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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闔見我們這是要吵起來的架勢,趕忙走了過來勸着我說:“開顏,你別這樣,咱們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你們是夫妻,沒有什麼是溝通不了的。”
聽到夫妻這兩字,我說:“夫妻?”我冷笑:“很快,我們就不是了。”
陳闔見我又開始說這樣的話,當即瞧了陳青川一眼。
他臉色也相當的難看,但還是維持着平時的耐心,他說:“我們先回家。”他也不再管我,直接將我扯在懷裡,我想掙扎,他鉗住我雙手,另一隻手挽住我後背,我整個人便被他壓在懷中完全無法動彈。
我再次掙扎着:“陳青川!你給我放手!”
可根本沒有用,女人和男人的力氣想比,不止差半點。
陳闔見陳青川難得態度強硬的帶着我朝外走,也略鬆了一口氣,陳麗娜在一旁本想過來幫我忙,陳闔早就看出她的想法了,在她即將行動時,語氣帶着警告說:“你給我上樓。”
陳麗娜瞪着陳闔,想動又不敢動,最後想了想,便哼了一聲,跺腳轉身朝樓上跑去。
陳青川帶着我出了陳家大門,司機在那早就等了一段時間了,見我們出來,便立馬走了過來,陳青川接過司機手上的大衣,裹在我身上,直接挾持着我彎身進入了車內。
外面已經下雨,司機也緊跟着,迅速鑽入車內。
我還在車內跟陳青川掙扎着,爲了讓他不要碰我,在車內和他掙扎時,我在錯手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在車內極其清脆,正好發生在司機彎身坐進來時,司機剛要系安全帶的手,在聽到啪的一聲時,頓時頓住,回頭來看我們。
我氣得全身發抖,陳青川冷眼看着我。
車內氣氛一瞬間,從之前的吵鬧走入一片死寂。
司機徹底不敢動了,而我還處在憤怒中,可是憤怒過後,感覺到手心的麻痛後,盯着陳青川微紅的臉,像是纔回過神一般,低頭看了一眼發紅的手心,便又擡頭看向他。
在他的視線下,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本想說對不起,可這個字到嘴邊後,又變成了握緊拳頭,便乾脆僵硬着脖子扭頭去看車窗外。
此時外頭正是大雨,根本看不清楚車窗外的世界,雨水沖刷着窗戶,車外全是大雨聲。
我心裡開始不斷打着鼓,司機還在那看着。我們不說話,他更加不敢亂動。
被我甩了一巴掌的陳青川,冷着臉對司機吩咐了一句:“開車吧。”
司機終於得到陳青川的反應後,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回了句:“是。”便轉過身發動了車。
陳青川沒有發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對於這一巴掌,他只是擡手揉了揉眉,便閉着雙眸坐在那,沒再發過一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完全沒有經過腦子,那一巴掌下意識便甩了出去,我沒想到陳青川反應會這麼淡。
可他越是如此,我知道,越是不妙。
我坐在一旁便沒再發出任何聲響,車子一路寂靜無聲的開到別墅,這時雨已經停了,陳青川最先從車內出來,我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朝大廳內走,阿姨還沒休息,在門口迎我們,一見到我跟陳青川,便立馬笑着說了句:“先生,太太,您回來啦。”
陳青川嗯了一聲,便上了樓,沒有等我。
阿姨察覺到我們兩人臉色似乎都有些不對,她看了一眼走遠的陳青川,然後又回頭看向我。
在阿姨的視線下,我低聲說:“您去休息吧。”
阿姨點了點頭。
我也朝着樓上走去。
等到達臥室後,陳青川在浴室,我衣櫃裡拿着衣服,等他洗完澡出來後,我便進了浴室,在這一過程中,陳青川沒有看我一眼。
等我從浴室內洗完澡出來後,他已經躺在了牀上,我沒在這間屋子多留,便從裡頭退了出來,去了旁邊的客房。
這一整晚,我基本沒入睡,一直睜着眼看着天微亮。
差不多六點的時候,陳麗娜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她在電話裡問我昨晚怎樣。
大約是擔心我跟陳青川回去會大吵。
我一夜未睡,可聲音裡卻難得的清明對陳麗娜說:“我沒事,你放心。”
陳麗娜這通電話重點並不是在我和陳青川身上,而是謝易雙和鄭微,她在電話那端悄聲說:“你記得等會兒看報紙。”
我說:“我知道。”
陳麗娜又說:“行,我沒什麼事了,你睡吧。”
她那邊細細碎碎似乎在偷着給我打電話,我們兩人同時間掛斷後,我便擡頭看向頭頂,好半晌,閉上了雙眸。
兩個小時過去後,到八點時,阿姨從樓下上來,來我房間敲門,說是早餐備好了,讓我下樓用餐。
我回了句好的,便揭開被子下牀。
我有條不紊的在浴室裡洗漱完,然後便出了房間下樓。陳青川在樓下用早餐,一遍喝着咖啡,一邊翻着報紙。
我觀察着他的反應,沒多大的反應,如往常一般一目十行瀏覽完後,便翻着頁面。
而我也沒有同他打招呼,在那喝着牛奶,咬着麪包。
阿姨有心想要緩和我們之間的氣氛,便在一旁笑着問陳青川:“先生,今早上的咖啡您覺得怎樣?”
