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懶得聽他說話。
做遊戲,誰家做遊戲玩這個?
真把她當成個傻的!
“手機。”
小手一攤,景丞丞立馬把手機遞過去。
要不說這東西也是個渾貨。
內褲被平鋪在浴巾上,手機“咔嚓”一聲,白浴巾上一條黑色的男士四角內褲在屏幕中顯得格外醒目。
發送鍵輕點,這張別具一格的照片就大喇喇的出現在混蛋幫微信羣裡,然後把內褲上的口紅印揩到景丞丞手背上又發了一張上去。
【怎麼着?回味剛纔那小娘們兒了?】蕭凌陌。
【讓你着急回去!】荀殊。
【家裡不讓操吧?趕緊出來打個野食兒填補填補,男人這玩意兒用進廢退,兄弟們在這兒等你。】莊堯。
三條信息幾乎是一齊出來的,估計誰也沒想到景丞丞的手機這會兒會在紀茶之手裡,怎麼渾就怎麼說,可勁兒造。
最後這位莊堯正是景丞丞小姑父莊昭之親哥家的小公子,平時看着挺寡言一人兒,卻不想在羣裡聊得恁歡。
紀茶之回過頭看他,景丞丞被她這一臉無害的笑給笑得心裡發毛。
他個兒高,站在她身後正好能把手機裡發的東西看得清楚,心裡挨個兒把那幫子混球給罵了個來回!
蠢不是?
他是吃擰了大晚上的這樣消遣自己?
紀茶之也不回他們,快速把景丞丞的頭像換成這條內褲,又把這照片往好友圈發了一遍,將手機往牀上一丟,“這樣比較容易印象深刻。”
景丞丞見她往外走,忙追上去,“幹嘛去?”
“客房,睡覺。”
“你在這兒睡,我出去。”
“那行。”她站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聽我解釋,他們就是開玩笑的,我這就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過來說清楚!”景丞丞站在門外還想解釋。
“砰”一聲,房門無情的砸上他面門。
甭管怎麼解釋,讓別的女人動了他那活兒這就是事實!
堂堂景三少爺,如果不是自願的,誰還敢強迫他不成?
紀茶之重重往牀上一躺,就聽見景丞丞在門外不停的顛來倒去的解釋。
沒一會兒,蕭凌陌他們的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進來。
手機關機,往香爐裡添了點兒助眠的香料,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再喜歡再愛,男人到底是男人,尤其是景丞丞這尿性,如果這回不給他整老實了,恐怕還得再犯!往後習慣成自然說不定就被蕭凌陌他們鼓搗着包小情兒去了!
紀茶之覺得自己應該防患於未然。
對,防患於未然!
水眸眯了眯,沉沉睡去。
她這廂睡得香甜,外面那位可是愁煞。
“三少,這可怎麼辦?”小吳不似小張機靈,實在話老實得有些蠢笨。
這會兒見自家皇帝急得快冒煙,他也跟着原地團團轉。
景三少爺抱着雙臂,時而擡頭望天時而垂眸凝地。
怎麼辦?
他怎麼知道怎麼辦?
死活也沒想過這種低能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說出去都嫌丟人。
再說這丫頭軸的,除非她自己想明白了,否則誰說話都不管用。
景丞丞唯一慶幸的是紀茶之不記事兒,估摸着也就明後天她一高興這事兒興許就過去了。
可誰曾想,這回這丫頭的腦子就像是升級了一樣,整整一個週末兩天,一見到他就跟見到仇人似的,半句話沒有還時刻繃着個冷臉。
邪門兒。
“茶茶,今年新上的新茶要不要嚐嚐?”景三少爺親自給沏了茶遞過去,還不忘探着腦袋張望。
小東西這兩天也不知道幹什麼,一沒事兒幹就鬼鬼祟祟的盯着自己左手手心發呆,又警惕,好幾次他想去瞄一眼都沒成功。
果然,見他鬼頭鬼腦的湊上來,紀茶之立馬將左手團成拳揣回自己口袋裡,起身往外走。
景丞丞跟上前,“你幹嘛去?”
