉,我可以不報警。”
我聽到他這句話,哭聲一頓,擡頭去看背對着我站在那的陳青川。
他終於回過身看向我蹲在他身後的我說:“許開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他說完,從我身上抽回視線,繼續朝樓下走。
我蹲在那愣愣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將臉埋在雙腿間又在大哭了出來,當陳青川即將消失在樓梯的轉彎處時,我起身,趴在樓梯的扶手上,對樓下的陳青川大吼:”陳青川,你報警吧!我是不可能道歉的,永遠都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陳青川只當做是沒聽見,連腳步都沒停頓,勻速消失在轉彎處。
我趴在那看了一會兒,又蹲了回去大哭。
爲什麼,她傷害我可以,我不信,明明是她先招惹我在先,爲什麼就都成了我的錯,陳青川,你變心了對吧,你再也不會護着我了是吧,你喜歡上她了對吧。
我蹲在那哭到崩潰,直到喉嚨嘶啞,再也哭不出聲音後,我狠狠擦着眼淚,坐在那發了一會兒呆,起身便也從樓梯間離去。
道歉,永遠都不可能。
我回到家是十一點,此時大廳裡已經沒人了,只留了一盞燈,我不敢吵醒金媽和我媽,便直接上了樓。
等到我房間後,我再次給陳青川發了一條消息:“報警吧,你讓警察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