陳青川隨口回了句:“還不錯。”便又翻了一頁報紙,當他看到新一頁報紙上的新聞時,眉頭忽然一皺。
阿姨並沒發現,而是又笑着來問我:“太太,今天麪包烤得合您胃口嗎?”
我說:“外焦裡嫩,挺合胃口的。”
阿姨笑着說:“是啊,先生咖啡一般偏愛苦點,麪包您喜歡脆些。”
我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這時陳青川放下手上的報紙,然後將手上那杯咖啡一口喝下,他拿出手機起了身,去了餐廳外打電話。
等他走後沒多久,我拿起桌上那張幾張被他放下的報紙在那翻着,果然便翻到謝易雙和鄭微在酒吧摟着男人熱舞的頭條。
那些記者們用的詞,倒真是香豔犀利又刺激。
什麼新婚在即,舞廳蹦迪與男子合體熱舞,婚禮前最後的放肆。
報紙上的配圖,是謝易雙摟着男人在那眼波如水,滿臉紅暈的跳舞,兩人的身體緊貼,很明顯看到男人牛仔褲下的生理反應。
那些記者眼睛倒是比我還毒辣,當時我只顧着去拍視頻了,根本沒仔細看裡頭的內容,如今被報社定點截圖印在版面上,倒真是刺激人眼球。
我冷笑了一聲,將報紙放了回去,繼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在那剝着雞蛋。
陳青川打完電話回來後,他便坐在我面前問:“昨晚十一點前,你到底去了哪裡。”他冷着臉,臉上陰沉的可怕。
我笑着說:“不是同你說了嗎?去了酒吧。”
他又問:“和陳麗娜去的對嗎。”
我並不否認,挑眉說:“沒錯。”
便在那啃着手上的雞蛋。
陳青川冷冷的看着我。
我將雞蛋全都啃完後,便喝完最後一口牛奶,看向陳青川說:“我吃飽了,要去醫院看我媽,你慢吃。”
我便不再看他,朝客廳走去。
陳青川便坐在那,繼續翻着報紙,臉色明顯差的很。
他心裡自然清楚,這些事情到底出自誰手。
我從樓上化完妝下來後,便提着包徑直出門,陳青川還坐在餐廳,在和人打電話,我掃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司機在那等着,我上了車,便吩咐司機去醫院看望我媽。
到底我媽病房後,她也正坐在牀上翻報紙,今天那謝易雙和鄭微可是頭版頭條,她自然很輕易翻到了謝易雙的消息。
我媽看完後,眉頭明顯皺起。
我推門走了進去,喚了句:“媽。”
我媽聽到我的聲音後,並沒有擡頭看我,而是目光一直落在那份報紙上,等她完完全全瀏覽完後,她對一旁的金媽吩咐:“給青川打電話,讓他立馬來一趟我這。”
金媽回了聲是,便去一旁打電話。
我媽這才放下手上的報紙,對我問:“你看了今早上新聞嗎?”
我將提來到的水果,放在她牀頭說:“沒看,怎麼了?”
我媽說:“謝吉泰的孫女上新聞了。”
我很是意外的問:“她不是結婚嗎?想來這兩天正是媒體手上熱點人物。”
我媽卻說:“不是關於婚事。”她將報紙遞給我:“你自己看看。”
我從我媽手上接過報紙,便看了一眼,裡頭是謝易雙和人舞池裡熱舞的圖片。
我也驚訝了,我媽一臉怒其不爭說:“謝吉泰這個孫女還真是!一點都不知收斂,居然在婚禮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以前讀書時,她謝易雙這種事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我媽忽然看向我問:“怎麼好端端便被人拍了?”
就在這時,陳青川竟然很快到了醫院,他推門直接走了進來,他第一眼便是看向坐在病牀邊的我,很快,他從我身上收回視線,便喚了我媽一句:“媽。”
我媽一見陳青川來了,便說:“你來的正好,你看新聞了嗎?”
我媽問的是謝易雙的事。
陳青川簡短的回了句:“看了。”
老太太說:“謝家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種事?你知道具體原因嗎?”
陳青川再次將目光投到我身上,老太太見他如此,臉上的表情明顯起了變化。
陳青川這次卻不似之前那般會幫我掩飾,而是對我媽說:“具體原因,媽,您可以問問開顏。”
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什麼,老太太不會不清楚,她將目光移到我身上,她緊繃着臉說:“許開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媽話剛問完,這時,陳青川的電話又再次響了,他說了句:“抱歉。”便握着手機去一旁接聽電話。
等接完,陳青川再次走了過來,對我媽說:“媽,謝吉泰過來醫院這邊,說要見您。”
我媽一聽,便清楚,情況不太好。
她握住牀邊沿的手在發白,脣也緊緊抿着,良久,她壓着聲音對陳青川說:“你讓他們過來。”
陳青川回了句:“是。”
就在這一瞬間,我媽忽然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那一巴掌打得我整個人往後晃着,頭髮都打散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我媽氣得擡手指着我說:“許開顏,你可真行啊,這種事情你都幹得出來!”
陳青川在一旁立着,沒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