一直跟到門外,她也沒應他,卻聽見她對小吳道:“我出去溜達,一會兒回來吃午飯,做桌本幫菜好了……”
吧啦吧啦一通吩咐,小吳一個勁兒點頭,還細心的幫她攔了輛計程車。
“茶茶……”景三少爺氣結。
合着這家裡就他不存在呢!
紀茶之坐進車裡朝小吳揮揮手,景丞丞一眼就鎖上她手心兒裡寫着的那行小字兒:週五,景丞丞出去泡妞,內褲上有口紅印。
當場氣笑。
怪不得這回怎麼都忘不掉,敢情還特意記着了!
個鬼丫頭!
這是到底多想記恨他?
紀茶之沒好氣的白了眼一個人站那兒傻笑的景三少爺,“砰”一下砸上車門。
下禮拜暫時取消鍼灸,爲了不讓景丞丞再起疑心,軍總院是去不得了,她琢磨着得到學院周邊找個安全且方便的地方。
紅色的計程車行駛在京城擁擠的馬路上。
紀茶之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心裡總是怦怦的不踏實。
自打上禮拜開始她就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不遠不近的一直跟着,不管在校內還是校外,時間長到連她這個粗線條的人都感覺到了。
剛開始以爲是景丞丞安排的保鏢,可事實上那些保鏢早就在她的軟磨硬泡下撤了,根本不可能。
“師傅,您說後邊兒會不會有車跟蹤咱們?”
“不能夠吧,這青天白日的,誰能嫌自己活太舒坦了?”計程車司機笑答。
就這小丫頭住的那一片兒四合院,全是退休的高官名人,借倆膽子也不能夠跟蹤那裡面出來的人吧?
紀茶之點頭,“也是,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讓司機在學院附近停車,纔剛從車上下來,正好遇見倆男人擦着車門走過。
“唉你說上回那蠢丫頭可真有意思,小諾子只是讓咱們配合着演出戲就幫咱們白賺二十萬!”
“可不是,這錢可真好賺,也不曉得小諾子那傢伙上哪兒去了,最近老聯繫不上,找到他再來上這麼一回兩回的咱們兄弟可就發了!”
……
小諾子?
二十萬?
秀氣的眉頭微微一擰,小紅脣稍撅着。
他們說的蠢丫頭是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紀茶之追上去,“站住!叫你們倆呢!”
倆痞子一回頭,樂了,“蠢……啊不小丫頭是你啊,我們倆正在到處找倪諾呢,你知道他在哪兒不?跟哥哥說說。”
果然是他們倆!
看臉還認不出來,一聽這事兒,沒跑兒!
在景三少爺跟前無法無天慣了,紀茶之壓根兒就沒把這兩人放在眼裡,擋在兩人面前把手一攤,“錢還我。”
現在她覺得倪諾真的死得一點兒都不冤了,虧她難得善心發作,結果倒好,從頭到尾就是他一手編排出來的好戲!
嘖嘖,打臉。
生疼。
“小丫頭你開什麼玩笑?要錢?我們還想找你要錢呢!倪諾還欠我們十萬塊利息知道不?”其中一個男人朝另一個男人使了使眼色,“正好,你是他姐姐你替他還了吧,也省得我們到處找他!”
兩人一左一右攔住她。
“誰是他姐姐了!”怪噁心人的!
“不是他姐姐你替他還二十萬?你錢燒的?老子可告訴你!今兒個你必須把這十萬還了,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
擎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扣上紀茶之胳膊,就已經被人毫不留情擰折,“咔嚓”一聲脆響,叫人頓時跟着骨頭一麻。
“你預備怎麼對她不客氣?”男聲是一貫來的好聽,可仔細一品,其中竟帶着幾分陰狠,配合着那雙桃花眼中凜冽的冷意,掀起陣陣冷意。
紀茶之欣喜別過臉,就見季節猛地一個過肩摔,利落將那痞子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