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是你!”
“好久不見,小豆丁。”俊臉上的殺氣盡數斂起,對上她時又是從前溫柔的樣子。
季節甩甩手,不遠處的車上立馬下來倆黑衣保鏢將那倆痞子控制起來。
那倆痞子立馬鬼哭狼嚎起來,“哥,大哥,就開個小玩笑,沒惡意的……”
這回真是被倪諾那狗東西給害慘了!
也不告訴他們這丫頭居然認識帶保鏢的人物!
兩人一開口,立馬被保鏢摁下頭去。
“把錢還我。”紀茶之上前,固執的朝他們攤開手。
簡直可惡!
她好心幫着還錢,居然還被人說蠢!
小小的脣瓣略顯不滿的撅着,那雙漂亮的眸兒裡能漾出水來。
季節看着她認真的小模樣心頭就是一陣柔軟。
太久沒這麼真真實實的瞧見她了,明明才幾個月卻好像隔了幾年,總有種想要把她緊緊擁在懷裡一訴相思的衝動。
可到底到底,他還是忍住了。
眼下是他最好的接近她的機會,那個叫倪諾的男孩兒歪打正着兒說了他想對她說的話,只要她不能生育,那麼她跟景丞丞這段感情遲早會有終結。
還是那句,他可以等。
“錢不在我們這兒,真的,錢都讓倪諾那狗東西拿去了!我們就是拿了他幾百塊錢當了回羣演。”其中一個男人想要擡起頭說話,奈何那保鏢手勁兒忒大,愣是半天沒擡起來。
“我剛纔都聽到了,二十萬都在你們手上,你們要是不給錢我就報警,把你們通通抓起來!”
“他們欠你錢?”思念歸思念,季節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順暢。
明明這麼久沒見,可這小豆丁卻把注意力全擱那點子毛票上去了,沒心沒肺。
紀茶之冷哼一聲,“他們騙我錢!”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們騙你,那主意是倪諾出的,跟我們倆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還敢狡辯!”
“好了小豆丁。”季節攔住她,“這事兒就讓我的保鏢幫你處理,走着,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好久沒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這人來人往的,他擔心再在這兒耗下去會把景丞丞招來。
在還沒有太大把握之前,暫時他還不想跟景丞丞發生正面衝突。
紀茶之正想問他怎麼回來了又躲着不見,便道好。
車子一路往外郊去。
她依稀記得這路好像是去沙灘的,不免想起上回那計程車司機說的話,有些憤憤道:“聽說那片海灘叫日本人買去做度假村了,以後用來招待明星什麼的,真是白瞎了這麼一塊好地兒!”
季節只是笑,“你很喜歡那片沙灘?”
明明景丞丞特意爲她打造了一個私密樂園,這片沙灘在她心裡真的還有意義嗎?
紀茶之點頭。
但她自己心裡清楚更多的,不過是好地兒讓人搶了的義憤填膺在作祟。
失去的,總是顯得格外珍貴,因爲它不能再被擁有。
距離沙灘還有一公里的樣子,一幢日式院落拔地而起。
沒等司機停車,她已經敲起車窗,“停停停……好漂亮的房子!”
這種古樸的造型,光是聞味道就知道這是哪個大手筆的從老建築上直接扒下來又拼建上的!
欣賞之意頓時肆起。
“到了。”季節從那側下車,親自替她打開車門。
紀茶之不解,指着那房子問他,“這兒?你去日本該不會把這屋兒給扒拉回來了吧?”
他輕笑點頭。
這丫頭沒什麼愛好,就這麼點心思,他總得抓穩。
“好棒!”她好心情的趴在門上仔細琢磨上面的雕刻,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閒聊。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在我們學校那兒?”
季節無奈抿抿脣。
可算是想起來了。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跟着你來着,所以看到你有事兒就下車幫忙了。”
“什麼?”紀茶之門也不研究了,跑到他跟前,特別特別認真的問他,“這幾天你一直跟着我?”
“嗯。”原本,他也沒打算瞞她。
“好你個季節!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自己被壞人跟蹤了呢!前陣子叫你出來見面你又不出來,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幹嘛?”
季節脫下西裝外套丟給門內迎出來的和服女傭,好幾次想就這樣伸手把她攬懷裡,忍了忍,低聲道:“其實一直有想去找你的,但怕你不方便。”
紀茶之一愣,想起景丞丞那廝來。
倒是,以那傢伙的醋勁兒,可能季節還沒靠近就已經被酸死了。
尷尬的訕笑着:“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咱們是朋友。”
口袋裡手機在響,她掏出一看,見是景丞丞又給塞了回去,跪坐在榻榻米上,擡頭去看懸在廊下的晴天娃娃,“剛纔你說有事兒要跟我說,什麼事兒?”
“你先接,回頭三少該着急了。”
“不用。”冷戰還沒和好呢!
“其實是這樣。”季節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次去日本找到了我的親生父親,所以耽誤了。”
“真的?”紀茶之看上去比他還激動,雙手緊緊的捧着茶杯,“你真的找到你的親生父親了?這樣的大喜事兒你怎麼不早說!”
季節是孤兒,她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那種感覺,但就童年對母親的陰影來說她起碼能有一半的感同身受。
他能找到親人,比什麼都好。
季節面露爲難,反覆摩挲杯壁,“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來着,但……我爸是日本人,我怕你會……”
“你想哪兒去了,日本人又不全都是壞人。”
等等……
日本人?
紀茶之突然想起一事兒,遙指着海邊方向的度假村輪廓,“那地方該不會你是搞的吧!”
難怪那會兒會在那什麼造星工廠門口看到米娜,老闆娘出現在自家公司多正常的事兒!
“也可以這麼說。”季節歉疚的看着她,“其實這地兒原本是我爸弄的,我從別人那兒打聽到他是老闆這纔去日本找他,想看看他能不能把地兒讓給我,結果歪打正着,他正好在找我。”
他當然沒說實話,也不會告訴紀茶之,他就是故意毀掉那片沙灘。
只有失去的纔會被牢記。
更何況他得不到的,當然得由他親手毀滅!
不過,那是曾經。
“也算是緣分。”紀茶之表示理解,拍拍他肩頭,“別放心上,我就是覺得可惜,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們能父子團聚,恭喜你了,以後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我爸他死了。”
輕拍的小手一頓,重重落在他肩上。
“怎麼……”
“我前陣子一直在忙他的葬禮,所以纔沒跟你聯繫。”
紀茶之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好不容易父子相認,卻立馬親手安排了父親的葬禮,這種感覺恐怕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那你現在……日本那邊還有親戚嗎?”
季節點頭,問她,“你知道日本的黑龍會嗎?”
“嗯,有軍方背景的黑幫組織,在日本實力很大。”這個組織不同於一般的黑幫組織,稍微懂點兒歷史的人都清楚。
“我爸,曾是現任黑龍會的首腦。”
紀茶之一下子傻住了!
黑龍會的首腦是季節的老爸?
那他?豈不是黑龍會的太子爺?
她的朋友幾個月不見就成了日本最大黑幫組織的太子爺,這個信息量一時間她完全消化不了。
“我有兩個姐姐但是沒有兄弟,所以我爸纔會一直不停的尋找我的下落,我是他跟他的中國情婦生的孩子。”他決定,把自己相對完整的刨開擺在她面前,跟景丞丞形成截然不同的對比。